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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下粮仓 硕鼠几何

东都剑花西京烟雨 楚墨凡 8596 2024-06-12 06:19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发出挑战书,决定在贞观元年五月朔于嵩山少林寺,与飞剑盟盟主虚弥进行比试,随即江湖各门各派悉数到场观摩,而早先一步抵达嵩山的虚弥,发觉楚墨风迟迟未倒,不免从言语中挑衅在座众人,却不料也露出了自己的底细。  在众人殷切期盼之中,楚墨风应约来到嵩山,一番缠斗之后,楚墨风依仗手中两柄神兵以及一条铁链,彻底击败了实为东瀛人的稻田虚弥,而后按照约定,稻田虚弥奉上了自己的兵器三刃剑,随即灰溜溜地离开了嵩山。  眼见楚墨风获胜,在场众人顿时兴奋不已,纷纷跃上演武台将楚墨风拥簇在中间,台下的史寒霜和莫梓瑶早已眼中含泪望着楚墨风,依旧稳如泰山般端坐的智远大师和青莲师太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智远大师站起身朗声说到:“阿弥陀佛,今日一战着实令贫僧大开眼界,殿下的武功似乎是又精进了一步,俗话说为国为民之武者堪称为侠,殿下身居庙堂之时且能设身处地为民着想,今日又为了中原武林,只身挫败了东瀛人的阴谋,实乃我辈之楷模。”  “大师此言诧异,论起武学修为和武德,在下自认不如在座诸位前辈,今日在下能够挺身而战,只不过是不想看见天下百姓因此而生灵涂炭,此番在下不敢妄自邀功,只希望他日我大唐与突厥一战之时,诸位能够鼎力相助,告辞!”谁知听了智远大师的话,楚墨风却摆了摆手,而后对着众人拱了拱手,抄起地上的剑鞘,将三刃剑收回,而后一个箭步跃至山门处,随即飘然下山。  缩在史寒霜怀中的楚凝晗,眼见自己父亲离去,不由地抬头望着史寒霜说到:“母亲大人,父亲将那柄三刃剑带走,不会是准备给女儿留下的吧?”  “胡说,你难道忘记了峨眉铁律了吗?属于自己的剑只能去剑冢中寻找。”谁知史寒霜俏脸一寒,冷冷地望着楚凝晗说到:“外间得来的剑与自己不能心意相通,使用起来怎能随心所欲?”  楚凝晗闻言吐了吐舌头,而后又蜷缩在史寒霜的怀中不再言语。  随着楚墨风的飘然离去,一众江湖豪杰陆续离开了嵩山少林寺,而史寒霜和莫梓瑶则是于嵩山山脚处,跟青莲师太一行分别,在楚凝晗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史寒霜和莫梓瑶踏上了返回京城长安的道路。  楚墨风与稻田虚弥这一战,则是迅速在江湖上传开,一时间众说纷纭,有羡慕楚墨风武学精进的,有嫉妒楚墨风再立威名的,也有那些隐藏在暗中,对楚墨风咬牙切齿的,而事情传到当今陛下李世民耳中,李世民则是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而后望着大殿上站着的苑君璋,随即朗声说到:“既然苑将军决意归顺朝廷,朕深感欣慰,朕决意晋封苑将军为隰州都督,授爵位芮国公。”  原来就在楚墨风与稻田虚弥大战之际,苑君璋率领手下兵马归顺了朝廷。武德年间,苑君璋勾引突厥兵攻陷马邑,杀掉了高满政,退兵据守恒安。然而他的士兵都是中原人,大多脱离他投奔唐朝。得知消息的苑君璋十分害怕,便也主动投诚,请求让他防守北部边疆以赎罪,李渊闻之欣然允诺。  然而苑君璋害怕大唐出尔反尔,遂请求订契约,李渊为了安抚苑君璋,派雁门人元普送给他金券。适逢此时颉利可汗又派人来招降,君璋犹豫不决,其麾下恒安人郭子威劝他说:“恒安地势险要城墙坚固,突厥正强盛,正应该依靠它再观察形势的变化,不宜束手受制于人。”  随即苑君璋听从了郭子威的建议,拘捕元普送到突厥,又一次与突厥联合,并数次入侵唐帝国。直至贞观元年五月,苑君璋眼见颉利可汗政事混乱,知道突厥不足以依靠,于是率兵马投降。苑君璋的投降另大唐的版图又统一了一块,这令李世民兴奋不已,遂命人通知远在嵩山的楚墨风。  早前右仆射封德彝在尚书省突然发病,李世民得知情况之后亲自前去探视,命人用御辇将他送回家中。六月辛巳日(初一),楚墨风返回了长安,而就在这一日封德彝病逝,终年六十岁。听闻噩耗之后,李世民下旨辍朝三日,并追赠封德彝司空,赐谥号为明。  壬辰日(十二日),任命太子少师萧瑀为尚书左仆射,然而就在朝堂上一片悲痛之际,中原大地纵却迎来了一场灾难。  戊申日(二十八日)河南道境内发生旱灾,以兖、郓、齐、青、莱、登、沂各州为最,一时间受灾州府境内,百姓流离失所,街头饿殍无数。  听闻消息之后,李世民当即下旨征调粮食前往赈灾,并下旨免除受灾地区一年赋税,谁知随着赈灾粮食下发之后,情况非但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愈加严重,这令李世民惊诧不已,正待雷霆震怒大肆查彻之际,却听闻京城一万龍城军携带约数百万担粮食奔赴受灾地区,随即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而灾后重建工作也在龍城军的监督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秋,七月辛亥日(初一),贤王楚墨风进宫面圣。御书房内,楚墨风向李世民汇报了关于赈灾的一应事宜,李世民端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翻阅着楚墨风呈交的奏报,不时地沉吟片刻,随即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坐在一旁的楚墨风,望着面前这个大唐的最高掌权者,才入而立之年的李世民,由于每日操劳过度,鬓角已然泛起了白霜,二人年龄相仿,楚墨风依旧是一副俊俏公子模样,而李世民早已浮现出衰老之势,想起当年二人均是英姿少年,一同驰骋沙场南征北战,楚墨风不免心中有些难过。  半晌,李世民抬起头,冷冷地望着楚墨风说到:“如你所说,此番赈灾粮食出现纰漏,乃是人为所致,既然如此,为何不顺藤摸瓜调查下去?”  “灾祸突现,百姓为重,当时最好的办法则是先安抚住百姓,如若那时进行调查,无论调查出什么,如若消息泄露,第一势必让百姓对朝廷有所怨恨,第二如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届时难免重现前隋景象。”楚墨风闻言当即拱手说到:“故而臣弟当时只能先以个人名号作保,从岭南宋家借调大批粮食用于赈灾,待灾情过去之后,再准备着手调查此事。”  “借调的?那岂不是说你还得还给岭南宋家?数百万担粮食,估计也要不少钱吧?朕从内库拨给你一部分,剩余的待国库充裕之后再行拨付,你看如何?”听闻楚墨风为了大唐又出了血,李世民当即准备唤过王德从内库支钱垫付。  “朝廷的钱还是留着备战突厥战事吧。”楚墨风摆了摆手,而后坐下来对李世民说到:“至于陛下您内库的钱,留着赏赐和自用即可,臣弟与那岭南宋家也有别的生意往来,选了一项让给他们三成利润即可。”  “这可如何使得?”李世民虽然不事经商,但是也大概知道,楚墨风口中所谓的三成利润也不是个小数目,心中不免有些惭愧,谁知楚墨风却笑着说到:“如若陛下执意要赏赐,那臣弟想趁着这些日子朝中平安无事,臣弟愿意奔赴河南道彻查赈灾粮食一案,务必将那些硕鼠揪出来,否则一旦再发生灾祸,纵然有十个岭南宋家也撑不住。”  听闻于此李世民当即伸手捶了下桌子,随即面色狰狞地说到:“查,给朕彻底的查,天下十个府道,你若有精力,十个府道尽数给朕查一遍,这个大唐朕是第一,你便是第二,此番朕给你权利,你带人微服私访,好好给朕查一查这些人,抓出元凶之后,尽数送交朝廷,待十个府道查完,一并斩首以儆效尤。”  楚墨风闻言对着李世民抱拳说到:“陛下放心,臣弟定当彻查天下粮道,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谈完公事之后,只见李世民话音一转,笑着说到:“话说你小子,朕的表妹都已经娶回去许久了,怎么还不见婧妍传出喜讯啊?”  “去去去,陛下这些事也要管,我可不跟你一样,儿子女儿一堆,我这可是小门小户,哪里养得起那么多子嗣?”只见楚墨风一脸嫌弃地望着李世民,而后起身从书架后摸出两瓶酒递给李世民一瓶,“不过话说回来,你我年纪相仿,你这鬓角可是白了不少啊,有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自己弄得如此疲累可不好,待过些时日我让梓瑶进宫给你好生诊治一番,顺便开一些调理的方子。”  二人各自仰头灌了一口之后,李世民将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顿说到:“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想不到,但是朕是一国之君,好在身边还有你能够替朕分忧,你看当年父皇他老人家,大哥身为太子忙着与朕争斗,仅凭你我二人操劳,这才勉强一统天下。”  随即李世民望着东宫方向叹了口气说到:“而今承乾和玄黓二人尚且年幼,朕想着待过些年,等他二人年龄渐长之后,分出一部分政事交由承乾处理,届时有玄黓那孩子在一旁辅佐着,如若兄弟二人做的好,朕也就可以稍作休息了。”  “承蒙陛下如此器重玄黓,臣弟在此替玄黓谢过陛下了。”楚墨风闻言当即举起酒瓶对着李世民示意了一下,随即抿了一口。  “对于若干年后的日子你是怎么想的?”李世民仰起头猛地灌了一口酒,而后笑着说到:“朕也知道,哪有什么长命百岁永生不死一说,全是自古那些方士用来骗人的,朕啊,能活到五十岁就心满意足了。”  “启禀陛下,今日之言入的您耳不可出自您口,臣弟早就想好了,无论你我二人谁先离去,剩下的一个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守护好这片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疆土,待寿终正寝那一日,也好下去对对方有个交代,届时臣弟想葬于皇陵内,望陛下应允。”楚墨风闻言面色凝重地望着李世民,而后缓缓地举起了酒瓶。  李世民闻言眼眶一湿,随即举起酒瓶与楚墨风一碰,“朕允了,但是在此之前,你我二人还要竭尽全力,打造出盛世大唐。”话音一落,二人当即大笑不已,而御书房内传出的笑声,令随侍在外的王德以及一众宫女侍从百思不得其解。  贞观元年农历七月辛亥日,李世民与楚墨风在御书房的这番谈话,被后世称为‘辛亥誓词’,自这一日之后,李世民加快了对战突厥的准备,而楚墨风则是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微服私访的旅程。  秋季,七月壬子日(初二),李世民下旨任命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尚书右仆射。长孙无忌与李世民早年为布衣之交,加上皇后兄长的外戚身份,又有辅佐李世民即位的大功,故而李世民视为心腹,对他的礼遇无人堪比,曾经几次想重用他为宰相。  奈何文德皇后长孙竭罗固执地请求:“臣妾身为皇后,家族的尊贵荣耀已达到顶点,实在不愿意我的兄、弟再去执掌国政。汉代的吕、霍、上官三家外戚都是痛彻骨髓的前车之鉴,望陛下体恤明察!”  虽然深知皇后是为了李世民着想,但是李世民并未听从,在征询了楚墨风的建议之后,最后还是予以重用。  七月癸丑日(初三),楚墨风辞别府中家人,一行五骑偷偷地离开了长安城,自春明门出发,一路走水路直奔东都洛阳而去,作为彻查粮道的第一站,楚墨风选择了东都洛阳作为首要目标,毕竟在东都洛阳城内,始终潜伏着一群前隋的遗老遗少。  再度离开长安城之后,望着湍流不息的渭水,顾贞儿忍不住站在船头诗兴大发,“渭水啊,为何你如此湍急,为何你如此湍急啊?”  一通没头没脑的诗,引得船上众人不由地哈哈大笑,身为前隋之人的宇文琇,则是凑到楚墨风跟前低声说到:“小子,你这次又跑出来做什么?莫不是皇帝陛下又交代给你什么任务了?”  “我记得父亲大人曾经提及,当年宇文大人在世时,对于隋朝的粮道就颇为关注,总是上书称民是国之本,粮是民之根,但似乎那时的朝廷对百姓毫不在意吧?”楚墨风闻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提及了宇文琇的父亲宇文弼的事情。  听到楚墨风提及自己的父亲,宇文琇当即神色一暗说到:“是啊,父亲大人、贺伯伯、史将军还有高大人,那么多为了百姓尽忠职守的人,最后却换了如此的下场。”  “好在我们这些苟活下来的,看到了最好的结果不是吗?”眼见宇文琇神色落寞,楚墨风当即出言安慰。  听了楚墨风的话,想起大唐为自己的父亲正名,而自己结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能够在阳光下安稳的生活,尽情地享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旁这个比自己小着三岁的男孩子,无条件带给自己的,想到这宇文琇脸颊一红,突然侧过身对着楚墨风说到:“有句话这么些年一直想告诉你,今日看来还不算晚。”随着话音一落,宇文琇径直在楚墨风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而后低声说到:“小屁孩儿,谢谢你。”  只见楚墨风突然蹭地一下跳了起来,而后捂着被宇文琇亲了的脸颊讷讷地说到:“谢什么啊,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若真想谢我,何不来我府上凑上一脚?”  “滚滚滚,小屁孩儿说着说着就来劲了,姐姐我可没有那个兴趣,帮你做事做到姐姐觉得累了就不做了。”谁知宇文琇突然脸一红说到:“你以为姐姐是贞儿那个花痴丫头吗?”  听闻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顾贞儿赶忙钻进船舱内,望着红霞满布的楚墨风和宇文琇,随即贱兮兮地问到:“不知二位方才趁我们不备,在船舱内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啦?”  “去去去,姐姐我再跟你的情哥哥商议,何时把你娶进王府做侧王妃呢。”宇文琇闻言眼珠一转,随即狡黠地一笑。  贤王府,位于义宁坊的贤王府,原本有一块匾额,那是当初晋封之后,按例朝廷下发的,谁知就在楚墨风离开后不久,李世民命身边亲随太监王德,带着一块新的匾额来到贤王府传旨,旨意大致是陛下感念贤王为国劳苦功高,观其府邸匾额略显陈旧,特亲自手书一块‘贤王府’匾额赏赐给楚墨风,此后见此匾额文人落轿武人下马,贤王府大王妃史寒霜领旨谢恩,随后便命人将匾额挂起。  而此时楚墨风却还不知道此事,船舱内顾贞儿听了宇文琇的话,不由地脸色一红,幽幽地望着楚墨风说到:“风哥哥,这种事你我二人找个时间寻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好生商量就是了,这突然一说让人家有些害羞呢。”  谁知话音一落,柳非烟和萧若兰走进船舱,只见柳非烟笑着说到:“顾贞儿,你是不是又犯花痴啦?琇儿姐说的你也信,你没看见刚才琇儿姐亲了你风哥哥一下吗?”  一听宇文琇亲了楚墨风,顾贞儿双眼突然放光一个箭步窜到宇文琇身边,扳着宇文琇的双肩兴奋地说到:“琇儿姐,难道你也想通了?决定随着妹妹我一同进入贤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了?”  “屁的荣华富贵,还不是要给这个小屁孩儿卖命。”只见宇文琇一脸不屑地望着楚墨风说到:“贞儿啊,姐姐劝你啊,这小屁孩儿都已经有了六房了,你再去可就是第七房了,当年大名鼎鼎的神偷顾女侠,能够放下身段去做小的吗?”  一时间四个女子为了这个问题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倒是将船舱内的楚墨风弃之不顾,这让楚墨风不免无奈地笑了笑。  东都洛阳城内,一间名为洛城米行的店铺内,两个面色阴鹫的人正端坐在内室,手旁的香茗冒着丝丝的热气,其中一个年长的捋了捋胡须,轻咳一声说到:“赵掌柜,此番赈灾一事,你们处理的也有些太仓促了,为何非要将第一批赈灾粮草私吞,这让我如何向上面交待。”  只见那个被唤做赵掌柜的年轻人,端起手旁的香茗吹了吹,而后又缓缓地放下说到:“我们也想缓一缓再说,谁知青州和齐州那些人,眼见赈灾粮食下发,便不管不顾地尽数昧下,而随后那个人紧接着调集了一万名杀气腾腾的士兵和数百万担粮食前来赈灾,这也让我们没法下手了。”  “老朽可不管,这件事是你们这些人惹出来的,可别牵连到老朽的主人,望你们好自为之,如若朝廷派那个人下来彻查,届时你们死可别拉上主子,告辞了!”那名老者闻言当即冷哼一声,随后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只觉得咽喉处一凉,信手一抹发现咽喉处冒出潺潺鲜血,随即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只见那名赵掌柜抽出老者脖颈处的判官笔,对着地上的尸首啐了一口说到:“想把自己摘出去?做梦,拿钱的时候可没见你撇清,现在想翻脸不认人?就是死老子也要拉着你的主子垫背。”  随后赵掌柜径直走出了内室,刚来到外室柜台处,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走了进来,冷冷地说到:“敢问您可是洛城米行的赵掌柜?”  赵掌柜抬起头笑着说到:“正是在下,不知道客官想要买些什么?”  “买你的命。”随着话音一落,只见男子伸手在赵掌柜面前挥舞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了洛城米行,待男子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店内伙计才看见赵掌柜的咽喉处喷出一大簇血柱,飞溅在店内四处,随即赵掌柜捂着脖颈倒在了柜台上。  与此同时,受灾州府的米行掌柜在同一时间悉数被杀,一时间让各州府惊诧不已,而这一举动也为楚墨风前行的道路染上了一层迷雾......  俗话说拨开层层迷雾方能看到事情本源,且看东都洛阳楚墨风剑花飞舞,再看河南道内彼岸花再度绽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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