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训练新军 暗战开启
书接上文,话说李世民班师回朝之后不久,徐圆朗也因兵败被杀,随后几个月刘黑闼引突厥人南下入侵,随即以迅猛之势席卷河北境内,得知消息的大唐接连派出几拨人马均无斩获,反而是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正当众人期盼李渊再度起复李世民之时,太子李建成却在太子洗马魏征的蛊惑下,上书申请亲自率兵出征平叛,而李建成这一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遂得到李渊准许后率大军离京。 自雪中城楼上那一望,楚墨风遂加紧了对新天策军的训练,这一日楚墨风骑马独自来到天策军驻地内,远远地望见曾经那面沾满鲜血的灭字旗在大营内高高升起。 见此情景楚墨风眉头一蹙,双腿轻轻地夹了夹马腹,催动着踏风向前走去,踏风自公元610年被楚墨风带回至今,已然有十二个年头了,长年的战场冲杀,也让踏风落下了一身伤病,楚墨风见状不忍继续驱使它再上战场,遂将踏风留在府内作为平日骑乘。 得知楚墨风只有一匹坐骑骑乘,李世民心中颇为震惊,如今权倾天下的祁国公,府上平素的交通工具除了两辆御赐的马车之外,其余的竟然只剩下各人的坐骑,想到这李世民随即差人从西域重金购得一匹马赠予楚墨风。 想起当初相马的情景,楚墨风不禁感到好笑,那日李世民神秘兮兮地来到国公府,二话不说拽起楚墨风就往外走,此时楚墨风正在逗几个孩子玩,被李世民这么一拽,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你小子轻一点,究竟要做什么去?”用力挣脱李世民之后,楚墨风整了整衣衫,没好气地望着李世民说到:“我说大哥,难得不用出征打仗,你就让我在家过几天消停日子吧!” “滚滚滚,说的好像谁敢让你国公爷不消停一样。”接过李玉湖递来的茶水,李世民满脸兴奋地说到:“前些日子我买了一匹好马,今日是想请你去给我掌掌眼的。” 一听有好马,楚墨风顿时来了兴致,辞别一众夫人之后,随着李世民来到了长安东南敦化坊内的一处宅子前,望着这座没有挂府名的宅子,楚墨风一脸贱笑地望着李世民说到:“我说秦王殿下,你在这敦化坊内私下置办一套宅邸做什么?难不成要学那金屋藏娇?” “我发现每当行军作战之时,你脑子绝对灵泛,但是一到其他时候,你的脑子就像是碗粘稠的粥。”望着楚墨风贱兮兮的模样,李世民瞥了他一眼说到:“敦化坊内好几处宅子都是没有主人的,我只不过是为了存放一些不方便带进宫的物件和马匹才买的,你小子脑子里想什么呢?我和观音婢感情好着呢。” “是,王妃要是跟你感情不好,也不会给你生下泰儿那个小家伙。”楚墨风点了点头,示意李世民领着自己进门。 走进这座宅邸,隐约听见一阵阵马儿嘶吼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楚墨风撇开李世民独自跑了过去,进了二跨院之后,楚墨风赫然发现院子四周原本是房屋的位置,此刻都变成了马厩,里面整整齐齐地养着不少骏马。 定睛一瞧宝马良驹不在少数,望着一院子的骏马,楚墨风乐的笑出了声,此时李世民走了进来,对着楚墨风说到:“你小子别光顾着乐,这些马都是我的,今天我领你来看的是另外一匹,你若说出名字我就送给你可否?” “我说秦王殿下,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听了李世民的话,楚墨风信心满满地说到:“你让一个自幼生活在边塞的人来辨认马匹,这不就跟让一个造兵器的辨认兵器一样吗?” 李世民见状笑了笑,随即拉着楚墨风走到二跨院的尽头,只见这里单独建造了一个马厩,里面此刻只有一匹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的马,正在安静地吃着食槽内的草料。 楚墨风见状信步走进马厩,围着这匹马转了一圈,随后对着李世民说到:“说吧,从西域那些奸商手中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这匹马?” “三千贯,心疼死我了,那么一大笔钱可以救济多少穷苦人了。”听闻楚墨风随口说出了这匹马的出处,李世民不禁有些惊讶,随即开口问到:“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从西域买的?” “照夜玉狮子,产自西域,属于极品中的极品,一般市面上罕见。我说的对吧秦王殿下?”轻轻地抚摸着这匹马的脊背,柔顺的马鬃给人带来一种舒服的感觉。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李世民咬了咬牙说到:“好吧,愿赌服输,这匹马给你了。” “谢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楚墨风闻言解开拴着的缰绳,牵起这匹照夜玉狮子向外走去,待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说到:“两千贯稍后我会差人给你送到宫里,不能让你破费。”随后牵着马出了宅子,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策马向着自家府邸飞奔而去。 此刻楚墨风来到旗杆处,一众人见到楚墨风到来,赶忙迅速集合起来等待楚墨风的训话。、 冷冷地扫视了面前众人一圈之后,楚墨风突然抽出背后的焚天,对着旗杆使劲一抽,只听‘咔嚓’一声,旗杆应声倒地,而灭字旗也瞬间掉落在地上。 缓缓地走上前将灭字旗捡起,擦拭掉上面的尘土,楚墨风转过身冷冷地对着众人说到:“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这面旗子此刻你们还不配升起,待到你们通过考核,奔赴战场立下足够的功勋的时候,你们才有资格悬挂起这面旗子。” 望着被砍倒的旗杆,在场众人纷纷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而楚墨风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从怀中摸出一面旗子缓缓地说到:“今日找人将旗杆修复,明日开始大营内悬挂这面旗子,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再将这面旗子降下。” 说完楚墨风将旗子顺手丢在地上,随着旗子落地过程中缓缓地展开,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旗子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弱’字。望着眼前这个醒目的‘弱’字,在场众人中早有按奈不住地大声喊到:“国公爷,我们不服,为什么上一批天策军可以悬挂灭字旗?而我们就只能挂这面弱字旗?” 见此情景楚墨风冷笑一声说到:“你们都认为自己很强了是吗?才进入军营不足月余,就已经自大到如此程度了吗?在我看来你们连这个弱字都配不上。” 说完指着人群中几个义愤填膺的人说到:“说你们还别不服气,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这一千人,选出十人来与我对阵,如若赢了,从今日起你们出征我亲自给你们扛旗,如若输了......” 说到这楚墨风诡异地笑了笑:“输了就规规矩矩地给我训练,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质疑的声音,怎么样?你们敢吗?” 一句话瞬间将在场众人的怒火点燃,随即楚墨风催马来到一边,将背后的焚天抽出使劲向着地面一掷,只见焚天刺穿坚硬的冻土,没入地面半截有余,随后楚墨风又将腰间的匕首、背后的镖囊摘下,顺手放在一旁。 做完这一切之后楚墨风来到武器架前,随便抽出一杆包裹了枪头的长枪,随意舞动了几下,转身对着在场众人说到:“来吧,允许你们全盔全家,我一概防护不做。” 此时人群中早已选出了十个代表,楚墨风仔细观察了一番,两柄狼牙棒,三条长枪,三个刀盾手以及两个弓箭手,这是正规一个小队的合理配置,看来这群新兵小子还是学到了一点东西。 只见这十名士兵也是手持做好防护的兵器,对着楚墨风抱拳说到:“国公爷得罪了。”随后其余人纷纷散至大营四周,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给比试的双方,随即双方迅速后撤拉开距离,楚墨风见状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眼见楚墨风开始冲锋,两名手持狼牙棒的士兵也顺势发起了冲锋,而身后剩余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只好跟着冲了起来。 待为首的二人快要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楚墨风狞笑一声,手中长枪平举对着前方一推,长枪借着强大的推力向着为首的二人飞去。 眼见长枪横向飞来,二人原本高高举起准备劈下的狼牙棒只好急忙下落,看看挡住这一记攻击。随后二人眼前一花,只觉得胸口盔甲处传来一股力道,整个人顺势飞了起来。 原来楚墨风平推出长枪之后,二人仓促格挡使得长枪受到一个回弹的力量,瞬间横向飞回楚墨风的手中,而此时二人收招在即,楚墨风随即再度握紧长枪,一个横推磕在对方胸口处,将二人击飞出去。 而后楚墨风并不去关注人会飞到哪里,而是望着冲杀而至的三名长枪兵,手中长枪先是对着左面的长枪兵刺了过去,待被格挡住之后,借着格挡之力往中间那名士兵的腰间一拨,瞬间将此人抽飞,随后将长枪急速后撤再迅速刺出,对着右面那名士兵的胸口刺去。 眼见长枪已至,右面那名士兵突然将手中长枪倒转,往地面使劲一插立在身前,妄图学三国时期豹子头林冲三打祝家庄时对阵扈三娘那一招,长枪杵地握紧枪柄左右三下挡住对方三次攻击。 奈何此人不是那水泊梁山第一好汉林冲,照猫画虎学了个四不像,第一下确实挡住了楚墨风那一击,谁知握住枪柄的手突然一滑,枪柄借着回弹之力狠狠地击打在自己的面门之上,将自己抽落马下。 而楚墨风见状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长枪在背后甩了一个半弧,以左手握枪的姿势瞬间刺出,趁此人错愕之际瞬间击中了他的胸口。 而此时三名刀盾兵早已杀到,三把木刀高高扬起,对着楚墨风的头顶劈来,楚墨风见状长枪横握架住三把长刀,使劲向上一顶,将三个人握刀的手臂顺势顶过了头顶,随即将手中长枪倒转插在地上,双脚一踩马镫,整个人以长枪为轴对着三名空门大开的人踢了过去。 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楚墨风接连三脚均踢到了三人的盾牌上,奈何力道大过三人,三人顺势被踢飞了,待楚墨风落回马背之际,只听‘咻咻’两声传来,楚墨风想都没想一个后仰躺倒了马背上,只见两支箭杆正要从眼前飞过,楚墨风双手左右一抄,将两支箭杆抓在手中,随后对着两名弓箭手使劲一丢,整个人抓起长枪向着二人冲了过去。 冲锋的过程中只听‘咔嚓’一声,两名尚在后仰躲避的弓箭手心中不由地惊诧万分,不知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待直起身的瞬间才发现,楚墨风已然冲至身前,双手各握着半截长枪,断茬处堪堪抵住了二人的咽喉。 随后就听见楚墨风冷冷地说到:“你们输了。”说完将手中的断抢向着地上一丢,策马回到方才搁置兵器的位置,将自己的兵器一一装备好,随即转过剩冷冷地望着众人。 此时场上一片寂静,唯有冬季的寒风不时地刮过,望着场上倒地的八名同伴,两名弓箭手颓然地将手中长弓往地上一丢,对着楚墨风抱拳说到:“世人皆称赞国公爷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属下佩服。” 而场边观战的众人早已长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人如若说以一敌二或者以一敌三,这还说的过去,可是凭一己之力突破十人组成的小队,这或许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吧。 眼见众人依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楚墨风冷笑一声说到:“当初的天策,同样的十人队,跟你们是相同的配置,在我手下走了三回合才落败,而你们却经不起我一次冲锋。” 说完楚墨风整了整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衫,对着众人说到:“既然你们输了,那么就愿赌服输,真正的精兵强将不是说出来的,是靠磨练练出来的,既然你们想挂上灭字旗,就拿出点样子来给我看看,现在,所有人围着长安城给我跑,跑到日落为止,速度去。”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往城外跑去,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楚墨风笑了笑说到:“一群生瓜油子,不好好操练你们一番,真的无法向小李子交差了。”说完催动踏风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第二日楚墨风和李世民上朝,朝堂上李渊还在为窦建德旧部一再反叛的事大生闷气。 望着面前的李世民,李渊有些气愤地说到:“你当初就不该把那五万夏军俘虏全放走,而应该像曹操和白起那样,将他们在一夜之间全部坑杀!” 随后李渊好似自言自语般说到:“为了防患于未然,朕要下诏告诉太子,待他在取胜之后,将山东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坑杀,将幼弱男子和妇女全部驱赶过来填充关中!”说出这些想法时,李渊的眼神狂乱,声调高低不平,长期反复的战争令他心烦意乱,失去了往日的沉静。 望着面前近乎失态到癫狂的父亲,李世民这才发现,随着时间的演进,父皇早已不是当年那位日理万机的勤政皇帝。 此时的他过分依赖于大臣处理具体事物,自己的关注点始终在内宫。 对于许多军国大计,他已不像当年起兵那时,与自己和楚墨风彻夜研究,现在的他习惯于武断,进而失误渐渐增多,有时甚至让人感到不着边际。 起兵之初的父皇,时刻遵循着以宽恕别人收买民心作为统御方略,不知是否是因为残酷的战争使人心智发生了变异,他曾下令如同薛举、薛仁杲屠杀唐军俘虏一样,对西秦军实施大屠杀,幸好被楚墨风以一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给挡了回去。 曾在刘武周大军南进最危急的时刻,冤杀了太原起义的功臣刘文静。 那位在蒲坂救了他一命的刘世让,当时曾受到他厚重的赏赐,他封刘世让为弘农郡公,赐田百亩,钱百万,任命他代理并州总管,突厥多次南侵太原,都被刘世让率军击退。谁知一招反间计,李渊竟下诏将救命恩人刘世让斩杀,将他的妻儿没籍为奴。 将军李仲文在保卫西河时战功赫赫,李世民撤离时,他作为并州总管留守太原,也因为同刘世让一样的原因,被李渊召回长安斩杀。 而那位袭杀李密的功臣盛彦师,落于徐圆朗之手,誓死不降受到徐圆朗的钦佩而得以保命;后来他逃回来之后,父皇却怀疑他未尽臣子之节,找了个理由将他诛杀。 而自己与大哥四弟之前的恩怨纷争,不也是因为父皇的不作为和优柔寡断而造成的吗? 想到这李世民无奈地看了楚墨风一眼,从他的眼中李世民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含义,只见楚墨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李世民上前一步对着李渊说到:“启禀父皇,儿臣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一个王朝能够依靠杀戮走的长久的,如若咱们此时让太子杀尽山东男子,不仅不会达到服众的目的,反而会被有心人利用来做文章,从而激起更大的反叛,届时突厥人再南下,我大唐必定危矣,还望父皇能够收回成命,以彰显您仁慈宽广的帝王心态。” 听了李世民的话,李渊突然转头对着楚墨风说到:“墨风你怎么看待此事?” “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当初咱们起兵的初衷?”楚墨风望着李渊,有些失望地问到。 “这一点朕始终不能忘,为的是推翻隋朝统治,给天下百姓创造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只见李渊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眼中渐渐泛起精光,语气坚定地说到。 “既然是为了推翻隋朝统治,那陛下此时准备做的事,与那亡国皇帝杨广有何区别?”朝堂上众臣皆知,楚墨风从来不会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言,没曾想这一句话如同万钧雷霆击打在李渊的心头。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状态,李渊这才发现方才自己确实像是一个暴君一样,随即对着楚墨风笑着说到:“祁国公言之有理,方才是朕失态了,既然如此,朕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对叛乱之地的人以宽宥为主。” 听到李渊终于不要行那大肆屠戮之举,李世民和楚墨风二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另一面随着李建成战场上不断推进,武德六年春正月初三,大势已去的刘黑闼逃到饶阳,身边仅有一百多人跟随,得知刘黑闼到来,饶州刺史诸葛德威出城迎接,力邀他入城休息,刘黑闼不肯答应,诸葛德威流着眼泪一再请求,刘黑闼才勉强接受,但只敢走到城墙旁边的市场中间暂时歇息一下。 诸葛德威见状苦笑一声,遂命人送来了饭食,谁知刘黑闼等人刚吃了一半,便被诸葛德威派兵抓了起来。 原来诸葛德威早已暗中投降了大唐。刘黑闼被押送到李建成那里,和他的弟弟刘十善一道在洺州被斩首示众。 临刑前刘黑闼叹息到:“我本来在家中为菜除草,被高雅贤那帮人害成这个样子!”至此,刘黑闼发动的叛乱全被平定。 而一直等待李建成失利之后,自己再出面力挽狂澜的李世民,听到太子殿下剿灭刘黑闼的消息之后,匆忙跑到楚墨风的府上请教,谁知楚墨风只是笑着说到:“这个天下难道只允许你秦王有高人指点,就不允许他太子有小人支招吗?你也不必惊慌,接下来还有突厥狗要打,咱们来日方长。” 随着李靖等人将南方一众叛乱平定,中原大地彻底进入了大一统的时代,整个大唐此刻只有一个外敌---突厥。 而此时正值武德七年,大唐内部,京城长安,天下平定之后,太子和秦王之间的矛盾渐渐显露出来,演变为长期、剧烈的冲突,而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 俗话说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且看西京烟雨纷纷扬扬,东都剑花凋零飘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