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河岸的风带着温馨的轻柔,司地的发梢被轻轻带起,带着几分飒然。 流麝夜走到河边,收起往日柔弱的模样,脸上带着沉稳冷静,傲然站立,神情认真,描绘着河岸的距离宽度。 忠诚目不转睛,看着一席黑纱的流麝夜,只见她伸出十指,平放在河岸上空。 流麝夜十指秀丽,像是新生的葱段,又似温润的羊脂白玉。 十道丝线从手指尖端射出,朝着河对岸飞去。 流麝夜的手掌和地面保持平行的角度,十道丝线像是铺就的昂贵锦缎,平铺在河面上。 我在河边,看着热闹,感觉很是开心。 “我的天啊,流麝夜也太厉害了。” 流麝夜踩在直直的丝线上,将丝线桥重新加固。 只见流麝夜身形翩飞,在十道直直的坚韧丝线上来回灵动的跳跃,自由的身形,如履平地,轻松自在。 纷飞的黑色纱裙,在空中来回飘扬,流麝夜宽宽的袖口随着弯腰的动作,低垂到水面上,像是点水的妖娆蝴蝶,让人移不开目光。 忠诚看着利落的身形,一时有些愣了神。眸中木讷的光,逐渐被惊诧崇拜的神色取代。 “流麝夜,等咱们到了百草仙境,完成任务,我一定要和你多学两手。我母亲说了,学而不倦,方能成就大本领。” 忠诚不喜的态度慢慢转变,好像终于认同了流麝夜这个同行伙伴。 流麝夜冷哼一声,不知答没答应。 不过一阵功夫,河面上架起一道纯白色的平板桥,桥面呈纵横的十字纹路。 因为担心司地大人的安危,流麝夜特地将桥面编织的十分牢靠,肉眼根本无法发现细小的漏洞。 几条金鲤鱼被流麝夜身上的灵气吸引,慢慢游动而来,很快隐到桥面下,找不见踪影。 流麝夜抬起袖子,轻轻擦拭额头的汗水。 忠诚见状,凑到流麝夜身边,抬起爪子,就要朝着流麝夜脸上摸去。 “你作甚么?” 流麝夜因为十分劳累,猝不及防间被忠诚拍了一爪子。 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流麝夜生气的提起忠诚的后脖领。 忠诚微微低下脑袋,有几分委屈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切。 “流麝夜,你自己架了一座桥,很厉害,可是也会很累吧。我,我只是想帮你擦擦额头的汗。” 流麝夜本来要把忠诚扔到河水中,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的放下忠诚的身体,淡淡吐出一个字。 “滚。” 忠诚委屈的晃动着屁股,转过身去,背朝着流麝夜,不敢看她。 流麝夜收起面上不屑的神色,冲着司地恭敬的说道。 “司地大人,请。” 司地微微点头,打算抱着我一同过河。 流麝夜眼中精光一闪,轻柔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算计的意味。 “司地大人,先慢一步。” 司地听到流麝夜的话,停下步伐,我转过脑袋,疑惑的看着流麝夜。 “哦,如何?可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流麝夜面上带着怀念的神色,声音轻柔,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遗憾与落寞。 “司地大人,这网虽然看着结实,其实不然。因为我的修为已经散尽,灵力有限,编织的网自然不似往日坚韧。所以,一次只能允许一妖通过,等到此妖到达河对岸,身体从丝网桥上走下,第二妖方可继续前行。” 司地仔细听着流麝夜的话,多番斟酌,打算让元一一先爬着。缘分 “嗯,原来如此,那便让元一一先行。” 几只妖怪之间,只有元一一的身量最轻。而且,自己看着元一一渡河,会更安心一些,出了什么事,也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流麝夜语气轻柔,面上重新挂起淡淡的微笑,眉目温柔和善。 “司地大人,这丝织网看着毫无瑕疵,实际上却不知有没有漏洞,还是司地大人先行一步。” 司地看着流麝夜乖巧的模样,心下戒备几分,不知道流麝夜这次又想耍什么心机。 那便不妨一试,无论是阴谋还是诡计都会随着事情发展,时间流逝,一点点露出水面。 司地想到这里,打算耐心等待流麝夜的动作,果然听着流麝夜的建议,将元一一轻柔的放在地面上。 司地蹲在地面上,凑在元一一脑瓜子边缘,姑且算是耳朵的地方,语气轻柔。 “元一一,我先走过去,试试这座丝网桥的安全度。你不要到处乱跑,不许和忠诚说话。不用害怕,等我到达河对岸,便会一直看着你。” 我轻轻点点头,表示过河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流麝夜不捣乱便好。 很明显,我低估了流麝夜的心计。 “好的,司地,你不要担心我,我们接下来还要走很远的路,不要磨磨蹭蹭的了。” 司地脸上的担心立刻转成沉稳的神色,心中憋着一股气,走的比往日更快了几分。 流麝夜看着司地高贵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的喜悦一点点扩大,终于找到机会收拾这两个小妖怪了,哈哈哈。 自己编织的网怎么可能有质量问题,蜘蛛精家族的网编线火烧不断,水泡不断,甚至连锋利的刀剑都无法劈开分毫。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元一一,你先行,我垫后。” “忠诚,你先行,我爬的慢,不知道丝线网能坚持多长时间。” “元一一,那你更应该先行了。” 流麝夜适时出声,表示这丝织网可维持一整天的时间。 忠诚和元一一相互推辞着,最后在忠诚坚定的请求下,元一一踏上了坚硬的白桥。 “司地,我来啦,你在那边等着我。” 我一边有些激动的趴在桥面上,哆哆嗦嗦往对岸爬去,一边大声呼唤,替自己壮胆。 司地轻轻点点头,生怕我离得远看不到,又加了一句,“好。” 流麝夜看着元一一缓慢挪动的身躯,像是一只渺小的蚯蚓一般,心中的隐藏的恶魔悄悄从心中爬出。 流麝夜看着身边同样碍眼的忠诚,冷冷说到。 “忠诚,一会儿你先走。” 忠诚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按道理来说,流麝夜应该会让自己最后走,然后再把丝线收起,让自己狗刨着过去。 “你有那么好?从头到脚,我怎么没看出来一丁点?” 流麝夜被说中心事,压制住不悦的情绪,心中冷哼,语气不急不慢。 “毕竟我编的网,我一会儿还要收网呢。” “嗯,那好吧。” 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忠诚挠了挠头,朝着流麝夜前方走去,十分乖巧规整的排着队,目送元一一爬动的身影。 元一一已经爬到桥面正中,水静静流淌,清风吹拂着光滑的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就是这个时候,流麝夜又朝后退了两步,手中幻化出一道轻纱黑的光芒。 那光芒隐约而迅猛,直直朝着元一一扒拉着的桥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