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雍世子柳廷玉忽然离开了玉凉。 走的时候声势浩大。 不仅是带走了几百辆车的财富,更带走了一批西雍的军队。 这批军队至少有三万人之多。 坊间传闻,世子这是调了西雍的军队去三秦准备和大建开战了! 具体如何没人知道,但是出城的队伍一眼看不到边! 而玉凉王府这边传了命令,谁都不许阻拦他。 黄河边上,还在驻守金城的是西雍的童战。 也是继李成忠之后站在榜二十的人。听说柳廷玉到了金城,便一人骑马过了黄河桥前来迎接了! 传闻柳廷玉和童战关系极好,所言非虚。 童战身长九尺,孔武有力,更是天底下难有的大力士。他的兵器是一对爆花锤,是纯纯的实铁打造,每一只都有两百多斤重,寻常人甚至连提都提不起来,可他,随手就能拿着两个挥舞! 记住网址 有这一对爆花锤再加上一身近三百斤重的重铠,防护几乎硬到无敌。而不仅如此,童战还修炼的是铁布衫的硬气功,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 对于大队军马过桥,他一句话就让放行了。 过来看着骑着白马的柳廷玉,待他一下马,上来就熊抱:“玉哥,我好想你啊!” 大熊抱把柳廷玉压的喘不过气来,使劲拍他:“童童,松手,要死了!” “哈哈”搂住柳廷玉拉到一边问长问短,抱怨在瓜州那边,柳营祁够抠的,都不说加些军饷让他多买几顿肉吃! 和他谈笑几句,示意护卫警戒,二人来到桥下的黄河边上,看看黄河水,滚滚东流去。 打水漂玩。 柳廷玉正色的给他说道:“父王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听到这话童战不免生气,捏着一块石头打水漂,一下飞出去快飘到对岸了。 最后努着嘴说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和你一起去秦川!这西雍,没法呆了!” “你走了,谁保卫玉凉?” “嗨,还用的着保护吗?” “我们的事情毕竟是我们的,虽然在这里只是昙花一现,但是人终归是人!” 童战像是不耐烦,并没有听的心思,摆摆手:“你是头,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听你的!” 看着童战,点点头。 柳廷玉叹了口气说道:“人有七情六欲,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欲望,任何人都有,只要被称为人,就会如此。” “我爱吃,爱打架!哈哈!” 柳廷玉一笑:“那就多留些银子给你,别饿着,想吃啥买啥!” “我想吃鲲!” “哈哈……” 哈哈哈…… “你嘴得够大才行!” “不能切下来一块一块吃吗?” “那得吃到什么时候?那玩意也会腐烂变质!” “晒干,晾着!” “嗯,得找个合适的地方,不然没地方晒!” “有地方吗?” “这得找人问问。” 一阵聊天打屁之后,柳廷玉忽然正色的说道:“柳营祁的野心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只是选错了合作的人,未来恐怕会闹出大事情来!” 童战一副懒得思考的模样,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没想到!?”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所以不管他?” “也管不了不是?” “你是怕他调转矛头对准王爷?”童战信心满满的说道:“他要敢这么做,我砸死他!” 柳廷玉没有说话,看着黄河水浪滔滔。 许久…… 起风了。 …… 一岸之隔,赵涵看着黄河边上两道人影,摸着胡子依旧愁眉不展。 许是等待许久不见下文,阮芸姜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 “王爷,要是再没什么事,我想和老楚先去收云州的地!” 回过神来,赵涵转身看看她,微微一笑:“生我气了?” “不敢,”阮芸姜笑着应道:“那天在场子里,若是王爷真的不在乎我,也没必要把纳兰姑娘赔出去。听说她们对王爷很重要,既然王爷答应他这件事情护住了我,说明在王爷心里,我阮芸姜要比她们更重要!” “嗯,”赵涵点点头,转过身去看着那边岸上的柳廷玉。 周围起了风势。 “这世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只有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能获得同等的回报。,本王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陆天林也没胆子再找你麻烦!你在云州的案底也已经消了。和老楚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去吧!” 这话让阮芸姜有些皱眉,低头在那里思索了良久。 赵涵依旧看着对岸并没有理会她。 直到许久,小女子咬咬嘴唇应道:“谢王爷,我和老楚去看看,就回来!” “嗯,去吧!” 随后赶着马车的楚星河和阮芸姜离开了大建使节团,向云州去了。 临走时几个卫士抬了一个箱子送到她车上来。 阮芸姜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箱子码放整齐的金条! “哎!”不由摇头叹气。 楚星河像是料到了,赶着马车一边走一边说道:“为钱生,为钱死,为钱忙活一辈子!图啥?喝酒,吃肉!哈哈哈哈……” 女子叹了口气:“可是我只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这有错吗?” “钱能换来万物,就能换来万欲,人啊,一辈子都是在欲望中迷失自我!贪婪就是本性。” “哎!……可是生活难道非要在不美好中度过?” “难道有钱就美好了?” “所以女人啊,还是应该找个好男人嫁了才是!” “拉倒吧你,都残花败柳了!还想找个好男人!” “老楚,生气了?” “没啊,这有什么气的,喝酒,吃肉,这就是好日子!” “哎……” 姑娘唉声叹气了许久,最后畷畷的说出一句话来:“老娘也要去包个花楼爽爽!看看当大爷是什么感觉!” “嗯,” 驾—— …… 还有一对男女已经在金城的大街上走着了。 祝小凉来到一家当铺,取了簪子要典当。 任天行挠挠头,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 递上去簪子,师爷拿着镜片仔细看看,而后闻闻,笑道:“姑娘,典多少?” “看着给!” “看着给?” “嗯!” 师爷笑笑,放下簪子开始写字据:“包金玛瑙簪子一把,成色九成新,荣宝斋的手工,典当,十两!” “十两?”任天行一惊。 祝小凉二话不说一下跳起从高高的典当柜台上一把抢过簪子塞给任天行骂道:“就你这破东西还说无价之宝!十万两银子!骗谁呢?任天行!别以为你师父护着你我就怕你了!哼,欺负我是吧,好,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告诉你师父,要动手就来吧,我祝小凉一人承担!宁死也不嫁给你!” “小凉!” 说着女人就要出门去了! 任天行可不傻,立刻看出来她的猫腻,眼睛一瞪,一把拉住她冲着柜台怒吼:“你他妈什么眼睛?让屁股给坐住了!叫你们掌柜出来!今天这东西你要是验差了,休怪小爷砸了你的铺子!” “哎,这位客官,你什么话啊,这位姑娘说的,典多少看着给,这簪子就值这个价!” 任天行眼睛一瞪,立刻一道寒光之下那师爷七窍流血愣在当场,打了一个寒颤拼命大喊:“鬼啊!妈呀!” “放手!”祝小凉怒叱,狠狠甩脱任天行的手,怒道:“我看错你了!” 姑娘用力甩脱,却没想到任天行今天倒是强硬了起来了,硬是不顾把她手腕都扼红了,就是不撒手! 那应当冷寒的丹凤眸子在接触到他怒火中烧的愤怒眼神时,不由自主的怯了。 她印象中这个男人一直像个软绵绵的小羊驼一样,从来都不会瞪个眼睛,龇个牙。在她发脾气的时候,更像是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小家闺女一般,扭捏的跟在自家男人背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要是被打破了相,都绝不会跑回娘家哭诉半句,还要在人前夸自己男人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可是他今天竟然变了! 从来舍不得捏她一指头,今天竟然把她的手腕捏的生疼也不撒手! 一瞬间祝小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 声音太大,闹得当铺掌柜也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来福!” 看看柜下两人皆有长剑,知道是江湖人士,掌柜的也有点手段,出手如电,迅速封住师爷的穴道,那师爷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有些皱眉,脸色更是不好,从他看的方位和任天行脸上的煞气掌柜就能判断出这出手伤了师爷的人是任天行。 他责问道:“这位少侠,不知道我家伙计哪得罪你了,下这般狠手?难道以为我德云当铺是这么好欺负的?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吗?今天你若没个交代,我敢保证,你出不了这黄河金城!” 哪管这些,任天行一伸手把那金香玉钗子拍在典当柜上,差点就给拍断了! “你给我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要是看差了,小爷不管你后面什么人,拆了你这房子,你也得给我个交代!”说着气话,任天行一把拉住仍旧有些不老实的祝小凉,更是瞪上一眼,让她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这有些狂妄了吧! 把掌柜吓了一跳。 祝小凉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