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番骚动并没有引起延城多大的混乱,这种治安本就不好的地方,此类事情虽然不是常见,但也偶有发生。 有一男人员外模样,在青楼里玩的快活。 熊宁海并非延城人,不过搬来延城也有两年了,之前他在哪,没人知道。来盐城做了盐运司知事,这是个肥差! 对百姓而言,不可一日不食盐,但盐运本就官家控制,故而盐运一门油水极大,是个开店做生意的,只要和吃喝沾边就得巴结他。 清瘦,脸黑,据说是行伍出身,会些武功,这人还好色,整日里流连于青楼妓所,吃喝玩乐不说花费,青楼的老鸨子都得担待他,送上楼里最好的红馆儿给他玩,钱也是月结。 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百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屋子给的敞亮,姑娘也春色无边。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漂亮的姑娘鹅蛋脸,雪玉肩,葱白手,身子圆润紧翘,把玩起来姑娘还很配合,叫的声音又甜又美,勾魂夺魄。 世上总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话虽有理,但也不全对!人总归是人,男人,女人都一样,身上都只有两个腰子,长时间行事对身体都是损害!不会因为男人是放,女人是收便会不同! 楼里的姑娘坐久了,说什么肌肤软玉光滑,冰肌玉骨,肤如凝脂之类的,都是扯淡,涂脂抹粉为啥那么厚?还不是掩饰斑纹? 凡事都有个度,女人也不例外,不说前面山峰变小,皮肤松垮都是正常,脸上那点瑕疵尚能用脂粉掩盖,但是头发干枯分叉那也是不可避免的,身体虚弱,脚臭便是预兆。 为啥叫红颜薄命? 熊宁海好玩香脚,对这个最懂,实属老行家! 老鸨子给他送的,绝对都是一水的好货色。 一番酣战,姑娘气喘吁吁。 正是爽快,一巴掌拍在姑娘屁股上:“小桃红,身子骨真水灵!入行不久吧?” 鹅蛋脸的姑娘绯红的脸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意:“回老爷,奴婢今天才开始接客。” “今天?”抠抠下巴,熊宁海眼珠子在姑娘身上打转,伸手探探笋尖,点头满意。 姑娘春色无边,眼神中有一汪秋水,虽是累的浑身脱力,还是努力爬起来,倚跪在他的脚边,用心讨好,虽然方法很笨拙,但是重在诚心。 男人摸着她的头微微叹息:“哎,进这里的姑娘都是被逼进来的,哪个不想出去?只是要出去得不少钱呢!” 姑娘咽咽口水,秋水含泪,脸蛋哀伤,抬头看着他:“老爷,小桃红一定讨您喜欢,只要老爷愿意赎奴婢,奴婢一定一辈子好好伺候老爷您!做牛做马也不忘记老爷您的恩情!”姑娘很懂事,或者别人曾经教过她,说完不是看着老爷,而是用行动表示。 熊宁海点头,这姑娘脸俏,那鹅蛋脸很讨喜,年岁又小,身子骨也水灵,倒也真有心思,摸着姑娘顺滑的发丝:“嗯,一定是有人告诉你我是谁了吧?我下面虽然有几房小妾,可都是这楼里买来的!” 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那些女人,床上活门清,下了地就不是一路货色,没人管着,把老爷的家都快闹翻了!老爷我也头疼,要是再找个,也得找个懂事听话,会办事的丫头!” 姑娘努力忍住颤抖,鼻息间发出一声:“嗯” 对这小桃红很满意,熊宁海等了许久,耐心的考验姑娘的听话程度,最后才开口:“多少钱?” 小桃红怯怯的说道:“三千两,妈妈说奴婢的脸蛋好,值钱,所以开的高些……” 对此并不在意,指指自己衣服,示意姑娘去拿。 紧咬嘴唇,眼睛里又是泪花,姑娘几乎是浑身颤抖过去拿了衣服过来! “你拿!” 小桃红一怔:“老爷,奴婢不敢。” 全不在意,熊宁海闭着眼睛摆摆手:“我让你拿!” “这,是!” …… 姑娘犹豫了片刻,跪下小心的掏着银票,衣袋不深,内衬里有个大口袋。取出银票来一看,姑娘脸红心跳,更是心头一震。这熊宁海还真是个有钱的大财主,随身光银票就有七八千两之多! 小心取出三千两,剩下的放好,姑娘递出银票:“老爷!” 这才悠然睁开眼看看小桃红,微微点头,熊宁海手指点点榻边的桌子,示意她放那:“去请妈妈进来吧,记得,把你的卖身契也拿来!” “是!老爷,您稍等!”姑娘欣喜不已,擦着眼泪兴奋的出去了! 听到关门之声,熊宁海眼睛一睁,快速拿起自己的衣服翻看一番,抽出银票数数!数字都对,这才安然又坐下。 “这女人啊,十七八二十未经人事的,心思单纯,好调教,不像那二十五六的,年纪大了,心思多,要是再经过几个男人,比狐狸都贼!” 像这小桃红这般年纪相貌,在青楼里是抢手货,正是初开豆蔻的时候。 其实小桃红的底,熊宁海是知道的! 这青楼的场面都是暴利,没点本事是镇不住台面的,故而这背后的东家才是大头! 这东家是延城的世豪姓任,家里掌山的大夫人是个母老虎,身边最近弄了个可口的丫头,水灵又聪明,也惹大夫人喜欢。只是女大十八变,到了身子骨脸蛋熟了就是招蜂引蝶的鲜花。本来这老爷就不是良善,觊觎了很久,虽是怕身边的母老虎,但终归也有防范不到的时候,于是便趁虚而入玩了这丫头。几次之后被大夫人发现了!恼羞成怒,自己男人自然没办法收拾,便把气撒到丫头身上了! 这小桃红挨顿打不说,直接就丢进青楼里来了! 主家掌事的是大夫人!熊宁海唏嘘,亦有认同。 这种大户人家做过丫头的姑娘,那可是宝贝,要是天天爬炕头岂不是糟蹋了?故而老鸨子也想挣快钱,给熊宁海递了信,底价便是三千两,这事好几天了,也是昨天熊宁海才收到信,便急匆匆赶来了。 这姑娘自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事情,不过是思想着出苦海而已! 老鸨子世故的进来,是一美满丰腴的妇人,一进门笑眯眯的过来一屁股坐在熊宁海腿上:“熊爷,这姑娘不错吧?三千两可是值的吆!” “哼!三千两也就是敲我能敲到,别人!呵呵!”伸手自老鸨子手中抢过卖身契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丫头我领了,怕这个月也不来了,不如今个把账给你结了!” “嗨吆”老鸨子温情动动,挪挪屁股,坐在熊宁海身边,拉着老男人的手往自己怀里揣:“熊爷,您这可是小瞧奴家呀?这点小钱奴家还是请的起的。” “哈哈哈”熊宁海大笑,微微点头:“别说,这几城的妈妈熊某打过的交道也不少了!也就你翠娘最会来事!以后要有好的,一定要先给我信,别再给东城那几家递了!钱本老爷给的不比他们低!” 老鸨子世故的眉头一挑,凑近讨好:“那是!熊爷您出手大方,那谁不知道啊!” 得意的笑笑熊宁海看着老鸨子问道:“你是有事要我帮忙吧?” 妈妈蹙眉赔笑:“哎吆,这事……呵呵,”带着结巴,妈妈表情尴尬:“怎么说呢?”将熊老爷的手又往自己怀里揣揣。 “呵”熊宁海不屑的笑了,手指微微动动。 “哎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生意虽然不错,但是客人们都嫌这饭菜淡口!奴家也是束手无策!还想请熊爷您帮帮忙?”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狠狠捏了一把,老鸨子脸色抽白,这一把着实狠,最少得有青印!不过老鸨子还得趋于逢迎,挤出笑脸来! 人求人,便是如此,低三下四。 “那丫头怎么还不来?”熊宁海故意问 世故的女人堆个笑脸:“那丫头去收拾了,人给您送车上!”说着女人舔舔嘴唇,笑嘻嘻的说:“奴家是不知道熊爷今天尽兴了没有,要是那丫头没有伺候好爷,不是奴家的罪过吗?” 女人慢慢的低头:“没给那丫头教过什么本事,想来熊爷也不满意,奴家认罚!” 对这女人的世故熊宁海唯有以笑面对,手毫不顾忌的按着她的头:“是你要?还是你家东家要?” 一语点破,翠娘是懂道的人,含糊的应着:“奴家。” “哼,你这娘们,不给点厉害都不说实话!” “咳咳”女人擦擦冒出的眼泪:“熊爷,您就别为难奴家了,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何况您和咱们东家也没什么仇不是?这盐那,就是奴家这缺!就算弄死奴家,也是奴家这缺不是?” “哼” 看到男人拉脸子,老鸨子讨好,过来勾着男人,张张嘴:“哈,熊爷,您闻闻,为了伺候您,奴家这好几年都不吃口香的了,今儿都吃了,城东红花铺的高级货,一盒十两银子呢!您就高抬贵手吧!” 还是拉着脸,熊宁海脸色黯淡,不给面子! 其实他与那东家确实没什么仇怨,只是那东家是大建的富绅而已。 老鸨子动动屁股,讨好的说道:“今儿啊,奴家豁出去了,伺候熊爷您来场笼里困兽斗的大活!您要是还生气,啂,奴家都给您预备好了!啥时候满意了,啥时候出去!” “呵!”熊宁海看过去,眼睛睁大,老鸨子果然是豁出去了! “骚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老爷就勉为其难给你一袋!” 老鸨子眼神闪动,迅速进入状态,哈哈口气,跪下张嘴说道:“谁不知道您财大气粗的,十袋!爷您抬抬手,情分奴家记心里了,今儿这口香用的值!一定让爷您香着回去!” 熊宁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改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身份,有时候,也未必不是好事,起码这个新的活法,很合他的胃口。 比起以前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上个青楼都被人嫌弃穷酸!如今这青楼里甚少接客的妈妈,以后都得跪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