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天空升起,阳光洒在管道上,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和一个病殃殃的老人走在一起。 “老黄,你到底能算几品。”刘凌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黄。 “那个北苍人大概三品,”老黄看着刘凌辰,“我现在大概应该也是三品吧。” 说着老黄病殃殃地咳了几声,脸上漏出些许遗憾,心想着在这荒郊野岭也没办法填满这喝空了的酒葫芦,摸着酒葫芦的手又收了回来。 “那老黄,我能学你的剑吗” “我的剑?那是一剑一剑练出来的,没啥复杂的。” 刘凌辰看着老黄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期待。 老黄撇了这小子一眼,“不过你这用剑能把自己甩翻是我没想到的。” 刘凌辰一脸尴尬,还好刘凌辰没看那个北苍刀客的模样,不然心理阴影估计更加沉重,还不如让老黄多说几句。 “谁叫你用气只关心自己手上的发力,不翻才怪了。”老黄白了一眼刘凌辰,“但凡习武,你都要稳住下盘。” “气沉丹田,稳住下盘,持剑发力。按我哪天在跑路的路上教你的方法自己运气。” 刘凌辰站在路边,双眼紧闭,手里还拿着带着剑鞘的剑,微微下蹲,手里的剑随手斩出。 剑并没有出鞘,剑鞘的印子印在路旁的石头上,在石头上留下了一道十分深刻的鞘痕。 刘凌辰想着昨天劈树如切菜一般的老黄,拔剑出鞘,双腿微屈,右手运剑,左腿发力,剑锋带着呼啸声嵌入树木。 剑锋最终有些困难从一团飞舞的木渣中突围而来,大树开始缓缓倒下,而身体有斜倾的刘凌辰,并未像第一次出剑那样甩飞自己。 老黄在一旁看着逐渐稳住的刘凌辰,开口说道:“你的内力到七品之前你的剑术只能如此。” “七品之前你更要注重剑法的稳准,习剑之人的生死对决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七品之后你的内力会逐渐浑厚,气沉丹田,你的气也能在体外发挥一些作用。” “我之前的并指为剑,你在七品之后也能试试。” 老黄看着刘凌辰,“你把剑鞘给我。”,老黄对着刘凌辰勾了勾手,“来试试。” 刘凌辰有些犹豫,“你别看我病殃殃的收拾你小子还是很简单的”老黄一脸不屑地看着刘凌辰。 老黄欺身到刘凌辰身边,刘凌辰正犹豫要不要出剑,自己的手腕却出来一股疼痛,老黄手里的剑鞘已经在刘凌辰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认真点,你伤不了我。”老黄又是一鞘刺来,刘凌辰侧身一躲,老黄一鞘横扫而出,刘凌辰竖剑左手撑剑挡住了老黄的一击。 老黄移鞘下砍,刘凌辰的左手手指又传来一阵疼痛。老黄收鞘而立,刘凌辰一剑刺来,老黄往左前方一躲,一鞘再次抽在了刘凌辰的右手手腕之上。 山间的道路上,传来一下下啪啪声和少年吃痛的叫声。 望北城以南的官道总是比望北城以北有生气得多,常常有车队把南方的胭脂水粉,琴棋书画等东西往北境这边倒腾,又从北境把动物皮毛,武器药材往南方带去。 这条商路的起点往往是江南道,而终点正是齐朝北境雄城望北城。有商人路过,就难免少不了酒铺和客栈。 此时老黄和刘凌辰就坐在路边的酒馆中,酒馆的对面是一家已经不算小的客栈,老板娘在帐台算着帐,七八个小孩正在客栈门口玩耍。 能把店开到这荒山野岭,两家的男丁也是兴旺,在一起玩耍的孩子中只有两个女孩,两个女孩还拿着木剑和男孩手中的树枝过着手上的功夫。 刘凌辰在和老黄一路的练剑旅途中,因为老黄的喂招进步不小,但是身上却到处都是剑鞘的印子。 两人热了一壶黄酒,对着一盘牛肉解决着各自肚子的问题,刘凌辰也从碗里的黄酒里品出了黄酒的滋味,老黄看着刘凌辰抢着壶里的黄酒自然免不了一番吹胡子瞪眼。 对面客栈入住的还有一波从望北城返回江南的车队,车上都是在北境常见的事物。 刘凌辰已经是用左手夹肉,左手虽然少挨了几下老黄的抽打,但是依然颤抖不止,而右手的手腕已经被刘凌辰拉了拉袖子挡住。 能和老黄抢酒抢肉,也能让刘凌辰的内心舒爽一些。刘凌辰和老黄练剑,起初刘凌辰还担心伤着老黄,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报着拼命的打法收获来最多的依然是右手手腕的疼痛和老黄对他剑太慢了的点评。 “小二,再提一壶热的黄酒到客栈二楼。”天色渐晚,老黄一边对店小二说着一边扶着刘凌辰,而刘凌辰走的歪歪扭扭还在喊着:“老子天下第一。” 老黄很想把这个不怎么能喝酒的年轻人扔在地上不管了,刘凌辰回到客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 “翻过来,衣服脱了。”老黄今天往往只是躲剑用剑鞘抽在了刘凌辰的身上,而手上和背上便成了被抽的重灾区。 刘凌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扯下了身上的衣服,老黄出指轻点,刘凌辰体内运转不顺的气便是通畅了许多。 “你小子倒是享受,”老黄吧黄酒倒了出来,酒水在空中悬浮,在老黄的一震之下化为了酒雾,被老黄均匀地拍在了刘凌辰身上的红印上。 这些个红印开始慢慢消退,只剩下了右手手腕上的淤血依然是怕你这里还是有些红。 老黄摸了摸鼻子,想了想下次出手均匀一些。 刘凌辰醒了醒鼻涕,感觉胃里有些难受,坐了起来。虽已是子时,但是老黄却在通铺上盘腿而坐,闭着眼睛。 “醒了?”老黄也挣开了眼睛。 “老黄,你这是在,练气?” “恩。”老黄点了点头,“到七品之后我自然会教你,你体内的气只要你自己运转会自己沿着一个路径运行起来。” “之前我在你经络之内已经打下了一些基础,你练气也会简单一些。”老黄看着有些迷茫的刘凌辰。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运气练气。” 刘凌辰也学着老黄盘腿而坐,慢慢放松,沉浸在自己的体内,让一滴滴水珠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水珠流过经脉,滋润着经脉,同时经脉又产生着星星水雾融入水珠。 刘凌辰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自己的气也十分缓慢地一点一滴地壮大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 老黄体内的气与刘凌辰却是截然不同,刘凌辰体内仅仅是点点水珠,而老黄体内却是有如惊涛骇浪,只是河堤有所破损,河水开始有些下泄。 如果老黄这几日不全力施为,河水水位的下降已经被老黄在临苍镇的多年沉寂抑制下来。 老黄其实才将近六十却已是快是古稀老人的模样,出手之后仿佛还苍老了几分。 老黄冥想的感知范围比刘凌辰广了数倍,河水中的水蒸气蒸腾而起,这些凡人眼中不可见的水蒸气竟是覆盖了客栈和酒铺,甚至还往山林中覆盖而去。 水蒸气吸收了附近的天地精华回到老黄的体内修补破破烂烂的河堤。 突然老黄睁开了眼睛,拍了拍刘凌辰。 “交给你了。” 刘凌辰醒来一脸懵逼,老黄撑开了窗户,往山林里指指。 此时已是丑时的下半,举着火把看守货物的镖客都有些疲惫打着哈欠。林中也是一片安静,镖客们大都没有警觉,老黄的感知却知道了山林中有一伙人正在接近。 正当刘凌辰迷惑之时,有几个黑衣人从几个镖客视野盲区接近而来。 一个人影从客栈二楼飞掠而出,窗户的撑木也在地上啪地一声拍起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