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屋子里的火堆之上火苗摇曳不止。 ,曲东来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好可怕的心思啊”良久之后他方才感慨道。 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无生低声自语。 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是那位的帝王的心是在太大了一些。 “你说,这黑棺之事会不会也和他有关啊” “我想不至于,但是帝王的心思谁又能猜的到呢”无生道,对于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设计甚至杀死的人,他做出任何的事情无生都不会觉得过分。 以天下围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帝王高坐,笑看风云。 “曲兄,向你打听一件事情。”无生暂且将那位帝王的事情放倒一边去。 “清晨说。” “你知道哪里有南明离火那般神火吗” 不久之前在那兰若寺下的伏魔大阵之中,一点雷火居然对那罗刹王的肉身造成了那样的破坏,这让无生内心很是欣喜,这几日也在想着神火的事情,太和山和书院都传承千年之上的修行之地,应该会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嘶,你问这个做什么”曲东来深吸了口气,惊讶的望着无生。 “看你这表情,就是知道喽” “略知,据我所知京城万宝阁就有神火,还有琼州也有九天雷火。”曲东来道。 “那个地方还有个神霄门吧” “对,但是神霄门的弟子一般只在琼州、交州两个地方活动。”曲东来点点头。 无生心想,那个地方他刚刚去过,这段时间对方一定有有所防备,不能再去了。 “除此之外呢” “据说西昆仑也有一道神火。” “那地方有也拿不到啊”无生叹道。 “但凡是神火,那自然是难得的宝物,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取到的。你怎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曲东来好奇的问道。 “我听闻这些神火最克阴司的鬼怪之物。” “的确是有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不过次阴司出来的鬼物还不至于动用神火吧” 曲东来乃是太和山天静道人的高徒,知道的东西自然是不少,这神火他曾经听师父提起过,那是极其玄妙的宝物,专克阴邪,乃是天生的宝物,但是这种宝物要么是在极其险要的地方,要么四周就有灵兽看守,或者附近就有修行的门派,就如神霄门那般。 要取神火,千难万险。 神火不分敌我,稍有不慎沾上一点便会被烧成灰烬,就是人仙也不敢等闲视之。 “这一次可能用不上,谁知道以后还会出来什么东西” “知道了,我以后会留意有关神火的消息。” 叶琼楼比无生来的还要晚一些他还带来了一样东西,一把血刀,刀柄之上乃是一颗骷髅头。 “这是阴司的法器”曲东来拿过来握在手里,便听到了厉鬼嘶吼之声在耳边响起,一股阴寒之气立时扑来,却比他的护体神光挡住。 “却是阴司的法器,这是我发现了一黑棺之中的鬼物从他手中得来的? 他本夺舍了一个人? 然后暗中和九幽教之中的邪修来往。他们甚至已经找一处封印妖魔的地方,准备将它放出来。”叶琼楼坐下来喝了一口酒。 “还好我发现是的及时,阻止了他们。” “九幽教在什么地方,被封印的是什么妖魔” “荆州西北一处深山之中的一处深潭里面,我在下面看到了数尊佛像,那山上还有一座残破的几乎看不出模样的寺庙。 “寺庙” “对? 是寺庙? 那深潭之中还有金刚佛像? 我下到那潭水之下查看过? 下面似乎是一座巨大的石棺? 上面长满了水草? 被铁链锁住,四周乃是一十八尊罗汉? 里面镇压的定然是个大妖魔? 要是被它出来? 那可就糟了。” “他们这是要惑乱人间啊叶兄能看出来那石棺里面封印的是什么吗” “我没敢太靠前,不过其中已经有阴邪的气息散发出来并影响到了水潭之中的鱼鳖,已经化妖了,我会回书院查阅一下典籍,请教长辈,看看那里面封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叶琼楼道。 三个人凑在一起,将自己所掌握的消息说了一遍,通过他们所掌握的消息来看,前些日被打压的蜷缩在深山之中不敢露头的九幽教又开始出来兴风作浪了,而且明确的和那些阴司的黑棺扯上了关系,更加可怕的是,他们要破坏的不单单是幽冥通向人间的封印之地,还有其它的封印。 而这些本来应该是长生观和武鹰卫来管理的事情,但是现在长生观自顾不暇,武鹰卫也没什么动静,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在观望,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世道来越乱。 “开年之后,各地灾祸不断,在冀州已经出现了一座死城。一城的人,一夜之间都死绝了。”叶琼楼叹了口气道。 “死城”无生听后十分的吃惊。 “是,我听到消息之后本想亲自去看看,但是怕耽误了和你们碰面,只能先放一放。”叶琼楼点点头,他这是在去冀州追查那黑棺的时候听到的死城的消息。 无生又向叶琼楼问起神火的事情,叶琼楼知道的消息也有限但是他答应无生回书院之后向夫子请教。 他们三人在这破败的寺庙之中呆了半天的时间,叶琼楼便准备离开,他想尽快的回书院一趟。 “不要着急,再等等,过一会可能还来一个新朋友。” “新朋友,什么人啊”曲东来听后也有些好奇。 “来了之后你们就知道了。”无生先卖个关子。 华源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到的,还是那身洗的发白的长袍,他似乎就只有那一件衣服。 “你是青衣军的华源。”叶琼楼见到他之后很是吃惊,他是认识那华源的。 “怎么,你们认识” “以前有缘见过一面,曾经有幸目睹华兄的风采。”叶琼楼笑着道。 “那就更好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和山天静道人的高徒,曲东来。” “幸会。”华源一拱手。 “你好。” 一番介绍,闲聊了几句,喝了两碗酒之后,几个人似乎一下子就熟络起来。这几位也都算是当今天下年轻一代天下闻名的人物,代表着不同的门派,不同的势力,谁又会想到今日他们会在这座破庙之中相聚。 华源是从雍州而来向,青衣军已经在那里起兵,从暗中对抗朝廷改为明面造反。虽然华源已经和那位青龙将军闹翻了,但是终究还是心念青衣军。 听到这番话,无生很佩服这些人的勇气。 “你们那位青衣将军到底是什么修为,到了人仙之境了吗” “即是不到也差不多了。”华源沉思良久之后道。 “差不多那就还不是喽,要知道京城之中的那位皇帝的可是已经是人仙之上了,要杀那位青龙将军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你们这个时候跳出来,他就不怕死吗” “传闻那位青龙将军有一件十分神奇的法宝,能够趋吉避凶,遮蔽天机,而且他本身行踪不定,即使是在青衣军中也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踪迹,我说的对吗,华兄”未等华源说话,曲东来开口道。华源听后没说话,点点头。 “还有这等法宝,那可是个好东西啊”无生听后眼睛一亮,趋吉避凶,谁不想要啊 几个人短暂的沉默,只有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唉,既然咱们几个人如此的投缘,咱们要不要成立一个组织”曲东来突然提议道。 “你想干什么,准备自立门户啊”叶琼楼打趣道。 “当然不是了,大家志同道合,彼此投缘,不如就成立一个组织,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匡扶正义,一起问道天下,一起逍遥快活,如何啊” “听上去也不错。”无生摸着下巴。 若是这能成立这么一个组织,那对他,对兰若寺而言也算是有利的,最起码现在这几人还是信的过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四个人的确是合得来。 “你们几个什么意见啊”曲东来转头望着叶琼楼和华源。 “可以啊。”叶琼楼笑着点点头。 “好。”华源也没拒绝。 “那就这么定了得起个名字,大气一些。”华源抬手挠了挠额头。 “风云会怎么样” “风云会风云聚会,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无生突然想到了那几句诗句,下意识的就念了出来。 “妙啊,想不到王兄你居然还有如此才华,如此的胸襟,佩服,佩服啊”一旁的叶琼楼听后不禁赞叹道。 “哎,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诗句。”无生笑着摆摆手。 “风云际会,听着不错。” “还是不够大气,叫天一门如何”曲东来又想了一个名字。 “天一门” “对啊,天下第一。”曲东来伸手指了指身旁三个人,然后翘起了大拇指。 “天下第一是够大气的,但是我怕说出去会被人打,追着打”无生笑了笑。 “那叫什么名字好啊” “叫玉霄吧”无生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玉霄,取一个玉屏山的玉字,霄,直冲云霄,也不错”曲东来点点头。 叶琼楼听到这个词一愣,华源笑而不语。 “默认就是同意,那就叫玉霄了。” “来,干杯” 四只酒碗碰在一起。 自今日,玉屏山上多了一个“玉霄”。听上去有些荒唐可笑,但是谁又会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四个人在山上过了一夜,曲东来和那叶琼楼一起离开。 “玉霄,听着儒雅有余,总觉得气度差了几分,还是天一楼霸气”离了玉屏山,曲东来又嘀咕起来。 “玉霄九重闭,金锁夜不开”叶琼楼突然念了一句诗。 “嗯,又在这里跟我卖弄学识,什么意思”曲东来听后眉头一挑。 “玉霄,也意为天界,传说之中天帝、神仙所居住的地方。”叶琼楼缓缓道。 噢,曲东来听后一愣,眼睛瞪得老大。 玉霄,天界他突然觉这个名字挺好听,够大气 “想不到,那家伙肚子里还有些东西啊” 玉屏山上,无生和华源两个人坐在残破的大殿外面,看着眼前的山林,远处的天空,四周除了风声,一片寂静。 “这里挺好的。”华源轻声道。 他曾经就想着有朝一日就找这么一个地方,做一个逍遥的山野闲人。 “喜欢就住下喽,反正也是无主之地,就是荒凉了一些。” “不荒凉,很安静。”华源笑着道,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玉霄这个名字不错。” 无生笑了笑,他知道华源这个“青衣书生”,不单单是修为高深,同样是学富五车。 “为什么要找神火” “为了对付阴司里的鬼物。” “神火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接触过。” “我会留意相关的消息。” “谢谢。”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就像是相识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无生是第三个离开,华源还留在那里,无生看的出来他的这位朋友有心事,应该是和“青衣军”有关,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就没问。 回到了兰若寺之后,他又去了那伏魔大阵之中,看了看那罗刹王仅剩下的那颗头颅之上的伤口,接着他又以手中得佛剑想要继续“扩大”那伤口,可惜效果不佳,罗刹王的这颗头颅要比他身体更加的坚硬,难以摧毁。 果然,还是神火的效果更好。 修行,去寺外的塔林,观画、诵经 无生又恢复了最开始踏上修行之路那般日子。 大殿前的空地之上,无生双掌合适,突然单手一翻,掌心朝下。 轰隆,天空一声怪响,好似要塌下来一般,他脚下的大地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哎,还是不行,他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空虚和尚从禅房这里出来急匆匆来到了无生的身旁。 刚才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外面天地之间气息瞬间停滞,然后猛地升腾翻滚起来,天上的清气下坠,如碗倒扣,而后那碗却是一下子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