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人?” 孙静禅有些诧异: “这福隆楼只是雷虎门的外门产业吧?……我们的马也不少,这群人不照顾自家产业,怎么都来这里了?” 红缨点点头: “小姐,许是来听守初道长说故事的。” “故事……噢~~” 孙静禅反应了过来: “就你说的那个什么……李探花,对吧?那位江湖奇人?只是奇怪了,打先帝开始到如今,这年年科举探花虽然也有几位李姓之人,但也没听说过谁家是一门七进士什么的……“ 一边说,她一边往里走。 红缨赶紧从马车里提了个锦盒后跟上,同时说道: “小姐,我也问过道长,道长说他是编的,书中之风花雪月只当一乐,莫要当真。” “原来如此……嗯?” 说话间,孙静禅和红缨已经踏进了这福隆楼。 而当看到一楼那满满当当的一群人时,孙静禅一愣…… 虽然从外面看马,知道来人可不少,可这种一张桌子上挤个八九个人,俩仨人一条板凳的情况她可真是没想到。 而她进来后愣住了不说,在一楼等着的人也愣了…… 那些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不知道啥情况,可雷虎门、飞马宗这两拨人可是认识孙静禅的。 空气一静。 紧接着就是桌椅板凳的响动。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见过大小姐!” 一屋子人齐齐恭声喊道。 然后,这三五十人的声音直接吓傻了那两桌客人。 大小姐……? 飞马三宗,只有飞马宗的宗主第一胎是个女儿。而能让所有人喊一声“大小姐”的除了有书圣之姿的孙大家、静禅先生……还能有谁? 眼前这位容貌英俊的女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静禅先生? 两桌人都傻眼了。 而孙静婵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那三尺高台上空着的桌椅……她也没多想,走到旁边就要上去坐。 “嘶~~~” “哎呀……” “这……” 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她就听见了一群人的低呼,脚步一顿。 这不能坐? 她有些纳闷,而这时,坐在最前排的商怒想了想,上前一步,恭声说道: “大小姐……不若……坐这边吧?” “……” 孙静禅有些疑惑,来了一句: “你们雷虎门又搞什么幺蛾子?这位置难不成是留给商世伯的?” 商怒还没回话,红缨却来了一句: “小姐……有可能是留给道长的。” “守初道长?” 孙静禅一愣,接着见有人在那点头,似乎这位置真的是留给守初道长的。 便上下看了看这套桌椅,来了一句: “守初道长坐这么高干嘛?” “……” “……” “……” 一屋子人沉默不语。 你问我,我问谁去? 见众人不答,一脸茫然,孙静禅还没说话,红缨的目光却落到了那两桌明显不是飞马三宗之人的位置上。 两桌人这会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那个道士要干嘛,可飞马宗的大小姐都来了。 这屋里座位也满了。 此时不走…… 等着当肥料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冲着孙静禅满眼讨好的说道: “见过孙大家,那个……我等也吃完了,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贴墙跟,一溜烟的离开了。 瞬间空出了两张桌子。 而红缨一个眼神,第一排靠门的那张桌子上坐的三宗弟子瞬间起身,赶紧挪位置了。 俩人单独占了一个桌子。 而原本热闹吃酒的模样也变得拘束了起来。 孙静禅倒不怎么在意,落座后便等着红缨服侍。 红缨则打开了一直提在手里的锦盒。 锦盒内是一套精致的酒壶杯具。 而这时,店小二才敢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先来两坛三十年的云冰露。” 孙静禅来了一句。 店小二身子猛然一僵…… 身子陡的跟筛糠似的,哆嗦着回道: “禀……禀……禀……“ 他“禀”了半天也没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还是商怒站出来的。 毕竟,这里是外门产业,他这个大师兄于情于理都得站出来说句话的: “大小姐,云冰露专供三宗,这城中却是不卖的。” “……啊?不卖?” 孙静禅一愣,看了看商怒,扭头瞅着红缨: “咱们上次不是在醉云轩喝了么?” “小姐,那是出门时就带着的。” 红缨回道: “可昨晚您已经把今日份的给喝了,早上又走的急,还未来得及去库房支取……” “哦哦,那……玉琼浆也凑合。” 商怒看了看红缨,恭声说道: “玉琼浆……福隆楼也无有。” “……你们雷虎门这生意怎么做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 孙静禅一脸的无语: “那就千年醉。千年醉有吧?” 听到这话,商怒看向了店小二。 店小二一边打摆子一边点头。 可刚点头,下一秒就听孙静禅来了一句: “先来两坛30年的。” “……” 店小二又开始打摆子了…… 简直都快哭了。 祖宗诶,你当30年的酒是什么路边的大白菜吗? 那些酒平日城中根本见不到好不好! 云冰露就不说了,玉琼浆可就只比云冰露递一个档次,平日根本见不到。而这千年醉店里到是有,可压箱底的也只有两坛五年陈…… 最后还是红缨开口说道: “小姐,这些酒水怕是山下都没有。不若,让他们把最好的酒拿过来罢?” “……千年醉也没有??” 孙静禅算是彻底无语了。 扭头看了一眼身子发抖的店小二,直接挥手: “有什么上什么吧,在弄些小食。” 小二赶紧点头: “是。” 一股脑的往后厨跑去。 而等人走了,孙静禅才看向商怒: “守初道长何时出来?” “回大小姐,应该快了。道长说要做些准备,眼下也差不多了。大小姐若等的急了,我去楼上请一下?” “不用,等着吧。” 一边说,孙静禅一边摇了摇头: “我怕再把他吓跑了。” 而就在说话的功夫,通往楼上的台阶一阵响动。 李臻手里攥着包着醒木扇子的手绢下了楼。 临下楼时,他还琢磨这楼下怎么没动静了? 难不成人都走光了? 正琢磨呢,下了台阶来到一楼,往里一看……瞬间和一双眸子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