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观的正门很沉重,实木的。所以大门倒地之声动静不小,而当李臻迈过正门门槛之时,便看到了黑暗之中有两个负剑人影刚好从正殿房顶翻了下来。 落地时,地面风雪飘舞! 两道身影沉默不语,只是同时抽出了背后长剑。 而看到了李臻身上亮起的光芒,两个持剑而立的道士不约而同的手掐了一个玄天指指决,周身迅速被一层远不如李臻澄净的浑浊光芒所笼罩。 没有沟通。 在身上亮起了浑浊光芒后,便一前一后的朝着李臻扑了过来。 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距离李臻约莫五六步的距离。 塔大! 李臻心念一转,身边冒着金光的塔大便高高的举起了菜刀。 唰! 又是一道金色波纹直冲为首的道人。 道人没有躲闪,而是选择了长剑护身,几乎在波纹出现的一刹那,他便已经竖起了长剑。 “叮!” 一声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那道人冲锋的动作为之一顿,速度猛减,浑身浑浊光芒大作,抵消了这道波纹,却不可避免的后退了一步。 而就在这时,原本在他身后却忽然分出了两个道士,一左一右的朝着李臻刺了过来。 李臻全力催发金光咒,他也不会什么武功。 可谁规定不会武功就不能来找别人麻烦了!? 周身金光大作,就在此刻,忽然……在金光照耀之下的立柱阴影之中,一道速度极快的薄雾瞬间而至! 只听得空气之中“嗖”的一声响动,那七寸大小的薄雾便已经来到了右面道士跟前,那道士身上浑浊的光芒与那薄雾一触即消,脆的就像是鸡蛋壳一样,根本没有起到半分防御的作用。 柳叶一般的薄雾在突刺进去之后,直接刺穿了右侧道士的喉咙。 体内的鲜血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渠道,瞬间就从那道人的脖后喷出。 而左面的道士原本持剑已经刺到了金光咒上面,在即将与金光咒接触的一瞬间,那快若闪电的薄雾再次出现,“叮”的一声撞击到了长剑剑身之上。 长剑瞬间齐根而断! 在急速之下,没了剑身的剑柄直接刺在了李臻周身的金光之上。 金光嗡鸣的同时,李臻一记老拳便打在了扑过来的道士脸前…… 击中!却发现触感不对。 不是那种拳拳刀肉的感觉,自己这含着金光咒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块铁板上一般。 可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即逝,只见那浑浊的光芒与金光一遇便飞速消散,李臻的拳头重重的砸到了对方的脸上后,竟然如同锋利的钻头一般,直接穿过了这道士的头颅! “咔!” 没有鲜血,只有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这道士直接就在李臻面前化作了幻影,消失了……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金铁交加的碎裂声响,拿着菜刀的塔大似乎有着一股子巨力,在另一名道士躲闪不及只能用兵器抵挡时,那散发着金色波纹的菜刀直接砍碎了兵刃,同时无视了对方身上那浑浊的光芒。 菜刀自东北而举,砍向西南! “唰!” 道士的身躯猛然一僵。 一颗脑袋在僵硬的身躯之上,掉了下来。 冲天血雨从腔子里喷涌而出! 伴随着鲜血点点,整个身子倒在了雪地中。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那俩道士的出现,到开始攻击李臻,在到被李寻欢搞定了一个,被塔大砍头了一个。 这一切只不过是三四息的功夫。 院子里便多了两具尸首。 塔大则再次回到了李臻身边,可却面朝着大殿旁一处角落。 李臻喘息了一声,目光从那两具尸首处挪开,同样看向了塔大的方向: “谁!出来!” 天地之炁本是无意识的在这世间游荡,修炼之人在修炼时便能感受到。而在他开着金光咒的时候,可以很清晰的察觉到有一种如同火焰炙烤一般的奇怪的炁,就在塔大盯着的那个方向存在着。 眼下是下雪的天气,本是清冷,可这片火焰一般的炁哪怕含而不发,在这片天地之中也是太过于醒目了。 而他不仅仅感受到了这火焰之炁的不和谐,就在他左手边那几个房间里,还有着一丝丝不和谐的炁,不过很微弱,就像是普通人那般,他暂时没去理会,只是看着那处角落。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道士,不好好的在你那处始观待着,为何偏偏要来这里蹚这片浑水?” 听到这声音,李臻一愣,接着忽然就觉得这天地一热! 那股火焰之炁瞬间铺天盖地,烤化了天上的风雪不说,连地面上的积雪也都冰雪消融,化作了流水。 李臻身上的金光本能亮起,塔大同样举起了刀,可就在下一刻,天地之间那原本如同火焰一般狂暴的炁却忽然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狐裘大人头戴斗笠踏雪水而行,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件狐裘,依旧是那个斗笠。 没有什么进攻的动作,安安静静的往那湿漉漉的地面上一站……便再无声息。 而在李臻的感知里,自己左手边屋子里的那几个微弱的炁却安静了下来。 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种手段实在是超出了李臻的认知,让他心中的警惕性瞬间拉满。 金光凝结成了实质,附着于他周身之上。 这时,狐裘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倒是好久没看过这样纯净的金光咒了。道士,不用紧张,我若想杀你,虽然你旁边这两个六丁六甲有些神妙,可终究是挡不住我。所以……说说,是什么让你在与我失约后,还敢如此大胆的来到我面前的?” “……” 李臻不敢放松,听到了对方的话后,略微思索一番,站定了身子。 抱拳,拱手,弯腰: “贫道无意打扰大人,只是有个不情之请。今日大人抓走了几个小乞儿。虽不知这些孩子有何处冲撞了大人,但贫道斗胆请大人能饶他们性命。” “喔?” 狐裘大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 “这么说,你是为了山下那乞丐来的?” “……大人知道?” 李臻一愣。 就听狐裘大人的声音响起: “那是自然,这天寒地冻,你以为一个内腑都被人一脚踢碎的乞丐,若没了我的帮助,能活到你看见他的时候?” “……?” 听到这话,李臻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