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云和李子风皆是喜出望外,一人一边紧紧握住了卢小飞的手。 可他们却不知道,此刻大殿内所有的天山派弟子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卢小飞恍如隔世,看着这灯火恢弘的大殿,他的眼前却是忽明忽暗。下一刻他才感觉到无比锐利的疼痛从他右肩处传来。 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为何我的眼前会是这样的模糊? 无数的问题从卢小飞的脑中传来,他想转身却发现自己双手已是紧紧被人握住,卢小飞努力的让自己恢复意识,并用力睁大了眼睛。 在经过强烈的挣扎之后,他终于是看到身旁的络云和李子风。 卢小飞看到二人,才知道自己尚在人世。 他长舒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有气无力道:“这是哪里?” 还没等络云李子风回答,上官明却用浑厚的声音回道:“天山派主殿!” 卢小飞想努力起身看看这说话之人,但奈何身体右侧的剧烈疼痛阻止了他。 此刻络云也终于发现了天山派弟子都在看这里,于是他赶忙俯身对卢小飞小声道:“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会和你解释的。” 卢小飞此刻甚至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他那干裂的嘴唇强行的挤出一个笑容。 上官明见他们没了声音便再次向那座位走去。 一步两步,上官明故意放慢了脚步登阶而上。这一刻时间却仿佛凝固,大殿之上死寂一片,只有那碳火迸发出噼啪声在空中回响。 等待上官明登向最高处,才转过身子面向众人。 只见他满脸严肃,看着场中诸位弟子清了清嗓子。 “诸位,天山派自创派以来,到我们手中已是传了十一代。可无论剑道大陆的格局如何的变化,天山派始终在走下坡路。究其原因便是那所谓的大世家对我们的压迫,他们剑道扶摇直上,而我们却生不如死。我上官明不愿看到,祖宗基业毁于我辈之手。如今剑道大陆各方势力对天山派觊觎已久,他们恨不得将我们一网打尽。但我们天山派又岂能坐以待毙!我上官明敢为人先,愿做那第一个反抗世家之人。诸弟子可愿随我同去?” 上官明义正言辞,众人弟子听罢也是义愤填膺。同样在剑道大陆,世家弟子的待遇却要比他们这些门派好上不少。 他们早看不惯那些世家弟子,骄傲跋扈的样子,遂都齐声高呼道:“弟子,誓死追随大长老!” 上官明看着场下诸位众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笑过之后又恢复了那严肃的表情道:“你们面前这三人,一个乃是世家家主之子,一个乃是莲花教四位创教人之一,还有一位是掌教亲传弟子。” 讲到此处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有人议论唐世虎,有人议论何笙幕,而更多的人则是在议论周齐。 因为场中许多的天山派弟子还不知道周齐的所作所为,他们对周齐的印象还停留在同门师兄弟之上。 此刻那三人早已被五花大绑,跪在殿前。而周齐更是批头散发犹如乞丐,他身上的衣物也多有缺口。 上官明举手示意众人安静,待众人再安静之时他才又道:“我天山派弟子共计一千一百九十人。经昨晚一战,如今在大殿之内却只剩下了一百三十一人。数千为弟子葬身于天山,而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便是唐世虎!此人乃是东州唐家家主的三儿子!” “杀了他!” “为师兄弟们报仇!” 场中天山派弟子群情激奋,昨日还在谈笑风生的师兄弟,如今却已经阴阳两隔。 而杀害他们凶手此刻就在前方,他们又怎么能抑制自己报仇的情绪呢? 部分一个弟子早已是按捺不住,他的亲弟弟便是死于这乱战之中。若不是上官明还没下命令,他早就上去一剑劈了这个十恶不赦之徒。 上官明则朗声道:“世家之子!杀了他天山派便会永世与世家之敌,你们不怕吗?” “不怕!” “天山派弟子岂能任人宰割!” 众弟子齐声高呼,势要将那唐世虎就地处死。 上官明听罢,微微点头道:“既然诸位都有所觉悟了,那我就在此宣布,唐世虎十恶不赦当受万剑穿心之刑!” 众弟子齐声高呼。 万剑穿心乃是天山派的最高的刑罚,受刑之人必是天山派大敌且十恶不赦,不但如此还要全派弟子同意,才能实行。 受刑之人被绑到主殿之外的平台之上,天山派弟子手持短剑,将其插入受刑人的心脏处。第二位弟子,将其拔出,再插入心脏一次。如此重复一遍这个动作,所有天山派弟子依次排队,直到所都人扎过一遍方为行刑结束。 而这短剑也是天山派的特质剑,此剑薄如蝉翼,短如手指,但却无比坚硬。 这剑扎下去后并不能第一时间扎到心脏,而是只有剑尖处的一小部分能碰到。这也避免了一剑毙命的可能,多数情况下受刑者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天山派自创派以来也一共只使用过两次万剑穿心,而今日一日便要用三次。 众弟子转身将大门推开,都开始向平台涌去。 此刻唐世虎也被一众天山派弟子拉扯着,出了这大殿。 唐世虎狰狞着面孔做着最后挣扎道:“你们天山派敢杀我?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然而此刻谁又在乎他说些什么,谁又在乎他的世家身份。 络云和李子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卢小飞听了刚才对话自然也是清楚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本就在几人不远处荣易此刻也凑了过来道:“需要帮忙吗?” 络云摇摇头道:“多谢,不用。” 荣易应声道:“那我可就出去执行万剑穿心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而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阿木。 此刻的大殿里只剩下了卢小飞、络云和李子风。天山派的弟子此刻都是去到了大殿之外。 而卢小飞则有太多的事情不解,但他已经对大部分的事情暂时失去了兴趣。此刻最让他在意的便是体内的那不知名的剑道在不停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