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楼附近。 漫天幽蝶在飞舞着,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 陈秀喆跃至空中,单手飞速地挥动着唐刀,斩出了一道接着一道的刀势,将那些幽蝶一只接着一只地斩落。他朗声喝道:“堂堂相门门主,只会玩一些小姑娘家才玩的东西吗?” 相轲伸出一指,放在面前,低声道:“蝶舞,天毁。” 那些幽蝶全都停住了动作,围在陈秀喆的四周。陈秀喆定睛一看,那些幽蝶之上,都缠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但丝线之上撒着莹粉,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糟了。”陈秀喆低声骂了一句,但却已经来不及了。一道幽蓝色的火焰,沿着那些丝线很快就蔓延到了幽蝶的身上,随后幽蝶燃起,炸裂开来。 相轲仰起头,冷笑道:“看来是我高看你了往生鬼,你的实力不过如此。” 火光散去,陈秀喆衣衫碎了大半,从空中直直地摔落下去,撞碎了一间房子的屋檐,躺在了一堆茅草中,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他撇嘴无奈地笑了一下:“有点大意了,没想到这些幽蝶配上烈狱堂的蓝万磷竟有这般威力......” 相轲点足一跃,站在了那塌了一半的屋顶之上,低头看着下方的陈秀喆,手轻轻一抬,一只纸蝶慢悠悠地飘了下去:“近身对决,再厉害的人,也总是抵不过这幽蝶。所以七步之外,无人能与我匹敌,包括那许敷权。” “你的废话还真多。”原本看起来已经气竭的陈秀喆忽然朝射出一支飞箭,直接就穿过了那一只幽蝶,袭到了相轲的目前,而相轲长袖一甩,卷住了飞箭,但神色立刻一变,急忙松袖,已经来不及了。 陈秀喆的飞箭之上,居然连着一丝天游线,而当相轲伸袖卷住那支飞箭的瞬间,陈秀喆便借势而起,往回猛地一拉,将自己拽到了相轲的面前。 “你称七步之外,无人与你匹敌,但如今我已经在七步之内,我必定送你往生。”陈秀喆手中唐刀急甩,从相轲的喉间划过。相轲以袖为剑,拦下了陈秀喆的唐刀,随后便冲着陈秀喆的胸膛之上打去,陈秀喆持唐刀挡住那一击,紧接着反手一刀将那白袖给斩得粉碎。相轲微微皱眉,两只幽蝶飘落在他的脚下,他轻轻一踩,身子仰后飞去。 他想再将距离控制在三丈之外。 陈秀喆松开了那天游线,身子随之向下坠落,但他却忽然朝前丢出了一柄短刃,砸在了前面屋子的墙上,又往后丢出了一柄短刃,钉在了后方屋子的墙上,两把短刃连着天游线在空中拉出一条细微的线桥。陈秀喆伸手抓住了线桥,随后一个翻身跃到了线桥之上,然后持刀沿着那线桥朝着相轲急速奔去。 “你这样的杀手才能,难怪当年陈门主要保你。”相轲幽幽地说了句,言语中却有赞叹之意,他侧身避开了陈秀喆的一刀,随后身子向下坠去,在那之前轻轻摸了一下那道线桥,一道火线立刻顺着线桥烧了起来。相轲落地,轻轻一拂袖,往后退了十几步。 紧接着陈秀喆落地,两人的距离再次回到了三丈之远。 唯一不同的是,相轲只是碎了一条衣袖。 而陈秀喆上半身的衣衫都被炸得粉碎了,裸露出来的半个身子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说我必死无疑,可我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相轲冷笑道 陈秀喆看了看手中的唐刀:“我说送你往生,自然不会骗你。” 唐刀之上带着一点血迹。 只有一点点,几乎看不见。 相轲微微垂首,才发现胸膛之上的衣襟被斩出了一道缝隙,他伸手一摸,也摸到了几滴血,陈秀喆的那一招到底还是伤到他了,虽然这样的伤,实在有些微不足道,除非,陈秀喆在唐刀之上抹了毒。 “我抹了毒。”陈秀喆直截了当地说道。 相轲笑了笑:“对我这个相门门主用毒?你觉得能毒倒我?” “我的这点毒,自然伤不到相轲门主。但是呢....…”陈秀喆看向相轲的身后。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 一个肩扛重剑,一个腰佩双龙刀。 相轲微微眯了眯眼睛:“除非陈晋喆出手,就是再来多两个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陈秀喆笑道:“你说的对,除非门主亲来,才能拿下你,可你要同时对付我们三人,便没有时间逼出体内的剧毒。或许这点毒对平时的你来说这算不上什么,但如果再过一个时辰,怕是你也得求那个神医来给你救命了。” 相轲知道陈秀喆的话并不是在恐吓自己,他转过身,看了看面前的那两个人。 那壮硕的男子扛着重剑,一脸的烦躁:“我说相轲门主,你就不能在我们来之前把这个疯子给杀了?” 灰袍男子倒是态度谦和:“陈门特来此处,恭送相门门主。” “今日我算是栽了,陈秀喆,待我恢复如初,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相轲纵身一跃,从二人身边掠过。 陈秀喆笑道:“怎么样,二位长老可看到我方才的表现了,我这次可是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二位回去可得在门主前好好说道,这伤也没算白挨。” 壮硕男子放下肩上重剑,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嘿,早知道再晚点过来了,兴许还能见到你给相轲那些蝴蝶炸成肉泥的画面。” 灰袍男子则是笑道:“门主唤你回去一趟。” “门主又要见我?今日任务取消了?”陈秀喆看了身后一眼,“玄武楼近在咫尺,想要杀掉阁主可是最好的机会。” “门主要见你这个疯子,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滚过去,废什么话?再不走回去见门主,老子就门规处置了。”壮硕男子骂道。 陈秀喆伸了个懒腰:“行吧。门主想要见我,我还能不去不成。那剩下的就交给两位长老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