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王府。 穿着一身红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茶,他面容清俊儒雅,嘴角带笑,看起来很像一个教书先生一样,只是当他放下茶杯时,一双眼睛却变得锐利如鹰隼一般,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发寒。 “黄启还未回来吗?”武崇安淡声问道。 站在旁边侍立的青年摇了摇头。 “照理说,黄启这几日就会从黄家返回来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呢?”武崇安眉宇间浮现出疑惑之色,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对此颇为头疼。 “我的探子返信回来,一周前,黄前辈恶疾突发病逝,怕是要守一阵灵堂才能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忽然自院外传来。 “玉彤先生,你来了。”武崇安笑着起身,那名青年立刻退了下去,白玉彤走进院内,看着武崇安:“王爷这几日过得有些悠闲,不知可想好了其他的计划。” 武崇安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先生这是问罪来了啊。” “开个玩笑,别害怕。”白玉彤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知道王爷为何不去安排好其他计划。” “你在顾忌皇帝陛下。”白玉彤微微叹了口气,“王爷,我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那些人是我们必须要铲除的。” “玉彤先生,这些话便到此为止吧。”武崇安将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扣。 “鱼和熊掌本就不可兼得。”白玉彤摇头道,“若是这次不能铲除黯影,再想找到机会就难了。” 武崇安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多谢玉彤先生提醒,崇安明白了!” 白玉彤放下茶杯:“另外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和王爷汇报。” “先生请讲。” “玄武阁中有人入了帝京城。”白玉彤沉声道。 武崇安点了点头:“此事,安逸已经向我回禀了,据说是那个传说中的刽子鬼来了,大元帅曾跟我提起过他,他目前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举动。” “是。原本只他一人入帝京,我觉得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但前几日是我又发现一人。相门相墨,他曾是相门门主。据说在鹿栾河中,他一人独战七七四十九名高手。”白玉彤腰间的长剑微微震鸣起来,“虽然现在没在刽子鬼身边发现他的踪迹,可他可比刽子鬼更加危险。” “玄武阁?”武崇安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江湖传言,他们去任何地方,都只有一个目的,为杀人而来。那相墨我也有所了解,他与当年的皇子被刺杀一事也脱不了干系。” “江湖传言,玄武阁能接任何的杀人单。包括皇帝。”白玉彤压低了声音,“我有个猜想,他们此番入帝京,会不会是为了杀你。” “也许是吧,毕竟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威胁到很多人的利益了,他们恨不得杀我而后快也不奇怪。” “总之王爷这几日不要随意出门,如要出去,传信给我即可。”白玉彤叮嘱完后,转身离去。 武崇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玄武阁……” 客栈之中,相墨轻轻地拨动念珠:“所以呢,小敷权你真的要去杀崇安王?” “我早就立下三不杀的规矩,而崇安王非我,本就不是我会接的杀人单。”许敷权轻轻摇头,“更何况,武氏皇族三代以来的第一人,又岂是那么好杀的?” “你打算怎么办?”相墨问道。 “我假装与乾基王爷谈条件,然后我们就找到将其一击即溃的办法,毁掉所有有关玄武阁的卷宗,让玄武阁就成为只属于我们自己来掌控。”许敷权轻叹道,“本以为天南城一战便是终点了,也不知此战过后,是否还有下一个阻碍。”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相墨淡笑着道,“不知何时让小秀喆时候来帝京?” “帝京城中的一切,我已经飞鹰传书告知他了。”许敷权往窗户的方向微微一瞥,“等他处理好了桃花庵的事情后,再和我们一起汇合。” “好啦,既然小秀喆还没来,不如趁现在让我带你去帝京城里好好耍耍。”相墨拍了拍许敷权的肩膀。 许敷权一愣:“帝京城里知名的地方,相叔这几日不在的时候,我都转过一遍了。” “真的?你都去那里耍了。”相墨问道。 “小竹楼、登峰楼、心画阁、邀月阁。”许敷权一个一个说道。 相墨急忙摆手:“停停停停停,都小子去的都是破地方!” “啊?”许敷权挠了挠头:“可这些不都是帝京城里最有名的地方吗?” “拉到吧!”相墨翻了翻白眼,“小敷权,你可知帝京城里最好玩的地方是什么?” 许敷权想了一下:“难不成是皇宫?” “你是想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吗?” “那到底是哪里啊?” 相墨坏笑道:“当然是闻名天下的天仙美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