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1章 目前形势
梳理完脑中的记忆,乔坤还有些迷惘,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好像为了解救莲花化身,跑去西方教,在天宫中平心娘娘虚影的帮助下和接引道人交涉,听接引道人讲了一段时间的经。 竟然敢直面那种大老,当时他到底怎么想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只好接受。 听了一段经,竟然花费了数月时光。现在西周大军也不知道到了何处,估摸着应该还没打下朝歌吧。 虽然耗时较长,天宫中平心娘娘虚影这个助力也消失,不过好歹他没有白辛苦。本体在成就金仙之后,实力又大有长进,并且成功救回莲花化身。 接引道人对莲花化身也不错,还给了他三品功德金莲、菩提子、六根清净竹、七宝塔等诸多宝物。说不定莲花化身以后还有成佛作祖的机缘。 只是三品功德金莲以后可能会有些麻烦的因果在。 他记得好像有一个叫作「蚊道人」的反派最后会吞吸三品功德金莲,那「蚊道人」好像还是天地间第一只蚊子,实力高强,也不知道以自己和莲花化身的实力能否应付。 想来应该是可以,等到自己熟悉「地煞七十二变法」第八重变化,自然可以变化克制蚊虫的神魔,到时候有心算无心,绝不会输给蚊道人。 此处正是临潼关,乔坤从云端望下,见关上已经挂上西周的名号,知道大军已经攻占此关。 他催动双眼童术往前方看去,却见渑池县也已经挂上西周的旗号,显然西周也占了渑池。 军医馆内伤患甚多,张阿荣、林善、姬昕柔都忙得手忙脚乱。只怕是经过惨烈一战。 他再往前查找,在孟津地界找到了大周军营。 只是此时军营中满是庄严肃穆,好似损兵折将一般。 乔坤催动遁光前行,又以「洞神天帝元变经」联系虞红芍。 不多时虞红芍传递信息过来,果然前些时候西周攻打渑池县,损失惨重。 黄飞虎、黄明、崔英、闻聘、姬叔升、邓秀等将领都丧命,士卒也有不小的损伤。 渑池守将张奎和他妻子高兰英,给西周军队很是造成了麻烦。 张奎颇有些道术,会地行之术,又有坐骑独角乌烟兽,此兽有龙族血脉,其疾如雷电,张奎便是靠着此兽斩杀崔英、闻聘等人。 张奎妻子高兰英,有一手太阳神针的本事,此针一旦祭起便发出光华,专破护体气劲,更可伤人双目,也害了几个将领性命。 若非邓婵玉身上有五行衣护身,也会命丧高兰英的太阳金针之下。 但给西周造成这么***烦的最大原因却不是他们夫妻,主要因为此战大商镇国武成王、陈奇、丘引、殷破败纷纷出手。 那武成王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只是身着铠甲,又带着面具,年龄相貌如何却不得而知。 不过他的实力是真的强,实力远超寻常武道传说,虞红芍比较,若只论武道修为这大商镇国武成王还在乔坤之上。 再配合上他的人道气运,便连哪吒都不是他的对手。 当时哪吒祭起金砖砸那武成王,却被武成王催动手中刀,将金砖一刀两断。 黄飞虎也是死在大商镇国武成王的手中。是在正大光明一对一的战斗中。 毕竟黄飞虎脱离大商之后,实力不存,后来纵有恢复,也远不如昔,不是新武成王的对手也是正常。 黄飞虎死后,黄天化怒极,祭起「攒心钉」。 可是那「攒心钉」有着必中心口的属性加成,但这一次却没有建功,反被镇国武成王斩断。可见其手中刀,也能克制仙道宝物。 至于邓秀则是亡于陈奇与张奎之手。陈奇催动口中黄气,使邓秀一个恍忽,张奎便借用独角乌烟兽,一刀斩了邓秀。 后来虞红芍则催动足下生电的本事与那张奎争斗一番,却只斩了独角乌烟兽,张奎则借用「地行之术」逃走。 唉,乔坤心下叹息,黄飞虎在西岐还有娇妻呢,如今却已经逝去。邓秀死了也确实可惜。也不知邓婵玉如何伤心。 这么想着,乔坤已经在黄河边上找到邓婵玉的痕迹,不止是邓婵玉,离邓婵玉不远处还有武王、姜子牙、哪吒、雷震子、韦护的身影。 想来是姜子牙和武王在此考察地形,而邓婵玉、雷震子、哪吒等人都是护卫。 此时正是初春,天气寒冷,但是黄河滔滔,却没有结冰,如何渡过黄河决战自然十分重要。 邓婵玉离姜子牙、武王有数百倍之远,正独自望着黄河,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虽然没有哭得梨花带雨,但只看侧脸便知其忧郁伤心,她身旁并无一人,只有火眼金睛兽陪着,茕茕孑立,此时草木枯败,更显得她落寞。 乔坤在远处望着,轻声叹息,邓婵玉已经失去了父亲,如今又失去了哥哥,虽说将军难免阵前死,但接连失去父兄,命运对她也太过残忍。 他想上前安慰一二,却心痛得紧。 这不是为邓婵玉,也不知是为了谁,乔坤不由皱眉,成就金仙应该明心见性才对,如何他连自己的心也看不明白。 此时他已经近了,却终于止步不前,便施展符箓,形成一道分身在暗处守护邓婵玉,自己则催动遁光往姜子牙和姬发方向而去。 哪吒、雷震子、韦护自然戒备,但见到是乔坤,也都放下心来,没有动作。 面前的孟津港却被烧毁,前方只有些断壁残垣,不过也亏得是在河边,没有引发大火。 乔坤按下遁光,上前拜见,「见过武王,见过姜元帅。」 「你我兄弟,不需要如此。」姬发上前将他扶起,「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昕柔惦记着你呢?」 这乔坤是相信的,毕竟他和姬昕柔姐弟情深。不过姬昕柔还在渑池,一时过不来。 不过他确实稍微耽搁了些时日,乔坤随口回道:「若有所悟,因此修炼耽搁了些时间。」 他又问道:「不知道这数月来都发生了什么?」 姜子牙稍微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道:「前些时候,我军攻打渑池县,谁料大商镇国武成王早在此处埋伏,设下了陈奇,丘引、殷破败等将领,黄飞虎将军不敌大商武成王,邓秀将军亡于陈奇与张奎之手。」 再次听到这个消息,乔坤还是有些吃惊,又询问了些其他情况,姜子牙也都说了。 西周损伤比他听到的还要惨重一些,乔坤又问道:「此战可是平局?」 姜子牙的逻辑,打输了对外说是打平,打平了要说是小胜,小胜要说大胜,如此才能保持士气不至于低落,至于大胜则要说是小胜,才能让人不至于骄傲。 依此乔坤便能判断输赢。 姜子牙道:「此战乃是平局。双方损伤士卒都近乎十万,我们也斩杀了对方王左、郑椿等多名将领,虞红芍也用秘法斩了独角乌烟兽。更重要的是我们占据了渑池、孟津,与大商隔河相对。」 其实若非张奎乘独角乌烟兽害死邓秀,只怕虞红芍不至于斩了独角乌烟兽,应该会收服,毕竟是龙族血脉的异兽。 乔坤也知道姜子牙言语是自我安慰,毕竟西周死亡的都是些天下闻名的将领,对方损失的都是些没怎么有名姓的小将。 不过占据渑池、孟津,达到了战略目标,也确实勉强可以接受。 似乎是看到乔坤有些不以为意,姜子牙又补充道:「敌将有不少人有上古巫族血脉,王左、郑椿等更是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为了斩杀这几位将领,我们也是耗费了许多心力。」 是吗?乔坤不相信,若真如此,怎么会无名?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对于大商将领的了解,基本来源于黄飞虎。 黄飞虎不做大商武成王也有十多年了,十多年足够一批人长大,一批人老去,大商将领有更新换代也很正常。 他暗自催动「奇门之术」进行推算,验证姜子牙所言。 推算之术越高明,便越容易受到天地劫气的影响,像是八卦之法、阴阳之法现在也只用来推算功法,若推算天地形势,便有诸多窒碍。 但「奇门之术」太过低端,受到天地大劫的影响少很多,在大劫中,劣势反是优势。 而且乔坤的「奇门之术」已经升级过不知道多少个版本,已经远远超出原来的藩篱,自然能推算更多。 在乔坤的推算下,大周确实只有小败,因为达成了战略目标。 但渑池与孟津是大商故意放弃的。因为武成王的一系列动作根本不像是守城,更像是消耗大周的有生力量,这是以空间换时间的主意。 为何会这样?乔坤很是不解,都已经打到了渑池县、打到了孟津,只要渡过黄河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险要可守,大军行进,也不过两月便到朝歌,为何他们还要主动放弃战略要地? 难道是打算进行一场渡河阻击战吗? 「不知道姜元帅是何打算?我观那武成王似乎是主动放弃渑池县与孟津。」乔坤推算之术甚为高明,军阵、战争也很有经验,但他却不觉得自己能比得过姜子牙。 「正是如此。」姜子牙点头,「我与诸将商议,也觉得那武成王似乎是主动撤离渑池,怕是想要据河以守,让我等不能渡过黄河。」 果然是依靠黄河,不过也是,此去朝歌,除了黄河也没有天险可守。 他问道:「却不知有什么难处?可是士卒不通水战?」 「水战?水上作战吗?」姜子牙反应过来,「现在还未有水上作战呢。还好你不是大商新的武成王,不然我军渡河时怕要损失惨重。」 此时还没有水上作战吗?乔坤很是奇怪。 不过姜子牙所说他却不能苟同,若他是大商武成王,大周攻打渑池县的时候他就带领全城百姓投降了,大周胜得更轻松。 孟津也不烧,也就没有渡河的烦恼了。 姜子牙又道:「确实有些难处。那武成王撤离孟津之时,将所有战船毁损,我军欲渡河,却无舟楫。」 烧毁战船确实是太正常了。至于大周军队中没有舟楫渡河也十分合理,毕竟大军也不可能从西岐扛几艘大船过来。真抗过来才有毛病呢? 至于从西岐顺着洛川入黄河,然后一路顺流而下,运船过来,也不可行。 主要一路上有许多数百丈高又垂直落下的瀑布,难以行船。 至于做独木舟或者牛皮筏渡过黄河,想都不要想。 黄河巨宽无比,从孟津港处渡河到对面,有数百里宽,而且河流急湍,风急浪高,独木舟、牛皮筏过河那是找死。 其实西岐士卒多少都识得一些水性,毕竟西岐不远便有洛川。只是要让他们游泳数百里还是勉强了,便是武道传说也费劲。 何况现在天气寒冷,黄河水冰冷刺骨,游到中途便会失体温而死。 退一万步,便是士卒能够游泳过去,也不能用这个方法,毕竟游泳要除去衣物,不然颇多阻力,铁衣铁甲,兵器、棉衣以及诸多攻城器械又要如何运过去? 至于建桥,若不用仙家手 段,估计是百年工程,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思索一会,乔坤问道:「是否可以使用法术?」他是知道封神一些真相的,知道此战其实是大周与大商气运纠缠,虽然有仙法争斗,但是普通士卒必须一路行军,脚踏实地,攻城掠寨,这样才能大周才能成为人族正统,得人道气运承认。 当初黄飞虎也是因为受封大商镇国武成王,与大商气运纠缠,不得不一路从朝歌打出五关,打到西岐,颇为辛苦,还差点连累乔坤。 「不能使用法术。」姜子牙摇头,「若是能用法术便简单了,法器、法宝倒是可以使用,只是这法器、法宝也不能用法力催动。」 不能用法力催动的还叫什么法器、法宝?乔坤心说,哪里有这种不需要法力催动,又能够运送数十万大军过河的东西?轮渡吗? 乔坤正疑惑,却听得姜子牙道:「我想请娄云衢协助我军造船。」 娄云衢?乔坤略有些恍忽,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名字。是他作为「夏禹」后裔的化名,姜子牙让娄云衢造船,只怕有些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