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45章 初到朝歌
乔坤心神回归,发现离朝歌城不过三四十里地。 因朝歌城甚为宏伟,前面又一马平川,故可以望见。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跨越千山万水,来到朝歌。 也好,顺便来找那个前十的师父吧。 这么想着,乔坤运起灵鹤舞空劲,不过半刻钟时间便来到朝歌城。 照例又是一番入城的检查和盘问,他还被守兵重点照顾。 他一路风餐露宿,未休整过,此刻蓬头垢面,还有一双红眼睛迎风流泪,实在惹人怀疑。 因为他在离城五里地的时候,用望气术看了朝歌城一眼。 结果一只长得像猫头鹰的怪鸟与他神情对视了一眼,他双眼便止不住地流泪。 望气术不可轻动,有时候会引发反噬。乔坤没有师父交待这些,独自摸索,自然免不了要吃亏。 好在乔坤所有事物都塞在“袖里乾坤符”中,身无长物。一番盘问检查之后,士卒还是让他进了城。 进到朝歌城,乔坤便感觉自身的仙道修为更受压制,法力活跃不足平时十分之一,调动法力更艰难。 武道真气却活跃了许多。 他不由起了疑惑,按照传说,人族由修行仙道的女娲创造,那为何人道反而能够压制仙道? 以前看《封神演义》他也从未听过这种设定。 乔坤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这些离自己太远,当务之急还是要找那个世间前十的师父。 朝歌城四四方方,坐北朝南,纵横均超过三万丈,占地面积十亿平方丈,内有百姓军民九百万。 要在不知对方年龄、性别、姓名的前提下,将人找到,其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好在那人也有特点,是昆仑弟子,有仙道修为。而且很有可能是姜子牙。 若是在别处,乔坤使用望气术便可见其端倪,但此时他刚吃过亏,眼睛仍红,却不敢乱动。 他已做好了长期找寻那人的准备。 反正他还有多种法诀修行,《洞神天帝元变经》,“龙行气法”,“中品真仙诀”。倒也不怕蹉跎时光。 朝歌城南北的主路有三条,分支有十多条,最中间是玄鸟大街,十分宽敞,旁边有不少商贩商铺,买卖器皿、工具、布匹、粮食,种类丰富。 根据买卖东西不同,便有不同种类,单单粮食商人便有大米、小米、黄米、小麦和大豆等几种。 “烧饼。” “金银首饰。”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朝歌城确实繁华,远非陈塘关可比,乔坤决定先寻个地稍微捯饬了一下。 他倒是颇为感谢自己的本能,知道打猎,知道吃饭喝水,能生火将食物弄熟,最重要的是知道方便时要脱裤子。 这一路将近三个月,要是拉撒都在裤子里,那简直不要活了。若他修成真仙法体,便不会有这种问题。 他袖里乾坤符中不缺金银,也有衣物,不多时便寻客栈洗漱。 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乔坤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腼腆的少年,只是多了些风霜之色。 而后便是买房子,他也没有多还价,便购置了带院小屋,反正“袖里乾坤符”中金银多得是。 说是小屋,其实也有主卧,次卧,客厅三个房间,院子粗略估计也有六七十平,他很满意。 此时城市都有城墙,城内空间有限,但人口增加却快,朝歌城建立的时候,留下了很大的余地,又经过几次扩建,城内的房产价格还是愈来愈高。 朝歌城是商朝人心中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其作为朝都,住进去本身便代表着荣耀。 何况城内城外确实不同,朝歌城人道气运最浓厚,仙、妖在此修为均受压制,不敢肆意乱为,居住其间安全系数最高。如此自然就昂贵。 但其实朝歌城内还有很多地方非常空旷,是商人、贵族互相勾结,控制供需,导致城内房价居高不下。 不过这和乔坤没关系,他已经上岸了,还不用还房贷,比他前世强太多。 买了房子之后,他便沉下心修行,虽然在朝歌城人道气运压迫,进步缓慢,也算是聊胜于无。 此外便是出门找寻那位昆仑弟子。主要是听小曲、听说书,和去酒楼吃饭。这些地方方便打听事情。 其实人多的地方还有角斗场之类,只是乔坤却不愿意去,他不忍心看到同类成为玩物,但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他只能尽量不去看这些。 经过一段时间,他已经了解到了一些神话传说,风土人情,妖仙志怪之类。 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燧人氏燧石造火,伏羲氏创立八卦,教人渔猎,神农氏尝百草,传下医药,轩辕氏终止战乱,传下武道等等。 而后便是大禹治水,羿射九日,商汤得玄鸟之助而立国,人王武丁武功盖世,闻太师战无不胜之类。 至于妖族巫族大战,龙凤大战从未有人讲起过,也不知道是淹没在历史长河中,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说书人讲女娲造人、女娲补天的时候,乔坤还能听到听众们有相互议论的声音。 大意便是说几年前女娲娘娘诞辰,大王前往女娲宫降香,反而写下淫诗一首,对女娲娘娘大是不敬。 那诗一个时辰之后便不能再见,见过的人也想不起来内容,但他们却信誓旦旦说这是淫诗,十分奇妙。 乔坤在旁听着,心说,你们可真能作死啊。圣人的是非也传得这么开心。 这般想着,便离他们更远了一些,省得那些人挨雷劈的时候连累到他。 而后乔坤便想着也去参拜一下女娲娘娘,便打听女娲庙所在。 大商朝对于祭祀管控甚严,大型祭祀均由官方主持,主要祭祀天、地。 也祭祀元始天尊、昊天上帝等仙神,可祭祀水、火、日、月、雷、电、风、雨、山、泽等形象,但只立牌位却不立神像,更无庙宇。 但凡不入祀典者,是为淫祀。普通民众私下祭拜,兴淫祀是为大罪。 朝歌城内的合法庙宇只有女娲庙和人皇庙,也只有女娲、人皇方有神像。 女娲庙便在城南附近,整体并不大,但里面华丽无比,五彩金装,殿宇齐整,楼阁丰隆,显是极为用心。 大殿里便是女娲圣像,只是有幔帐相隔,看不清楚容貌,只隐约见女娲圣像旁有两个人形,一老一少。 按照传说,老的是为司命娘娘,协助女娲造人,少的则为天女,不知名姓。 乔坤没有作死之心,只想老实参拜。 既然是女娲造人,那女娲便是人族之母,是此身之祖,自然当得他参拜。 他上前,还未进入庙宇中,便觉一处墙壁有异,透着非常浓厚的人道气息。 这些人道气息是沿着特定的路线行走,好像是字,而且笔划均匀,大小一致,似乎是小篆。 这些字上威严煌煌,仿佛要透墙而出,让人心悸。 但这让人心悸的力量却被另一种力量压制着,不能显现,也不能发作。 这难道便是纣王提的那首淫诗? 乔坤心说,这是什么情况,纣王写的字竟然有人道气运加成,增强威力? 为什么他非要在娲皇宫提淫诗? 女娲为何只是压制那人道气息,却不是将之毁去呢?总不能是女娲娘娘心有余而力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