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金属互相切割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而那些剑气也像锉刀一样不断打磨着那手掌,而这巨大的手掌在这些剑气的阻碍与切割之间速度开始减缓,借此赵磊直接向后撤退,躲过了这道攻击。 与此同时,有一小半的剑气,穿过了那手掌,又重新幻化作一道龙卷,直接朝着底下的五行教弟子而去。 随着这些弟子的撤退,赵磊就已经明白了,这绝对是张德清的意思,而这底下的弟子便是他的弱点。 如果凭真正的实力的话,赵磊对付这张德清绝对不是问题,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就不太好解释了。 而且那一份通缉令赵磊也是见过的,他现在是上了万魂宗的通缉,如果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话,绝对会遭到万魂宗的追杀。 而万魂宗是有金丹修士存在的,赵磊不敢大意,虽然他相信万魂宗,开始不会让真正的金丹修士来追杀于他。 但如果他真的在追杀之中,对万魂宗产生了巨大的损失,那赵磊相信,万魂宗的金丹修士,绝对是不吝啬于亲自出手的。 所以赵磊不太想太过于惊世骇俗,以练气之境爆杀筑基。 如果说练气之内越境强杀,还能称之为一句妖孽的话,那以练气跨界越杀筑基,那就只能是妖魔。 不依靠法宝,单纯凭自己实力,不说在万宁府,在整个赵国,甚至在这周边万万里的一片大地之上,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就赵磊所知,也就三彩道人手持的那八面汉剑,如果趁筑基修士不备,能够将其偷袭灭杀的话。 其他的赵磊还没有见到过,连听都没有听过。 而封谦也察觉到了赵磊的用意,他在一掌劈开那印诀之后,也直接朝着张德清而来,随即与之展开来纠缠。 而那剑气龙卷,以横扫千军之势,在战场之内游走,那些五行教的弟子们,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不管是所谓的三阴珠,还是他们自身的实力,那剑气龙卷只不过一个摆尾之间,便灭杀了一片。 看到这里,张德清怒火中烧,眼底都泛着血红,但也不敢与封谦纠缠了。 许多事情往往是不能如意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才是人间常态,就在张德清准备摆脱封谦,去营救弟子的时候却不想,梁继此时却出手了。 梁继在接到封谦的消息之后,当即就赶了过来。 而且很快他就来到了,不过那时封谦赵磊还在与张德清缠斗,所以梁继一时没有出手,只是暗自躲在了起来,想要寻找张德清的破绽。 因为梁继知道自己虽然有着筑基的战力,但是并不持久,比之张德清也是差了很多。 就他、封谦和赵磊三人合起来,在梁继想来也就堪堪与张德清平手罢了。 而此时五行教真正的高层战力只有张德清一人,如果让五行教其他人赶了过来,到那时就是他们完全处于劣势了,所以纵然梁继已经来了,但也没有轻易出手。 但此时,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 因为张德清的心已经乱了。 而梁继也没有想到,赵磊这短短的时间内,修为又大大精进,居然也能与那张德清周旋了。 张德清一击没有取得效果,就道心就已经受到了波澜,再加上现在赵磊在大肆屠戮他的弟子,他的道心早已波涛汹涌,不复之前那样平静。 而梁继也是选择了张德清想要快速解决,然后挽救弟子的情况下,在这最薄弱的一点出手了。 梁继不愧是在这修仙界风雨多年的老修士,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厮杀经验,让他已经有了一种直觉,不过转瞬之间,就抓住了张德清的破绽。 梁继出手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他直接出现在了张德清的身后,然后右手食指朝着张德清戳去。 “八荒指!” 梁继心中默念,但手中的手指却直接戳向了张德清的丹田。 丹田纵然是无形无质,只存在体内之物。 但对于梁继他们这种高深修士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神秘之物了,而他们已然能够寻到丹田,然后对其攻击。 只要梁继这一招得手了,不说能取了张德清的性命,也至少会使得他的道基大损,修为尽退,这筑基也就与他无缘了。 道基是一个人修炼的根本,就连根本都没了,那他其上的修为也不过浮云罢了,没有根据。 练气期如果丹田被废掉了,就像赵磊那样,但是有天地至宝或者有高人相助的话,还是能够修复丹田重新修炼。 还有可能像赵磊这样不破不立,使得丹田更加宽广,更加巩固,反而对以后的修炼有好处。 但筑基就不是这样子了,筑基如果碎灭了,那就极难修复了,基本可以当场报废。 就算有一些秘法跟丹药能够修复,但也是极其昂贵,不是他们这种筑基层次能够接受到的。 除非是那种亘古流传的大势力、大家族,才有可能为了那核心的弟子,花费这样珍贵的丹药。 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张德清。 梁继这一招非常的凶险,而之前已经怒火上头的张德清,没有察觉到梁继的到来,当梁继出现之时,他也应付不及。 张德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继的这一指戳向他的丹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该出现的人却陡然之间出现了,以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时机,无法相信的境界出现在了这里。 黑石来了! 此时的黑石不仅伤势恢复了,其修为也让封谦看不透了,一种不好的念想,出现在了封谦的脑海之中。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自他的眉心向全身蔓延,不仅是他,就连梁继也是这样的。 但是当梁继看在悬立在空中,此时已经出手拦下自己攻击的黑石。 纵然他不敢相信,但也没有办法,事实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一股苦涩的心意蔓延至他的全身。 “终归还是老了!” 梁继看着眼前年轻的黑石,一股迟暮之意陡然涌上心头,蔓延着他的全身,就连气势也随之消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