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之内,热浪滚滚。 加之时而喷涌的,夹着浓烟的热流,令得周遭的岩壁,都时而发红。 热浪过后,发红的岩壁才逐渐恢复原本之色。 但若是此时敢伸手摸上去,怕也得烫个不轻。 然就是再这样的环境下。 却是有着两道人影,在这火山内部,自如行走着。 其中一人,红发如火,行走之间,他身上的衣物散着一层莹光,热流扫过他周身,便自如分散开来,无法侵入他身体分毫。 而另一人,一袭黑红衣袍,面上戴着铜钱面罩,他行走之际,周身自然就有一股森冷的气息散出,使得他身体周遭都显得极为阴冷,根本没有热浪能侵袭到他周身分毫。 他们正是进入这火山内,寻找旱魃的丘无忌与尉迟炎。 两人此时行走在一条,看似天然形成,直通火山内底部的盘绕小道上。 但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条小道上,还残留着人为开凿的痕迹。 只是经历的时间长了,火山爆发,可能将许多人为开凿的痕迹侵蚀了,才使得这条小道,就像是天然形成了的一般。 越是深入,接近火山之底,温度也愈发高了起来。 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内壁岩壁一些缺口内,时而喷薄出来的暗红色岩浆。 恐怕稍有不慎,被这些岩浆沾染上,炼气期修士,都得遭受重创,甚至身死。 寻常筑基期修士,也得小心。 而更深层次。 更是可以看到不断流淌的暗红岩浆。 随着更加的深入。 岩浆的颜色,也愈发明亮起来。 到了能够看到橙红色岩浆流淌的阶段。 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也得小心异常。 不过这些,尉迟炎似乎还没有放在眼里。 丘无忌也相差无几。 但他们的步伐,却是减慢了许多。 只因到了这里,几乎已经快要接近火山之底了。 丘无忌也在这个时候,手上拿了一个罗盘,在感应着什么。 尉迟炎也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安心等待。 “还在更深的地方!” 丘无忌在罗盘上一番拨弄,罗盘亮起一道指引灵光,直指火山之底。 见此情形,尉迟炎也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两人便继续深入。 一直走到火山之底,两人从一方洞口走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金黄色岩浆形成的岩浆湖。 面对这片岩浆湖。 尉迟炎周身的已经形成了一层灵光护罩。 丘无忌周身的森冷气息,也被压缩到了周身半寸。 可以看到,此时尉迟炎虽然还显得游刃有余,但其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小心警惕之色。 可见面对这样灼热的岩浆湖,即便是尉迟炎,也得谨慎小心对待。 而丘无忌有着铜钱面罩遮掩,无法看到他面上的神情。 两人一番目光在这片岩浆湖上扫视了一圈,却是见这里只有滚烫流淌的金黄色岩浆,以及四周被岩浆高温,烧的滚烫发红的岩石岩壁。 除开这些,却是没有见到旱魃的丁点踪影。 见此,尉迟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来这里并没有那头旱魃啊!” 丘无忌却是不予理会,他手中持着的罗盘,此时正在震动。 其上暗红色的灵光闪耀,似要脱离丘无忌的手掌飞出去。 “不,我的寻尸盘不会出错,这里的尸气极为浓郁,是那头旱魃的尸气,如此浓郁的尸气,只有那旱魃长时间留在此地,才会形成!” “它只是短时间离开了而已!” 话落。 只见丘无忌手中捏诀,周身瞬间散出一股股,仿若鲜血般粘稠的血煞之气。 那血煞之气,带着浓郁的血腥刺鼻的气味。 一出现,就与周遭灼热的高温碰撞,发出滋滋作响声。 一瞬间,仿若鲜血被烧开的刺鼻气味扩散开来。 让尉迟炎忍不住露出一脸嫌弃之色,他挥了挥手,将那扩散向自己的刺鼻气味挥散,与丘无忌拉开了一些距离。 “偌大的古灵派,放着上好的功法不学,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要学这炼尸术,弄得自身人不像人的模样,就不怕以后找不到道侣吗?” 闻听此言。 丘无忌目光转向了尉迟炎。 “炼尸术何尝不是一门高深的法门,只是你目光短浅罢了,道侣我又何须要找?只要我招招手,不知有多少女修愿意主动送上门来!” 他显得极为不屑。 说罢,丘无忌也不理会尉迟炎想要争辩的目光。 他手中法诀再次变换。 其周身弥漫而出的血煞,在他法诀的变换下,向着那岩浆湖上方笼罩而去。 当整个岩浆湖上空,都被血煞笼罩之际。 那粘稠似血的血煞,更是在滚烫的岩浆光芒映照下,显得更加猩红。 “引!” 随着丘无忌指诀一引。 偌大的岩浆湖开始躁动起来。 岩浆湖下,似是有什么东西,被血煞牵引,将要突破岩浆湖,浮现出来。 与此同时,火焰之底,也开始震动起来。 随着震动。 许多已经有些不稳定的岩石,更是簌簌自岩壁上脱落下来,坠落进了那滚烫的岩浆湖中。 ‘滋溜’一声,便是融入了岩浆湖内,消失无踪。 伴着震动的加剧。 岩浆湖中心位置,开始出现了变化。 中心的岩浆鼓起一个大包。 伴着‘哗啦’一声岩浆滚落的声响。 一方漆黑的石台,自岩浆湖中心,展露出来。 初始时,只能看清那是一方方圆十余丈大小的漆黑石台,当其完全展露出来之际。 可以看到,在那石台上,还有着一口仿若血玉打造成了的血棺。 只是此时,那血棺盖子打开着,落在旁边,其内空空如也。 见此一幕。 尉迟炎面色严肃起来。 他知道,这口血棺,就是那旱魃躺过的血棺。 而在血棺出现之后。 丘无忌收了法诀:“这血棺关乎那旱魃能否打破自身桎梏,我们动了血棺,那旱魃一定会有所感应。” “它很快就会回来了!” 闻听此言。 尉迟炎神色微动:“就算它很快就会回来,我也还是那句话,十天一到,不管那旱魃是否回来,我都会离开这里!” “那就拭目以待吧!” 丘无忌铜钱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整个人的气息,也更显得阴森可怖了起来。 随后,他便兀自就地盘膝打坐等待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 尉迟炎也等待了起来。 果不其然。 才等了三日。 尉迟炎就忽然看到丘无忌猛地从盘膝打坐状态中,站了起来。 随后,就听丘无忌声音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 “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