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姐姐,你说他们什么意思,空口白牙就想要我们两成利!” 回了作坊的刘昭仍是余怒未消,愤愤的说着,旺财倒是不急,端着一只茶碗细细品尝着,待他发完脾气后,方才施施然道: “二老爷抢了他们的功劳,总得找其他东西找补一下。” “二老爷又不是咱们公子亲叔叔,咱们干啥要给!” “哦?” 旺财凤眸微动,放下茶碗意外道: “你对那个快出五服的叔叔都算不错,如今倒是说出这话了?难不成不是自己叔叔不关心了?” 刘昭挠头一笑,呐呐道: “倒不是,那姐姐说咱们该怎么做?” 旺财摇头一笑,她瞧出刘昭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好细细追问,只道: “虽说二老爷不是咱们公子的亲叔叔,可一笔写不出两个樊,况且周吴两家又是坐地户,暂且忍让也不是不行,只是两成利太多,我得请示公子再决定。” 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刘昭见到这物,好奇道: “旺姐姐,这就是飞讯啊?” “不错,而且是最新款的,不光能传话,还能,” 说着,旺财轻拂了下那玉牌,紧接着一道白光忽然亮起,而后在两人面前凝聚出半方大小的方框,随后一道人影慢慢浮现。 见到这人影的瞬间,刘昭与旺财脸色一正,各自行了一礼,齐声道: “见过公子。” “嗯。” 风姿俊朗的樊荣微微颔首,嘴角依旧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见刘昭和旺财都在,便打趣道: “你们这对儿倒是想起我了,还以为把我这个公子给忘了。” 这话一出,刘昭二人当即闹了个大红脸,旺财更是嗔声道: “公子!” 见状,樊荣微微一笑,开口道: “好了,既然找我,想来是有急事,说吧。” 旺财正了正脸色,将周吴两家之事说了个仔细,樊荣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朝着刘昭道: “说说二叔让你办的差事。” “是。” 刘昭略一思索,将前后因果说了清楚,当然,与旺财那一段被他隐了下来,樊荣听罢他的讲述,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笑道: “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和无境正面碰上,若非那个堕落之徒境界不稳,又不是武夫,你小命不保!” 刘昭脸色戚戚,后怕道: “当时我用出十倍血燃,仍是没办法撼动对方,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太过鲁莽!” “鲁莽吗?” 樊荣反问一声,接着道: “你心中恐怕早有计较吧。” 刘昭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在意识到还在幻境之中,且敌人是两名无境后,他就明白单凭自己决计走不出去,这时他想起,二老爷作为这次的主官才是最该担心的那个,不可能不留些手段。 “幻境里的二老爷告诉我那个腰牌是他留下手段,这个幻境因我的内心而起,所以我也就是赌了一把而已。” “你啊!” 樊荣摇了摇头,笑骂道: “本事没学多少,武院那好赌的风气学了个精髓!” 刘昭咧嘴一笑,武院禁忌诸多,赌却是不禁,不过不是寻常那般烂赌,多是与修炼有关,他耳濡目染,倒也学了几分赌心。 见他这样,樊荣又是摇了摇头,淡淡道: “赌徒不可能永远胜利,所以没有完全的准备,不要赌,明白了吗?” “我省得。” 刘昭脸色一正,凝声道: “公子,那周吴两家?” 樊荣想也没想,随口道: “他们不是要两成利吗?给他们三成。” “啊!三成?那咱们不是亏了吗?” 刘昭很是惊诧,一旁的旺财却是淡淡一笑,欠身一礼,答道: “明白了。” 樊荣微微颔首,对着刘昭道: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她说。” “诺。” 刘昭应了一声,自行出了屋门,直奔后院而去。 “他们两个会说什么呢?算了,不想那么多,练拳!” 刘昭深吸口气,甩掉心中杂绪,自顾自的练起拳来,刀虎拳,势,气机,虎扑,卧石,被他一一用了出来,而到假寐之时,却是忽然停了下来。 “我与假寐共鸣之时乃是厮杀之中,在战斗中休息,这一层算是领悟,可这在休息中战斗,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总不能领悟图势时一直保持战斗状态吧。 在战斗中休息,让我拥有了绵延不绝的体力,可这只能是在对战比我弱的人身上,只要对方强上一些,共鸣就会被打断,而这在休息中战斗,想来才是假寐的奥妙所在。” 刘昭盘膝坐下,放空心神,尝试在静止状态下与假寐共鸣。 随着时间渐渐流去,他的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白光,这白光出现的一瞬间,院子当中竟是忽然卷起一阵凌厉的罡风,紧接着,沉闷的嘶吼从他身上传来,似是急促的战鼓,又是夏日里的惊雷。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只维持了一刹那便消散不见,刘昭也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怎么时间这么短?幻境中我可是坚持了半夜,不过精神倒是好了许多。” 细细感受了一番身体,刘昭发现精神振奋不少,暗道这假寐果然奇妙, “虎扑让我领悟了气机与势,卧石则是积蓄自身之势,就现在来看,假寐当是缓解精神疲劳,绵延体力。 可方才忽然卷起的罡风却是不对劲,有些像我与人对打时气机形成的攻击,莫不是在休息中战斗是这个意思?” 有了些计较的刘昭当即闭上眼睛再次尝试起共鸣,可这次任他如何放空心神就是无法成功。 “看来是我今天的杂念太多。” 无论是领悟图势还是练拳,都需要人无比专注,刘昭此刻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如在武院时那般专注。 “是外面的世界太过繁华,是看花了眼吗?” 刘昭怔怔的盯着头顶,彼时正值黑夜,因着是冬日,夜幕中没有一颗带亮的,漆黑一片,不过却比平时要深邃许多,也简单许多。 “要是我的心像它一样就好了!” 刘昭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