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到城门外等我。” 瞧了眼空荡荡的城门外,刘昭心中一叹,拿出飞讯就要联系战图南。 “看头顶。” “嗯?” 刘昭依言抬头,却见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十丈大的异鸟,这异鸟通体虹金,状如彩凤,神骏非凡。 “神兽血脉,鸿凤鸟,寻常修行可至鹑首境,若血脉淬炼,未尝不可入寿星境,好大的手笔!” 见有脚力,刘昭将龙驹收回御灵袋,纵身跃上了鸿凤鸟。 “这身铠甲可以嘛,中阶器物,看样子还是道门的手法,可惜了,材料差点,不但不好看,论防御力也就比你手腕上的金刚护臂强点,对了,你这个金刚护臂是军功得的吧。” 刘昭点点头,他的身家确实丰厚了一点,可要说器物,真就只有两件,一件是修复好的金刚护臂,另一件是从镜华师门中得到的中阶器物——护身甲。 如战图南所说,护身甲是中阶器物不错,但就外观看,与普通重甲没有区别,防御力只比金刚护臂强上一线,可以说是一件寻常的中阶器物,不过品阶在这儿,若要自己买,那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说你好歹也是武丞尉,还是本郡主推荐的,不能这么跌份吧,这样,这次多拿几件遗蜕,本郡主吃点亏,找人给你做一身新的,一个勇士没有好的盔甲可不成。” 不管战图南出于什么心思,刘昭不能拒绝,况且他也没什么好图谋的,索性大方些。 “多谢郡主。” 鸿凤鸟不愧是神兽血脉,眨眼间便能飞出数十里之遥,略一振翅,风云避退,刘昭虽也能飞,速度却不如这般疾速,更别提还要专心赶路,那里有心思欣赏这大好河山。 “你看!那边是太衍山脉,翻过这儿到了帝国西疆。” 顺着战图南指的方向一看,却见一条粗大的山脉蜿蜒如蛇,东边是平原万里,西边却是十万大山,这等瑰丽之景实属震撼。 “坐稳,咱们得升高,可别让些畜生捉住,那就麻烦了。” 太衍山脉里的欲魔兽可是不少,能飞天的更是不在少数,幸而有帝国气运压制,这些畜生只能飞到三百里。 一个时辰后,终是看到了一片绵延的雪山,在雪山以南,有一条粗大的峡谷,这峡谷恐有千里,边上依旧是崇山峻岭,却不再是雪山,而是光秃秃的荒山,山州府就在这荒山之中,而雷潭则在山州府最南方。 “州府上空不许有御兽飞过,下去吧。” 大衍有令,除却军队及官方,其余人不得在州府上空飞行,当然,这条律法拦不住大修士。 待战图南将鸿凤鸟收到御灵袋内,刘昭这才抬眼看向山州府城,作为建立在群山之间的州府,山州城虽不如平原州府繁华,却自有一番气象,来往之人多身强体壮,不乏无境武夫。 “山州民风彪悍,这儿的守军实力比之其他州府高上不少,另外,这也是西疆的门户,盘查要严上不少,我呢懒得暴露身份,看你的了!” 说罢,战图南给刘昭使了个眼色,后者摇头一笑,将武丞尉腰牌挂在了腰间。 两人落在的地方乃是府城外十里,此地较为空旷,刚说完话,一队甲士便已赶到,为首一人见到腰牌,当即上前道: “阁下,借腰牌一看。” 刘昭将腰牌扔给对方,上下打量了眼这队甲士,见其皆有娵訾境修为,暗道这山州果然名不虚传。 那士卒看过腰牌,双手奉还,又行了一记军礼后,径自带人离去。 刘昭将腰牌收回,扭头笑道: “我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算你识相,走,咱们先进城。” 二人放出龙驹,不过片刻便来到城门前,山州州府的城墙不如襄州那般雄厚,却有着更多的甲士巡逻,这些甲士多在娵訾境,气势彪悍,一看就是久征沙场之辈。 “西疆多战事,此言不虚啊!” 西疆中部地区有着众多的高山,故而欲魔兽横行,大规模的兽潮虽不会有,但时不时狩猎是常有的,这也就有了西疆多战事的谶言。 有腰牌在,二人骑着龙驹入城也无人阻拦,一路所见,繁华确不如中原州府,然往来之人多配兵刃,哪怕是女子,也一身武夫打扮,腰挂宝刀,民风彪悍可见一斑。 有此等民风,自然免不了口角争风,好在两人皆披甲骑马,倒也没有遇见不开眼的,行至片刻,却是瞧见一家酒楼,战图南眸子一亮,当下勒马道: “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如何?” 换做平时,刘昭不会拒绝,眼下有事在身,他不想耽搁,但看到战图南眼中的笑意,忽然想到什么,翻身下马,笑道: “请!” 这家酒楼名唤云来,不比襄州与京城的雅致,云来楼极为粗犷,宽堂大楼,倒是对刘昭的胃口。 二人收起龙驹,大步迈入门口,刚一进入,却见大堂中央聚拢着一堆人,人群之中,正有两人举着两大坛酒对拼着,看旁边的空坛子,两人已经喝了有一会儿,在两人边上,还站着一男一女。 刘昭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当下用飞讯传音道: “你安排好的?” “忘了跟你说的了,前几位都可能会来。” “前几位……” 刘昭正自思考,那一男一女却是走了过来,战图南却是不急,拉着他坐在一侧的空位上。 “图南,你果然也来了。” 那少女似乎与战图南很是熟络,一来便挽住了了她的胳膊,刘昭打量一眼,却见她身罩锁子黄金甲,头勒玉冠,容貌昳丽,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 “怎的,许你来不许我来啊?” 战图南故作生气的说着,随后看向还在拼酒的二人,打趣道: “那两个酒虫又喝上了吧,早说让你跟我一起了!” 那女子撇了撇嘴,而后看向刘昭,同是打趣道: “还说人家,你自己不也找了一个嘛,怎么?他就是你那个未婚夫熊墨仁?” 见战火殃及自己,刘昭也不再看戏,起身拱手道: “在下刘昭,见过二位同学!” “刘昭?” 一旁的青年眉头微紧,还礼道: “在下南宫震天,听闻御北城有二虎,想必阁下就是其中一虎。” “不敢,虚名而已。” “龙虎之将,刘昭?” 那少女轻咦一声,起身打了个万福, “妾身陈亦潇,阁下之名听图南多次提起,今日一见,果然气势如渊。” 刘昭口称不敢,心中却是思虑起二人的来历, “南宫震天,排名第八,陈亦潇,排名第九,那两人应也是前十内。” 正思虑之际,那边的两人似乎也分出了胜负,一少年纵身跃至桌上,放声大笑着,刘昭瞧得分明,这少年同是披着锁子黄金甲,身量却只有七尺,且颇为瘦弱,更怪异的是其面貌,生着猴子面雷公嘴,肤色偏黑,瞳孔却是有一抹淡金色。 相貌在一定程度上反应着人的本质,如性格、家世,一般来说,大多数的命格师都有着强健的体魄,至于相貌,不能说都是英俊,可也不会太差,偏偏这少年身躯瘦弱,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丑陋。 “生有异相,必是不凡!” “让刘同学见笑了,那是舍弟,玄霸,赢了还不过来。” 话音一落,那少年怪笑一声跳到众人身前,他瞪着金色的瞳孔扫量一圈,忽得直勾勾的盯着刘昭,大叫道: “你最厉害,跟我打一架!” 这少年的声音极为刺耳,仿佛鹰唳,而且极为响亮,震得酒楼似乎都晃了晃。 “陈玄霸,排名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