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头蛇尾
光月如身姿未动,肩上的披帛如剑一般探出,后席卷而下。 将那褴褛女子连同本源天机一同卷到了身前。 那女子只是一个未拓灵海的小修士,面无血色,腰侧被彻底撕烂,里面的内脏都已经破损。 除了腰侧外身上还有不少已经皮开肉绽几乎露出骨头的伤口,如今的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而这口气正被那本源天机吊着。 光月如对着她残破的身躯轻轻的挥了一下,一道蓝色的的霞光从她手中被挥出落在来濒临死亡的躯体上。 那残破的身躯在吸收蓝色光芒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不管是折断的骨头还是破损的内脏都在几个呼吸间恢复如初。 但她依旧没有醒来,她的昏迷视乎还和本源天机有关。 光月如看向少女恢复血色的脸颊,淡蓝色的披帛将少女举道了光月如的面前。 她伸手轻轻点在了少女的下巴上,微微将之抬起,并注视着。 本源天机几乎是上天钦定给这少女的东西,在她出现之前,本源天机压根就不存在。 如此得天独厚到是引起了光月如的兴趣,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她。 本源天机正在自行与少女融合,但目前来看只是融合了一小部分。 想罢光月如伸手在虚空连点了七下,后随着“哐当”一声,天穹中敞开了七道门扉,枪、索、镋、戟、锤、钺、镰七种兵刃自门中激射而出,直指本源天机。 步于见到如此场景也赞叹似的点了点头,「七绝断天机,好手段。」 「步圣过奖了,这本源天机对她而言太过庞大,一利伴随着百害,倒不如现在就断了这天机,日后再补偿她些,她也更有前途。」 步于当然知道这类说辞,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此事,倒不如说是光月如的此番作为才消去他的杀心。 本源天机的气息已经流于万里之外,该来的人也差不多到了。 周边王朝的圣境强者,他们一感知到本源天机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但晚了一步。 如果步于的化身不在,他们强出手与光月如抢夺,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但步于的化身就站在这里。 「步于,你为何要助外人夺取我许州境的机缘。」 开口的是一位圣境四重的老者,他正带着王朝中圣境一重的后辈来夺取本源天机。 紫金色的长袍凸显出了他们的皇族身份,是离这里最近的芸王朝皇族中的元老。 原以为两大圣境齐出就已经十拿九稳了,看到步于便一时泄气,后又怒不可遏起来。 步于懒得理会他们 「天下机缘,天下得之。目囿于域,下乘之道。」 老者听了步于的话直接气的吹胡子瞪眼,但眼下他也拿步于没办法。 这里的步于虽然只是一具化身,但已经有着圣境六重的实力了。 “升奥两家也来人了,我们可是携至宝而来,一具六重化身,能拦得住吗?” 话刚说完,便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天穹之上,正是升家老祖与奥家老祖。 二者皆是圣境四重,升家老祖一袭青金长袍,奥家老祖则是金色长袍,二者分别是鼎王朝与宁王朝皇族元老。 「付皆,我们生怕慢你一分才全力而来,没想到你也慢了一分。」 升家老祖一边观赏着眼下的情况一边缕着胡须。 “升陆、奥羽,本源天机在此还需老夫多说什么吗?老夫进无可进也想为后辈求一份机缘,你们来这里难道是来看戏的吗?” 付皆心直口快,也意在让这里的氛围更剑拔弩张几分。 他是这群人中最老的一个,比升陆与奥羽要年长千年,比步于则是年长两千余岁。 步于后来居上,已是许州最强者,一些居暗的太上老祖都难以与之抗衡。 付皆看向了步于,连同升陆与奥羽也一同看了过来。 他们是看不透这个亦正亦邪的人,千年前步于杀入魔道连斩圣境隐约成了正道魁首。 但转眼便又转向正道狙杀大能,最后才在许州落下。 弥天殿虽座于许州,但不理世事,步于作为宗主也常闭关苦修,千年来天机现有百次,步于都未曾为宗门出手过任何一次。 有传言步于在苦修均衡大道,所以才正邪两杀后便闭关千年,为的是成帝。 但如今却看到步于出手了,为的是海华宫的新晋圣女。 付皆想要联手,但升陆与奥羽心中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他们与付皆不同,是真实的见过步于在正道盟大杀四方后又全身而退的。 奥羽率先开口,“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步圣看中了这道本源天机,那它定是与我们无缘了。” 他们三人联手大概有七成把握能逼退步于的化身,但这又怎样呢? 步于本尊并非闭死关,随时都有可能出关杀进他们的王朝,要知道,他们王朝的疆域离弥天殿可不远。 本源天机虽好,但不至于他们以命相搏。 联手的形势还没组织起来便被瓦解了,付皆急得跳脚,看着升陆与奥羽即将离去的身影,破口大骂。 二人仿若未闻一般的打算离去,却听到了后面步于的声音 「蝇营狗苟,到是被演得洒脱。」 付皆听到二人被步于称为蝇狗,心中暗喜,这二人若是有一丝血性,便一定会与他联手,将步于的化身葬送与此。 升陆与奥羽的身影略微的停顿了片刻,圣元与怒气顷刻间爆发而出,一瞬间便搅碎的方圆数里的山石大地。 「哼!」 一道惊天的冷哼声同时从二人的鼻腔涌出,宛若雷霆汇聚。 冷哼之后,二人身着的长袍无风自动起来,气息更是暴涨了一层又一层,就好像下一刻他们就会迅猛出击将步于化身至于死地一样。 二人的身形在一瞬间动了起来,在下一个瞬间便消失在了天边。 「步圣讲话气煞我等,我二人忍不了分毫,便不留此地了。付老,有缘在会。」 二人所留下的声音在付皆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消逝,他恨恨的看向步于,同样冷哼一声。 便一甩衣袖,带着族中晚辈离开了。 「呵呵呵,他们真逗!」 待到几人离去,光月如终于憋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她一边施展秘术斩断天机,一边看向了步于。 没想到步于这样的人也有一条毒舌。同时也有些好奇起来,步于闭关这么久,究竟在修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