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村名寻找降妖道人,却发现他所住的茅舍空空,人已离去。降妖道人的不告而别,引得村民诸多揣测。 有人猜测道:“降妖道人大师乃仙人临凡,如今已回返天庭。” 也有人说:“降妖道人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装神弄鬼,如今骗术败露,悄然溜走。” 众说纷纭,究竟真相如何,无人能知。起初几日,村民尚在谈论降妖道人之事,然而半月过后,便逐渐淡忘。降妖道人离村而去,无人料到一场灾厄悄然而至。村中首位离世之人,正是那获得银子的懒汉,那一日清晨,有人上门找他,却发现其已在家中暴毙。懒汉死状诡异,形容枯槁,双目圆瞪,令人毛骨悚然。 村中一位长者闻讯前往查看,当即吓得面色苍白。老者断言道:“他乃是被邪灵附体,导致阳气耗尽而亡。” 一村民疑惑:“村东头的女鬼已被大师驱除,何来邪灵害人性命?”“莫非是那女鬼再度作祟?”众人心中暗疑。 懒汉死后不久,一月圆当空之夜,一位壮汉突感腹痛,深夜如厕,竟丧命其中。他的腹部被剖开,五脏六腑无影无踪。此事一出,村民惶恐不安。又过一月,仍是月圆之夜,又有一村民死于茅厕之中,情形与前两位死者如出一辙。自此之后,每逢月圆之夜,村中必有一人惨死。 这些死者均有一共同点,皆曾饮下降妖道人给的的琼浆玉液。村民怀疑,降妖道人实为妖魔化身,专嗜人心。那些内脏被掏空的死者,皆是遭其毒手。以上种种,仅为村民臆测,真假难辨。 林树斌成为第六个死的,或许还会有七、第八个人。但凡是凡饮过琼浆玉液的人,皆身处险境。村民曾四处寻找降妖道人,却始终无果。 凌云霄得知来龙去脉后,心中疑惑万分,倘若那所谓的降妖道人果真是妖邪所化,为何要让村民们饮下所备的酒水,继而又残忍地掏空其内腑?在他的认知中,妖物食人往往直截了当,凶猛狂暴,或以妖风卷走数名村民,或烹煮而食,或生吞活剥。然而先诱使村民饮酒,再行掏心挖肺之举,实属为罕见的异象。 此事既已撞入他眼中,自当查明究竟。关乎村民之横死,凌云霄决意开棺验尸。他阻住送殡队伍,目光锁定前方小孩,询问道:“小孩,棺中亡者可是你的父亲?” 小孩点头应答:“不错,父亲死得凄惨。” 凌云霄接着问:“你可愿助我降妖,为你父亲报仇雪恨?” 小孩年纪虽仅十岁出头,言语却颇显老成:“我恨不得将那妖孽碎尸万段,抽筋剥皮。” 凌云霄直言:“若想为你爹报仇,便须允我开棺验尸,探明死因。” 此时,小孩的母亲步至近前,泪眼婆娑,问道:“你是谁,真能为我夫君报仇?” 凌云霄答道:“在下乃玄天盗宗弟子,专司降妖伏魔。你丈夫遭妖邪掏心挖肺,我需开棺验尸以查真相。” 妇人手指凌云霄,身躯颤抖,目光中满是愤恨:“又是个修道的!先前那降妖道人也自称修道之人,进村故弄玄虚,骗我夫君饮下毒酒,致其含冤而逝。我与你们这些修道的誓不两立!”言罢,妇人奋力撕扯凌云霄衣裳。 凌云霄闪身避开,急呼:“大嫂,切莫冲动!” 妇人悲愤交加,泣不成声,终至昏厥。送殡之人皆以仇恨目光投向凌云霄,村民更纷纷持木棍将其团团围困。叶小柔见状惊惧,低声道:“师兄,情势不妙,我们赶紧离开吧。” 凌云霄坦然道:“离去作甚?我们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他提高嗓音,朗声道,“诸位不要怕我们是玄天道宗弟子,此番前来,只为擒妖除害。” 一村民情绪激动,挥舞木棍指向凌云霄,怒喝道:“你们与那降妖道人定是一丘之貉,必是那妖怪所伪装,想再次害我们,乡亲们,切勿信他!” 叶小柔勃然大怒:“你们这些人,竟将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师兄,咱们走吧,任凭他们被妖怪迟了便是!” 村民群情汹涌,想要上前擒拿叶小柔。叶小柔拔剑,威势赫赫,村民一时不敢近前。凌云霄劝道:“师妹息怒,切勿与他们起冲突。” 剑拔弩张之际,村中村长现身。村长姓孙,年逾五旬,村中口碑极佳。闻此风波,孙村长急忙从家赶来,欲平息争端。他高声喝止:“乡亲们,都冷静下来,放下手中武器,以和为贵。” 村民见村长到场,纷纷收起木棍。有人仍警惕道:“村长,此人定是妖怪所化,万不可轻信。” 孙村长审视二人,问道:“二位来我村有何贵干?” 凌云霄拱手道:“村长,在下与师妹怕玄天道宗的弟子,途径此地,闻听妖邪伤人之事,特来查明真相,诛灭妖邪。奈何村民误解深重。” 孙村长追问:“二位确为玄天弟子?” 叶小柔愠怒道:“此话还能有假么?” 孙村长面色一沉,又问:“既是玄天弟子,师承何人?” 凌云霄答:“师承长风真人。” “长风真人,竟是两位d师父?”孙村长面露惊喜,“原来是一场误会。二位道长,请移步寒舍一叙。” 凌云霄无奈,只得随孙村长前往家中。送殡队伍渐行渐远,远离村落。凌云霄在孙村长家中品茗交谈片刻。孙村长询问起凌长风之事,凌云霄含糊的糊弄了过去。孙村长听罢,恳切道:“二位既为长风真人的徒弟,定能铲除此妖邪。村中惨剧,二位已然知晓,可有良策揪出妖邪?” 凌云霄正色道:“此妖每逢月圆之夜现形,与那降妖道人定有勾结。” 孙村长附和道:“我也觉降妖道人可疑,当初误以为其为修真高人,岂料与妖邪有染。” 凌云霄直言不讳:想查明死者是否遭妖邪残害,唯有开棺验尸。孙村长,此事能否成行?” 孙村长面露难色:“死者入土为安,我等活人不便打扰。即便我是村长,也无权擅自开棺,须得死者家属同意。” “不开棺验尸,真相难以水落石出,此事颇为棘手。”凌云霄思索片刻,续道,“唯有一法,即待月圆之夜擒妖。届时妖邪现形,便可将其一举灭之。” 孙村长道:“月圆之夜刚过,二位需在此等候一月。” 叶小柔反对:“在此滞留一月,耗时过长。我们还需要尽快找到师父,无暇在此纠缠。” 凌云霄轻咳一声,道:“逗留一月也无妨。恰逢年关将近,待过完年后再去找师傅也不迟。” 叶小柔面色微沉,未置一词。留下便留下,反正降妖伏魔之事,自有师兄承担。凌云霄二人决定暂居村中,孙村长热情好客,特意安排两间客房供其栖身。凌云霄用过晚膳,深夜时分悄然离宅,恰逢叶小柔。 “师兄,这么晚出来有何事?”叶小柔轻声问道。 “小声点,我要往墓地,启棺验尸。” “好啊,愿与师兄同行。”叶小柔面带喜色,欣然应道。 “休得胡闹,赶紧回房歇息。此事若被别人察觉,恐遭非议。”凌云霄忧虑行事暴露,难以收拾。 “若师兄执意拒我,我便告诉那孙村长。”叶小柔威胁道,紧黏其身。 “……罢了,随我来,一切小心,须听我命令。”凌云霄无奈,携师妹悄然离村,寻觅墓地所在。白日出殡时,沿途撒落纸钱无数,自村头直至墓地,犹如引路之标。依循纸钱踪迹,定可找至林树斌埋藏之地。 凌云霄依迹追踪,果于一片墓碑之间,觅得林树斌安息之墓。掘开泥土,一口棺木静置其中。凌云霄开启棺盖,只见林树斌身着寿衣,双目圆瞪,显是含冤而终。 凌云霄解开寿衣,赫然瞥见他腹间一洞血口,内里脏腑尽失,骨肉间抓痕深陷。细观伤痕,断定乃妖邪利爪所致。凌云霄俯身贴近尸身,一股淡雅竹香,瞬时萦绕鼻端。 凌云霄眉头微蹙,死者腹中何来竹香之气?莫非与饮下的酒有关?思虑片刻,凌云霄复闭棺木,重新掩埋墓穴。 “有何发现?”叶小柔追问。 “竹香。”凌云霄二字出口,转身离去。 叶小柔不解,竹香与凶案之间,究竟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