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上京上班第一天
“如此重要的事也敢胡言乱语,” “啊?”胡县令大惊,瞳孔地震,惊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满脑子紊乱的杂念,纠缠在一起,理不清。 “问你话呢,”公孙淼然再次皱眉。 这县令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我,”胡县令满脑子纷飞的杂念,话都要捋不清,哪里能回此问,见对方着急,他更是着急,硬生生扯下几根胡须,疼痛才让他脑内微清,急忙忙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刚刚是什么意思,算水患的道士明明死了……”咋还冤枉他们。 “什么死了,你方才还言他去了京城,怎么会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孙淼然见这县令糊涂,便知这里面定发生了他不知晓的事。 见县令还未醒神,公孙淼然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响声宛如惊雷震耳。 胡县令心一抖,彻底回过神来,从方才震惊中脱离出来,“什么,算出水患的道士居然是李道长!” 是李半仙。 死的那个李道长,奶奶的,是假冒的。 胡县令震惊不已。 “不然呢,还能有谁?”公孙淼然反问。 “我以为,我以为……”胡县令无话可说,后悔不已,原来算出水患的居然是李神仙。 他还以为…… 没想到,谁都没有想到,李神仙居然藏得那么深,害他还以为,该死啊! 比起公孙淼然,胡县令心头火起,就因为那假冒的道士死了,让他吃不好睡不好,夜夜担忧头顶的乌纱帽会不会掉。 事到如今,骤然得知算出水患的居然是李道长,胡县令心底还有些许发酸,略有忧愁。酸的是,这么厉害的道士已经离开大安县,以后都和他无关了。忧愁的是,他平白认错了人,是否让李道长极为失望,这才不想在大安县待下去。 胡县令苦啊。 他悔得想要嚎啕大哭。 这就好比一座金山银山摆在他面前,但他有眼不识,生生错过了。 要是李半仙在大安县。 那就是道门泰山,那他以后,还不怕没有升迁的机会,再者,以后有多少人想要求李神仙办事都不可得,而他身为大安县的父母官,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胡县令痛苦。 李神仙已经离开了,他所想的那些皆如泡沫,烟消云散。 胡县令只想回房好好痛苦一场,祭奠他所失去的,但不行,他现在面前还有一尊大佛要应对。 胡县令只能强压下心底的心酸,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公孙淼然知晓后,对胡县令的态度也好上几分,对那位竟敢冒充李道长的道士也火气消了几分。 若没有这人冒充,李道长入了昭国密探的眼,即使李道长神通广大,也躲不过层层暗杀,如今,李道长既然已前往京城,也是件好事。 公孙淼然说了一句“你做得不错”后便转身离开,他来大安也是因李道长而来,既然李道长已经前往京城,他也该回京了。 公孙淼然修书一封,将大安的事告知其父,并言明李道长未死后,立即动身回京,免得有不长眼的东西,为难李道长。 * 另一边,江州事了后,李乐只等人也动身回京,一路上,秋御史都未曾找过李乐只麻烦,遇上李乐只还会好言好语,面带笑容,一度让李乐只以为他撞了邪,这小老头不过是下了一次江州,变化居然会这么大,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李乐只观察了秋御史很久,发现他并未变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易怒易暴躁,时不时还会挑别人的茬,只是在碰到他的时候,会忍住几分脾性。 这真的太诡异了。 李乐只还以为秋御史藏着大杀招,要对付他,毕竟在先前,他已经得罪了秋御史,没想到这一路上,秋御史都未发难。 有种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罢了,他也不必想那么多,风来挡风,雨来挡雨,有什么招数到了京城他也就知晓了。 过了江州后,一路都很平静,也未发生别的事,安安全全抵达京城,李乐只双脚踩到地上的时候,才感觉有几分安全感。 周侍郎在一旁道:“李道长千里迢迢来京城,尚未有落脚的地方,现下天色已黑,我还有一座小院,尚未有人居住,不如李道长先在我那处落脚。” 李乐只犹豫,现在天色尚未黑,是傍晚时分,估摸五六点的时候,这时候他想要在京城寻个落脚处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周侍郎。 他身上并非一文钱都没有,何必平白无故欠周侍郎一份人情,再者,现下是不好去找落脚的地方,但还是有不少客栈营业的,不可能这么大的京城,连个客栈也无。 李乐只不信。 李乐只道:“不必,过于麻烦大人了,我寻个客栈暂住几日便可。” 周侍郎听到后,便笑着点点头道,又从袖中拿出钱袋子,送到李乐只面前道:“一点心意,还望李道长莫要嫌弃。” 里面放了五十两银子,不多,但也能让李道长过得好一点。何况,周侍郎扫过跟随在李乐只身后的钱溪,有这小子在,总不会让李道长吃苦的。 他那院子送出去更好,未送出去,周侍郎也不担忧李乐只没有落脚的地方。 李乐只并不是很想接,但也知周侍郎如此言,他再推脱便不是妙事,便接过钱袋子,“多谢周大人,周大人今日恩举,乐只记下了。” 秋御史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他也想上前同李乐只说道几声,也想缓和两人的关系,但有周侍郎在,他也不想上去受周侍郎奚落。 见周侍郎拿出银钱,秋御史幽怨,他这次下扬州,可什么也没带,想送点钱,一摸口袋空空如也,见此,他也不好上前去丢人,只好一步三回头离去。 他这样时不时回头,反倒让李乐只无语了,可别是想捉他和周侍郎之间的小辫子,但他又不当官,秋御史想弹劾也弹劾不到他的头上。 李乐只不再去管秋御史。 同周侍郎告别后,他带着两徒弟正要去找客栈住的时候,钱溪道:“师父,我钱家的院子正在不远处。” 高明礼好奇问道:“你不是扬州人,你在京里面还有宅子?” 钱溪道:“我父亲以前在京城买了院子,是后来才去扬州当官的。” 高明礼:“……” 所以他师弟真的是财神爷? 高明礼道:“要不你当师兄吧,以后多照顾点师弟。” 钱溪沉思,有所意动,但瞄到李乐只抬起的手,收回眼神。 李乐只一巴掌拍到高明礼头上,淡淡道:“争气点,以后可以要考状元的人。” 高明礼捂着被打的脑袋,幽怨道:“那也是以后的事,不妨碍钱溪当师兄照应我。” 李乐只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没说,高明礼便求饶道:“师父,我知错了,以后不说这种话了,你可莫要罚我。” 他可不想入京第一天,便泡在四书五经里,那真的太扫兴了。 李乐只转头对钱溪道:“叨扰了。” 吃徒弟软饭居然是这种感觉,有点美妙。当然,他也不能一直吃徒弟软饭的,当师父的,还是要支棱起来的。 他们此时是在京城的渡口,也是曲江处,而钱家的宅院地处于宣平巷,距离曲江是有一段路的,所以钱溪还是找了一辆马车,将他们都带到宣平巷,看着眼前的宅院,是三进的小院,并不小,十分的雅致。 只是大门紧闭,李乐只看向钱溪,他原以为钱家人都居住在钱府,如今看来,似是和他想象的有一点点不同。 钱溪上前去敲门。 “砰砰砰——”几声后,门才缓缓打开,里面有一老伯露出头来道:“谁啊。” “钱伯,是我。” 钱溪说完,被他称为钱伯的人揉了揉眼,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又似眼花尚未看清,等他看清来人后,才惊喜道:“少爷,真的是你。” 越过钱溪朝后面看去,只看到两个道人,没有看到别人,钱伯收起自己失望的神情问道:“老爷未同少爷你一块回来?今年过年可是要在京城里过?” 钱溪道:“这次是我陪同我师父一块来京,过年的事,父亲尚未定下,大约是要回京过的。” “好好好,”钱伯听到后面两位道人是钱溪的师父后,态度立马不一样了,看着后面年轻的道士,一时竟分辨不出谁才是钱溪的师父,一人清冷飘然若仙,一人活泼灵动。 清冷飘然若仙的道士像是少爷的师父,可这年纪也太年轻了,看着比少爷大不了几岁。 唯有那通身气度不似一般人,像是修行多年的道士,淡然出世,不似此间人。 钱伯对李乐只道:“这位便是少爷的师父吧,有劳道长多加照拂,请受老朽一拜。” 李乐只立马扶起钱伯,对这些爱拜他的老人家有些无奈,他真的受不得,担不起,但也出声“嗯”了声,应答钱伯先前所问。 李乐只道:“近日叨扰了。” “有道长这样的神仙人物,岂会是叨扰。”何况钱府也就他一老人家和几位仆人看家,平日里府内又十分安静,现在好了,少爷回来了,又多了人,府内便多了些人气。 * 因钱溪的关系,李乐只便在钱府借住下摸清楚所有的路,但至少钱府宣平巷附近李乐只是摸透了。 他准备在京城租一个小院子,他也想买,但是京城物价高,他的钱是能买下一座小院,但小院的位置并不是什么好地段。 何况,他在京城并不一定会常住,还是先租下一座小院,带着高明礼住进去即可。 他原本是没有多少钱,但有上次送的小箱子,那箱子里装着一百两黄金,实打实是一笔巨款。 李乐只没想将这笔钱全用在京城买房上,他还是想等以后,将这笔钱用在建设道观上。 所以每一笔他都花得精细,不会大手大脚,最后,李乐只还是在宣平巷租了一间小院,这样离钱府近一点,他徒弟也好时常回家,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宣平巷附近,有一间道观,以后也可以去那座道观里进修一下。 也幸亏宣平巷宅院不少,也有人想要出租,否则,他还没办法整租一间,像这样地段的院子,其主人都是不轻易卖的。 这座小院是李乐只考察了许久才定下是钱府的后花园,院子并不是很大,是两进的小院子,刚好紧挨着钱府,毗邻钱府的后院荷花池,相当于,只要不怕掉进荷花池里,搭个梯子就能进钱府。 不过,住在宣平的人,也有在朝为官的,也有京城小有资产的商贩,他们知晓钱府是什么情况,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人冒着得罪大官的份上,敢那么干。 唯有李乐只,看院子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建筑很熟悉,搭了个梯子探出头一看,就看到了钱府的景象,也留意到那墙的后面,是荷花池。 这间院子也清幽,李乐只又看了几间后,都没有这间院子好,便付了租金定了下来。 高明礼搬进院子后,得知那堵墙能看到钱府的宅院,便也好奇地搭了个梯子,果真看到了后花池,这水池很大,水池中间还建了水榭,还有不少假山,后来听钱溪言,那后花池是属于他在他院子附近,里面的布景都是他亲自动手布置的,独属于他,除了他,他家里人都不会来此。 后来,李乐只就见两人坐在墙头上,专门在那钓鱼的两个人。 李乐只:…… * 又过了几日,周侍郎突然拜访,周侍郎进院子后,就看见坐在墙头上的两个人,微怔愣了会也只当少年心性,未放在心上,而是同李乐只道:“李道长,可愿去刑部挂职?” “嗯?”李乐只疑惑,他一个道士,还能去刑部挂职?但一想这个朝代,还会利用道士算命的本事查案,也不大惊小怪了。 “刑部有一些闲散的职位,是由道士担任的,李道长算得准确,有我担保,不过是一闲职,自无不可。” 李乐只有点心动,但他也不能白干活,便问:“有俸禄?” “有,月俸七石。” 李乐只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但有月俸也不是白打工,还是替刑部办事,相当于替国家办事,吃国家俸禄,那就是不同的。 便欣然同意了。 然后周侍郎又道:“因这闲职非同一般,李道长只要每日在刑部上值即可,无需点卯,忙时便替刑部算一算,不忙便可以走上一趟,便可散值。” 李乐只点点头。 大梁对道士的待遇还是很好的,点卯李乐只知道,便是按时上班,但按周侍郎的意思,他不需要按时上班,也不需要按时下班,难怪是挂职,就这样还有月俸七石,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 * 周侍郎来找李乐只也是因为这事,这年头道士有,可算得像李乐只这么准的道士可不常有,因此在月俸上比常人多一点,还不必点卯。 见李乐只应下后,周侍郎又坐了一会便离去。 李乐只后来才知道,他的月俸相当于八品官的月俸,能有这么轻松的活计,还是周侍郎多有观照了,否则,天下道士何其多,京城更是有玄阳宫和华都观,周侍郎完全可以找这两道观的道士。 等他前去刑部上值后,庆幸周侍郎无需让他点卯,从宣平巷到刑部,要不少时间,而点卯却是早上七点,这对于他也过于摧残了。 因他这一职位特殊,便挂在比部司下,李乐只到比部司上值后,便看见有不少人正在其中忙活。 而他的到来,引得正在办公的人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身道士装扮,便知是周侍郎钦点的道士来了。 比部司郎中原本就是周侍郎的心腹,何况来的道士还是周侍郎特意打过招呼,要好生招待的,比部郎中一听人来了,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可是知晓周侍郎是有多看重这位道士,立马出去相迎,同李乐只说起比部的情况。 然后李乐只才知比部所负责的事情是有多少,简直是方方面面,涵盖太多,至于为何会挂在刑部下面,这事李乐只便不知晓了,也不是他该知晓的。 随后,李乐只在比部郎中的带领下,来到他的办公地方,还是一间单独的小工作室,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比部郎中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嗯,好,”现下李乐只是没有什么需要的,龟甲他都带在身上,他除了算命,其他的他也不会,真说起来,龟甲对现在的他而言都是累赘。 * 而随着两人的离去,其余人好奇地看过去。 有人道:“这道士没有见过,是玄阳宫的道士?” “不清楚,没见过,能得郎中大人陪同,岂是一般的道士,而且你们刚刚看到没,郎中大人对这道士的态度,可不像是对一般的道士,从前又不是没有道士来,哪有这么大的阵仗。” “不仅如此,你们看现在的时辰,这道士过了点卯才来,以前的人也没有这般傲气的,这道士肯定不一般,可能是上头的人从哪里请来的高人。” “高人?你也信,不是我说,那些高人眼光高着呢,哪里能看得上我们刑部,都想去当国师,去皇宫里当供奉,我猜,是哪位高人的子弟,来刑部走一趟,有些案子就当是他们算出来的,这些也和我们无关,只是苦了刑部司,他们的功劳要被抢了。” “说起这个,我们比部挂在刑部下也就罢了,专门为道士搞的闲职也挂在我们比部,明明这些道士是来替刑部司查案的,怎不让人去刑部。” “别了,可别让刑部的人冲撞了,这要是冲了和气,那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件好事。” “我猜这道士也待不久,给他两三个大案,人也就离开了,我们呐,就当他不存在,平日里敬重三分,别伤了对方的颜面,等这尊大佛离开,我们也能舒坦几分。” “……” * 李乐只还不知别人以为他是来镀金的,拿几桩案子充当脸面便会离去,他现在正在小办公室里走走看看。 上班第一日,顶头上司也没有分配活计,这小办公室的架子上倒是放了一些书,李乐只翻了翻看,都是些和算卦无关,和案件也无关的游记、话本等等。 大概是这挂职太闲了,上一任才买了这些东西放在这,又没有带走,倒是便宜了李乐只。 李乐只拿了本游记坐在案桌边看起来,等到中午时,又在刑部下的食堂用膳,两菜一汤外加两个馒头,已经算是不错的,主要是不需要花一分钱。 在这小食堂里,李乐只也看到了上午时看到的官员。 他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这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个人,李乐只放下碗,就听到对面的人道:“你还是莫要坐在这了。” 李乐只诧异地看过去,原以为是位秀丽的男子,没想到竟是位姑娘,在古代男女大防的情况下,李乐只道:“抱歉,不知道你是位姑娘。” 他正要端着碗筷换个地方坐的时候,那姑娘道:“我是仵作。” 同仵作坐在一起,会沾有霉头,大多数忌讳的人会离她远远的。 李乐只得知对方是仵作后,也没有任何异样,而是反问:“你不介意我坐在这?” 对方摇摇头,见此,李乐只便没有换地方,坐下来后他道:“我只怕你是姑娘家。” 对方笑了笑,视线在李乐只身上的道袍扫过,终究未再说别的。 反倒是旁人,见李乐只坐在仵作的旁边,好心道:“这位道长,还是莫要坐在那了。” 李乐只抬头看过去,见对方面堂漆黑,也知对方是因为那姑娘的是仵作的事好心提醒,毕竟对于一般人而言,和仵作同桌,终究会有些晦气。 李乐只清楚,但也不会过多干涉别人的想法,至于这位好心提醒他的人。 李乐只皱了一下眉头,暗中掐算了一下,知道对方今晚会发生一点意外,便道:“你今晚还是莫要出门了,否则会有意外发生,最好是少动。” “你,”出声的人十分生气,他好心提醒,这道士不领情便罢了,还当着这么多的人咒他。 他低声骂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哼。” 见他这样,李乐只便知他这一劫是躲不过去的了,便低头默默吃饭。 “谢谢你,”在他吃饭时,对面的姑娘小声说道。 李乐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向命犯桃花,便道:“你最近命犯桃花,要小心身边的男子。” 对方:“……” 对方也只当李乐只是说笑,故意说出这句话,误以为自己因为方才的事会对其心动,但这种事也不好放在明面上讲,便没有再说什么。 李乐只见一个二个都不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饭菜都没什么滋味了,拿起两个馒头朝外面走去。 看着外面正好的太阳,李乐只想了想,便替自己算了一卦,算算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找上门。 算到有后,李乐只放弃回家的想法,免得在上班的时候被人误以为玩忽职守,可直到他下班的点,也没有什么事情找上门。 李乐只脸黑了。 他不会又失算了吧,怎么老算自己的事上会失灵。 * 直到他回家,看到站在他家门口犹犹豫豫又不敢进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瑶钰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憚烦79瓶;6312964610瓶;瑶林、总有刁民要害朕哼5瓶;饭小小4瓶;柚柠2瓶;一叶孤舟、柠檬百香果、帆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如此重要的事也敢胡言乱语,” “啊?”胡县令大惊,瞳孔地震,惊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满脑子紊乱的杂念,纠缠在一起,理不清。 “问你话呢,”公孙淼然再次皱眉。 这县令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我,”胡县令满脑子纷飞的杂念,话都要捋不清,哪里能回此问,见对方着急,他更是着急,硬生生扯下几根胡须,疼痛才让他脑内微清,急忙忙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刚刚是什么意思,算水患的道士明明死了……”咋还冤枉他们。 “什么死了,你方才还言他去了京城,怎么会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孙淼然见这县令糊涂,便知这里面定发生了他不知晓的事。 见县令还未醒神,公孙淼然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响声宛如惊雷震耳。 胡县令心一抖,彻底回过神来,从方才震惊中脱离出来,“什么,算出水患的道士居然是李道长!” 是李半仙。 死的那个李道长,奶奶的,是假冒的。 胡县令震惊不已。 “不然呢,还能有谁?”公孙淼然反问。 “我以为,我以为……”胡县令无话可说,后悔不已,原来算出水患的居然是李神仙。 他还以为…… 没想到,谁都没有想到,李神仙居然藏得那么深,害他还以为,该死啊! 比起公孙淼然,胡县令心头火起,就因为那假冒的道士死了,让他吃不好睡不好,夜夜担忧头顶的乌纱帽会不会掉。 事到如今,骤然得知算出水患的居然是李道长,胡县令心底还有些许发酸,略有忧愁。酸的是,这么厉害的道士已经离开大安县,以后都和他无关了。忧愁的是,他平白认错了人,是否让李道长极为失望,这才不想在大安县待下去。 胡县令苦啊。 他悔得想要嚎啕大哭。 这就好比一座金山银山摆在他面前,但他有眼不识,生生错过了。 要是李半仙在大安县。 那就是道门泰山,那他以后,还不怕没有升迁的机会,再者,以后有多少人想要求李神仙办事都不可得,而他身为大安县的父母官,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胡县令痛苦。 李神仙已经离开了,他所想的那些皆如泡沫,烟消云散。 胡县令只想回房好好痛苦一场,祭奠他所失去的,但不行,他现在面前还有一尊大佛要应对。 胡县令只能强压下心底的心酸,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公孙淼然知晓后,对胡县令的态度也好上几分,对那位竟敢冒充李道长的道士也火气消了几分。 若没有这人冒充,李道长入了昭国密探的眼,即使李道长神通广大,也躲不过层层暗杀,如今,李道长既然已前往京城,也是件好事。 公孙淼然说了一句“你做得不错”后便转身离开,他来大安也是因李道长而来,既然李道长已经前往京城,他也该回京了。 公孙淼然修书一封,将大安的事告知其父,并言明李道长未死后,立即动身回京,免得有不长眼的东西,为难李道长。 * 另一边,江州事了后,李乐只等人也动身回京,一路上,秋御史都未曾找过李乐只麻烦,遇上李乐只还会好言好语,面带笑容,一度让李乐只以为他撞了邪,这小老头不过是下了一次江州,变化居然会这么大,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李乐只观察了秋御史很久,发现他并未变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易怒易暴躁,时不时还会挑别人的茬,只是在碰到他的时候,会忍住几分脾性。 这真的太诡异了。 李乐只还以为秋御史藏着大杀招,要对付他,毕竟在先前,他已经得罪了秋御史,没想到这一路上,秋御史都未发难。 有种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罢了,他也不必想那么多,风来挡风,雨来挡雨,有什么招数到了京城他也就知晓了。 过了江州后,一路都很平静,也未发生别的事,安安全全抵达京城,李乐只双脚踩到地上的时候,才感觉有几分安全感。 周侍郎在一旁道:“李道长千里迢迢来京城,尚未有落脚的地方,现下天色已黑,我还有一座小院,尚未有人居住,不如李道长先在我那处落脚。” 李乐只犹豫,现在天色尚未黑,是傍晚时分,估摸五六点的时候,这时候他想要在京城寻个落脚处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周侍郎。 他身上并非一文钱都没有,何必平白无故欠周侍郎一份人情,再者,现下是不好去找落脚的地方,但还是有不少客栈营业的,不可能这么大的京城,连个客栈也无。 李乐只不信。 李乐只道:“不必,过于麻烦大人了,我寻个客栈暂住几日便可。” 周侍郎听到后,便笑着点点头道,又从袖中拿出钱袋子,送到李乐只面前道:“一点心意,还望李道长莫要嫌弃。” 里面放了五十两银子,不多,但也能让李道长过得好一点。何况,周侍郎扫过跟随在李乐只身后的钱溪,有这小子在,总不会让李道长吃苦的。 他那院子送出去更好,未送出去,周侍郎也不担忧李乐只没有落脚的地方。 李乐只并不是很想接,但也知周侍郎如此言,他再推脱便不是妙事,便接过钱袋子,“多谢周大人,周大人今日恩举,乐只记下了。” 秋御史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他也想上前同李乐只说道几声,也想缓和两人的关系,但有周侍郎在,他也不想上去受周侍郎奚落。 见周侍郎拿出银钱,秋御史幽怨,他这次下扬州,可什么也没带,想送点钱,一摸口袋空空如也,见此,他也不好上前去丢人,只好一步三回头离去。 他这样时不时回头,反倒让李乐只无语了,可别是想捉他和周侍郎之间的小辫子,但他又不当官,秋御史想弹劾也弹劾不到他的头上。 李乐只不再去管秋御史。 同周侍郎告别后,他带着两徒弟正要去找客栈住的时候,钱溪道:“师父,我钱家的院子正在不远处。” 高明礼好奇问道:“你不是扬州人,你在京里面还有宅子?” 钱溪道:“我父亲以前在京城买了院子,是后来才去扬州当官的。” 高明礼:“……” 所以他师弟真的是财神爷? 高明礼道:“要不你当师兄吧,以后多照顾点师弟。” 钱溪沉思,有所意动,但瞄到李乐只抬起的手,收回眼神。 李乐只一巴掌拍到高明礼头上,淡淡道:“争气点,以后可以要考状元的人。” 高明礼捂着被打的脑袋,幽怨道:“那也是以后的事,不妨碍钱溪当师兄照应我。” 李乐只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没说,高明礼便求饶道:“师父,我知错了,以后不说这种话了,你可莫要罚我。” 他可不想入京第一天,便泡在四书五经里,那真的太扫兴了。 李乐只转头对钱溪道:“叨扰了。” 吃徒弟软饭居然是这种感觉,有点美妙。当然,他也不能一直吃徒弟软饭的,当师父的,还是要支棱起来的。 他们此时是在京城的渡口,也是曲江处,而钱家的宅院地处于宣平巷,距离曲江是有一段路的,所以钱溪还是找了一辆马车,将他们都带到宣平巷,看着眼前的宅院,是三进的小院,并不小,十分的雅致。 只是大门紧闭,李乐只看向钱溪,他原以为钱家人都居住在钱府,如今看来,似是和他想象的有一点点不同。 钱溪上前去敲门。 “砰砰砰——”几声后,门才缓缓打开,里面有一老伯露出头来道:“谁啊。” “钱伯,是我。” 钱溪说完,被他称为钱伯的人揉了揉眼,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又似眼花尚未看清,等他看清来人后,才惊喜道:“少爷,真的是你。” 越过钱溪朝后面看去,只看到两个道人,没有看到别人,钱伯收起自己失望的神情问道:“老爷未同少爷你一块回来?今年过年可是要在京城里过?” 钱溪道:“这次是我陪同我师父一块来京,过年的事,父亲尚未定下,大约是要回京过的。” “好好好,”钱伯听到后面两位道人是钱溪的师父后,态度立马不一样了,看着后面年轻的道士,一时竟分辨不出谁才是钱溪的师父,一人清冷飘然若仙,一人活泼灵动。 清冷飘然若仙的道士像是少爷的师父,可这年纪也太年轻了,看着比少爷大不了几岁。 唯有那通身气度不似一般人,像是修行多年的道士,淡然出世,不似此间人。 钱伯对李乐只道:“这位便是少爷的师父吧,有劳道长多加照拂,请受老朽一拜。” 李乐只立马扶起钱伯,对这些爱拜他的老人家有些无奈,他真的受不得,担不起,但也出声“嗯”了声,应答钱伯先前所问。 李乐只道:“近日叨扰了。” “有道长这样的神仙人物,岂会是叨扰。”何况钱府也就他一老人家和几位仆人看家,平日里府内又十分安静,现在好了,少爷回来了,又多了人,府内便多了些人气。 * 因钱溪的关系,李乐只便在钱府借住下摸清楚所有的路,但至少钱府宣平巷附近李乐只是摸透了。 他准备在京城租一个小院子,他也想买,但是京城物价高,他的钱是能买下一座小院,但小院的位置并不是什么好地段。 何况,他在京城并不一定会常住,还是先租下一座小院,带着高明礼住进去即可。 他原本是没有多少钱,但有上次送的小箱子,那箱子里装着一百两黄金,实打实是一笔巨款。 李乐只没想将这笔钱全用在京城买房上,他还是想等以后,将这笔钱用在建设道观上。 所以每一笔他都花得精细,不会大手大脚,最后,李乐只还是在宣平巷租了一间小院,这样离钱府近一点,他徒弟也好时常回家,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宣平巷附近,有一间道观,以后也可以去那座道观里进修一下。 也幸亏宣平巷宅院不少,也有人想要出租,否则,他还没办法整租一间,像这样地段的院子,其主人都是不轻易卖的。 这座小院是李乐只考察了许久才定下是钱府的后花园,院子并不是很大,是两进的小院子,刚好紧挨着钱府,毗邻钱府的后院荷花池,相当于,只要不怕掉进荷花池里,搭个梯子就能进钱府。 不过,住在宣平的人,也有在朝为官的,也有京城小有资产的商贩,他们知晓钱府是什么情况,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人冒着得罪大官的份上,敢那么干。 唯有李乐只,看院子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建筑很熟悉,搭了个梯子探出头一看,就看到了钱府的景象,也留意到那墙的后面,是荷花池。 这间院子也清幽,李乐只又看了几间后,都没有这间院子好,便付了租金定了下来。 高明礼搬进院子后,得知那堵墙能看到钱府的宅院,便也好奇地搭了个梯子,果真看到了后花池,这水池很大,水池中间还建了水榭,还有不少假山,后来听钱溪言,那后花池是属于他在他院子附近,里面的布景都是他亲自动手布置的,独属于他,除了他,他家里人都不会来此。 后来,李乐只就见两人坐在墙头上,专门在那钓鱼的两个人。 李乐只:…… * 又过了几日,周侍郎突然拜访,周侍郎进院子后,就看见坐在墙头上的两个人,微怔愣了会也只当少年心性,未放在心上,而是同李乐只道:“李道长,可愿去刑部挂职?” “嗯?”李乐只疑惑,他一个道士,还能去刑部挂职?但一想这个朝代,还会利用道士算命的本事查案,也不大惊小怪了。 “刑部有一些闲散的职位,是由道士担任的,李道长算得准确,有我担保,不过是一闲职,自无不可。” 李乐只有点心动,但他也不能白干活,便问:“有俸禄?” “有,月俸七石。” 李乐只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但有月俸也不是白打工,还是替刑部办事,相当于替国家办事,吃国家俸禄,那就是不同的。 便欣然同意了。 然后周侍郎又道:“因这闲职非同一般,李道长只要每日在刑部上值即可,无需点卯,忙时便替刑部算一算,不忙便可以走上一趟,便可散值。” 李乐只点点头。 大梁对道士的待遇还是很好的,点卯李乐只知道,便是按时上班,但按周侍郎的意思,他不需要按时上班,也不需要按时下班,难怪是挂职,就这样还有月俸七石,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 * 周侍郎来找李乐只也是因为这事,这年头道士有,可算得像李乐只这么准的道士可不常有,因此在月俸上比常人多一点,还不必点卯。 见李乐只应下后,周侍郎又坐了一会便离去。 李乐只后来才知道,他的月俸相当于八品官的月俸,能有这么轻松的活计,还是周侍郎多有观照了,否则,天下道士何其多,京城更是有玄阳宫和华都观,周侍郎完全可以找这两道观的道士。 等他前去刑部上值后,庆幸周侍郎无需让他点卯,从宣平巷到刑部,要不少时间,而点卯却是早上七点,这对于他也过于摧残了。 因他这一职位特殊,便挂在比部司下,李乐只到比部司上值后,便看见有不少人正在其中忙活。 而他的到来,引得正在办公的人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身道士装扮,便知是周侍郎钦点的道士来了。 比部司郎中原本就是周侍郎的心腹,何况来的道士还是周侍郎特意打过招呼,要好生招待的,比部郎中一听人来了,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可是知晓周侍郎是有多看重这位道士,立马出去相迎,同李乐只说起比部的情况。 然后李乐只才知比部所负责的事情是有多少,简直是方方面面,涵盖太多,至于为何会挂在刑部下面,这事李乐只便不知晓了,也不是他该知晓的。 随后,李乐只在比部郎中的带领下,来到他的办公地方,还是一间单独的小工作室,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比部郎中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嗯,好,”现下李乐只是没有什么需要的,龟甲他都带在身上,他除了算命,其他的他也不会,真说起来,龟甲对现在的他而言都是累赘。 * 而随着两人的离去,其余人好奇地看过去。 有人道:“这道士没有见过,是玄阳宫的道士?” “不清楚,没见过,能得郎中大人陪同,岂是一般的道士,而且你们刚刚看到没,郎中大人对这道士的态度,可不像是对一般的道士,从前又不是没有道士来,哪有这么大的阵仗。” “不仅如此,你们看现在的时辰,这道士过了点卯才来,以前的人也没有这般傲气的,这道士肯定不一般,可能是上头的人从哪里请来的高人。” “高人?你也信,不是我说,那些高人眼光高着呢,哪里能看得上我们刑部,都想去当国师,去皇宫里当供奉,我猜,是哪位高人的子弟,来刑部走一趟,有些案子就当是他们算出来的,这些也和我们无关,只是苦了刑部司,他们的功劳要被抢了。” “说起这个,我们比部挂在刑部下也就罢了,专门为道士搞的闲职也挂在我们比部,明明这些道士是来替刑部司查案的,怎不让人去刑部。” “别了,可别让刑部的人冲撞了,这要是冲了和气,那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件好事。” “我猜这道士也待不久,给他两三个大案,人也就离开了,我们呐,就当他不存在,平日里敬重三分,别伤了对方的颜面,等这尊大佛离开,我们也能舒坦几分。” “……” * 李乐只还不知别人以为他是来镀金的,拿几桩案子充当脸面便会离去,他现在正在小办公室里走走看看。 上班第一日,顶头上司也没有分配活计,这小办公室的架子上倒是放了一些书,李乐只翻了翻看,都是些和算卦无关,和案件也无关的游记、话本等等。 大概是这挂职太闲了,上一任才买了这些东西放在这,又没有带走,倒是便宜了李乐只。 李乐只拿了本游记坐在案桌边看起来,等到中午时,又在刑部下的食堂用膳,两菜一汤外加两个馒头,已经算是不错的,主要是不需要花一分钱。 在这小食堂里,李乐只也看到了上午时看到的官员。 他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这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个人,李乐只放下碗,就听到对面的人道:“你还是莫要坐在这了。” 李乐只诧异地看过去,原以为是位秀丽的男子,没想到竟是位姑娘,在古代男女大防的情况下,李乐只道:“抱歉,不知道你是位姑娘。” 他正要端着碗筷换个地方坐的时候,那姑娘道:“我是仵作。” 同仵作坐在一起,会沾有霉头,大多数忌讳的人会离她远远的。 李乐只得知对方是仵作后,也没有任何异样,而是反问:“你不介意我坐在这?” 对方摇摇头,见此,李乐只便没有换地方,坐下来后他道:“我只怕你是姑娘家。” 对方笑了笑,视线在李乐只身上的道袍扫过,终究未再说别的。 反倒是旁人,见李乐只坐在仵作的旁边,好心道:“这位道长,还是莫要坐在那了。” 李乐只抬头看过去,见对方面堂漆黑,也知对方是因为那姑娘的是仵作的事好心提醒,毕竟对于一般人而言,和仵作同桌,终究会有些晦气。 李乐只清楚,但也不会过多干涉别人的想法,至于这位好心提醒他的人。 李乐只皱了一下眉头,暗中掐算了一下,知道对方今晚会发生一点意外,便道:“你今晚还是莫要出门了,否则会有意外发生,最好是少动。” “你,”出声的人十分生气,他好心提醒,这道士不领情便罢了,还当着这么多的人咒他。 他低声骂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哼。” 见他这样,李乐只便知他这一劫是躲不过去的了,便低头默默吃饭。 “谢谢你,”在他吃饭时,对面的姑娘小声说道。 李乐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向命犯桃花,便道:“你最近命犯桃花,要小心身边的男子。” 对方:“……” 对方也只当李乐只是说笑,故意说出这句话,误以为自己因为方才的事会对其心动,但这种事也不好放在明面上讲,便没有再说什么。 李乐只见一个二个都不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饭菜都没什么滋味了,拿起两个馒头朝外面走去。 看着外面正好的太阳,李乐只想了想,便替自己算了一卦,算算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找上门。 算到有后,李乐只放弃回家的想法,免得在上班的时候被人误以为玩忽职守,可直到他下班的点,也没有什么事情找上门。 李乐只脸黑了。 他不会又失算了吧,怎么老算自己的事上会失灵。 * 直到他回家,看到站在他家门口犹犹豫豫又不敢进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瑶钰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憚烦79瓶;6312964610瓶;瑶林、总有刁民要害朕哼5瓶;饭小小4瓶;柚柠2瓶;一叶孤舟、柠檬百香果、帆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