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头猪,被老不死打死就荣幸之至;被我活擒就可怜吧唧?什么逻辑! 可恨的是,还有人在后面附和,独孤复就闹着明天围猎要加入王家阵营里凑数,目睹子豪世伯英姿云云。 那可不行!王家如今也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了,是你李家以及亲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想这里撇了嬉笑颜开的兰陵一眼,傲慢的抬了下巴朝林场负责人问道:“这野猪有主没有?” 负责人没反应过来,凑前一步,不解的朝我一拱手。 “野猪算谁的!” “噢!”这下听明白了,负责人咧嘴想乐,可能顾忌了下周边形式忍住了。“林场固然为皇家特供。但……”说这里扭头小声问了问随从,“这位什么侯来着?” 随从紧张摇头,胆怯的看了看我,轻声提示:“叫王家侯爷就成,一直这么叫来着……哦,云麾将军,场面上可称呼将军。” 负责人点点头,抱歉朝我一拱手,“王将军一众围猎,合令合制,杀剐存留全由将军做主。”说完,四下朝几位大佬一抱拳,告退了。 皇家人虽傲慢,倒还讲理。伸手一指野猪,“洗刷干净,好生喂养,带回家于几位夫人开开眼!” 这年头活捉猛兽不易,说什么格毙虎豹无数之类,这号人多了,可生擒就另当别论。荣誉要高出一大截。战场上也是如此。 梁建芳就羡慕的喷火,拉我到一边谈行情。先是现货,拿今日全部猎物交换我家野猪同志;被我婉拒。下来是期货,许诺用尽三日所得交换……身后传来李、程二位鄙夷地怪声。梁老贼从容无耻一笑,“这就和子豪妥帖了!三日后,梁家猎获无论大小,皆交由王家!野猪则归老夫定夺!”说罢。龇牙朝我一抽刀柄,“成交!” 我有啥办法?无奈朝身后几位一摊手。“成交……” 李勣同情的拍拍我肩膀,怪声道:“自打追随太宗伊始,梁将军大小战功抢夺无数,可谓当朝第一猛将;如此论法,老程只能屈居次席,子豪无需介怀。” 程老爷子咳嗽两声,“梁将军老当益壮。晚辈之楷模!” 独孤复,崔彰点头称“是!” 梁建芳不爽的搓搓手,“编排某家!这一生,阵前夺将帅无数,区区一头野猪何足挂齿!此事暂罢,明日且看老夫手段!”说着一指我身后二娘子,“此人暂且借我一时!” 二娘子无所谓,大咧咧张嘴乐。跟了老梁去了多半时辰又回来了。一问才知道,老梁以为是二娘子从中助我,最后确定是我一棍子敲晕也就死心了。不过二娘子所创的各种机关、消息统统被老梁拿去钻研,这种大规模围猎,想毫发无损的活擒猛兽的确不易。 果然,后二天上。几位老帅都存了此番心思,手段用尽倒也有所斩获。一会功夫,打黄旗来回过去四五趟——英公活擒黄羊一只,卢公生擒鬣羚一头,梁老贼活擒……这个不算,已经失血而亡了! 你也竖笼子,他也竖笼子;梁建芳最丢人,关了四五个猴子在里面,九斤围了笼子手舞足蹈,一个劲喊:“老丈爷;我要!” “谁给你教的?不学好!”什么怪称呼。 “程老爷教地!”九斤头也不回。拉梁建芳不走。 “咱家没地方养!”赶紧朝梁建芳拱手赔礼“小孩子不懂事。老帅莫怪。” “怪啥?”老梁蹲下来,一脸溺爱的拍拍九斤。“还看上啥了?尽管说!” “猴子!”九斤不二价,看啥指啥。 这麻烦了,拿回去没地方养,不拿吧,老头脾气不好。臭小子没事找事! “养我那!”程老爷子一把给九斤抱起来,“新庄子前后都是林子,给娃养几个猴子算啥?两家又离地不远,想看猴子了就两步上。” “能与同窗通往不?”九斤如今是头领,已经开始给手下谋福利了。 “娃娃们,越多越好!”程老爷子爱热闹,给九斤扔地下,招呼人都来烧烤。各种野味洗剥干净挂了几排,火堆、铁架的全预备妥当。独孤复不认生,和表弟俩已经摇着铁钎子开始撒调料了,香味窜出老远去。 甘蔗表弟的狼群算是开荤了,几大堆下水抛过去,早早就厮打成一团,吓得往来家丁绕多远不敢靠近。墩墩和其他同类不同,不喜欢栓起来上槽,解了披挂在我身后不远处溜达,喜欢烤过的面饼,有骨头也要,舔的哗哗响,不时跑狼群跟前看看人家吃啥,闻闻觉得不可口,就又跑回来等骨头。 “京城里也不知道安宁没有。”李勣对墩墩的胃口刮目相看,喜欢的一个劲扔骨头过去,摇头道:“这些年能吃饱了,都吃撑了,啥事都出来了!内务里地事情都能传市井上来,对民间也太过放纵!” 程老爷子点头,“这话对,民不议官。何况有关禁宫体面,何必朝野尽知?拉下去砍几个舌头长的,啥事都过去了。”正说着,看兰陵过来了,赶紧朝诸位一努嘴,“子豪要着急回去也罢,老夫倒是想多待上几天。” “待不成呢。”兰陵嬉笑着从架子上找了块筋道的,“三日后要清林子接驾,皇兄怕是在宫里也待不住了。” 梁建芳大嘴一咧,笑了。“这事闹得!前方战事不利,让圣上都揪心了,薛、苏二位真是饭桶!” 佩服老贼转话题的功力。这些事咱一句也不问,一句也不提。起身朝兰陵行礼。拉了俩娃,叫了谢宝、二娘子,趁了皎洁地月色,混浴! 有孩子在,顺手提了根哨棒,好测量下泉水深浅。二娘子揣了一大壶酒,一泡水里就给三人斟满。惬意的和谢宝碰了一杯。 拉过酒壶给自己斟满。泡了温泉里,周边林木、草地在月色下映照的祥和一片。热气这么一腾。小风这么一吹,夜猫子山林里一叫,心情那个美好啊。有机会的话,家里几个婆娘也叫来耍耍;京城里地繁华都迷了眼,光把生命浪费在争锋夺利上,消耗光阴啊! “闹完了,回去就该干正事。”指指谢宝。“说婚事,拖这么久也该了了。你若再磨蹭的话,不说我,对不对得起嗣业一番苦心?” 二娘子嘎嘎怪笑,“婆娘家的,胡乱先娶一个了事。整日里挑拣,没名堂。” 谢宝叹了口气,举杯一饮而尽“叫子豪兄挂怀了。小弟心下过意不去。当年举家遭难,小弟本打算在军伍里了却残生,再无牵挂;逢嗣业兄赏识,京城里又得子豪兄照托,常人想都不敢想地好事!” “知道就好!”提酒壶给谢宝斟满,回身看俩小家伙已经爬浅处睡着了。起身托了几块毛巾垫了俩娃头底下。“美不死你!别说常人,大户望族的也没你这般运道。赶紧挑个闺女成家,往后平步青云时候别忘了我和你嫂子才对。” “子豪兄见笑了,”谢宝连连摆手,“小弟志不在此啊。若说当年,仇深似海地讨伐吐蕃也罢;如今吐蕃四分五裂没了运势,过了这个槛,人就没了主心骨,说平步青云,竟提不起这个心思。” “那也没有在王家当供奉地理。你先打过二娘子再说。”挺可怜个人。无依无靠没个念头,习武的也没创业之心。可惜了。 谢宝先笑了,“不敢,不敢。子豪兄是豪爽之人,小弟若真能在府上得个供奉也知足了。想我多年辗转,唯独在这王家庄子上有亲近之心。哪怕赁几亩薄地自得其乐,也比仕途上钻营牟利来的轻快。” 谢宝竟然有了这等心思,到没想到。与年龄不符,小老头一样。 二娘子不在意的打哈哈,“王家庄子是亲近,关键离云家近。” “胡说,”水里踹了二娘子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宝不好意思笑笑,“怕是有些想法,到没有那么……”话没说完,二娘子哗啦一声从池子里站起来,四面张望,吓人一跳。 “跟前有东西!”迅速缩身蹲下,指了指我身后的方位,“看不清。” 这就对了。偷看爷们洗澡的变态,上次解手时候我就感觉有偷窥地,没拿住而已。朝二娘子一指,嘘声道:“穿衣裳,过去拿活的,照死里给我打。” 谢宝也要起身,被二娘子按住,“穿戴好,就在跟前照顾俩娃,我与侯爷过去看看。” 胡乱套了衣衫,二娘子取了弹弓搭上弹丸,我提了哨棒,俩人猫腰,蹑手蹑脚过去。 “有声响,在汤池里。”二娘子捏好方位,拉开弹弓,“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先别伤人,”把二娘子扯开的弹弓朝下压了压,“走近看看。”汤池泛着月光,花白一片看不清。光知道里面有人,万一是熟人,误伤了不好。 “没事,我空放一弹,吓吓。”得我首肯,二娘子弹弓拉直了,对了池水就是一发。静夜里,弹子呼啸着钻了池水里,水花飞溅。 ————————————————分割线—————————————————————— 下午饿了,买了个馍。吃完后,发现自己口袋钱变多了,给了二十,人家可能当五十找了,当时竟然没有发现。这让老多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人性、道德混战一团,难以取舍。 本该拿去还给卖馍的,做生意不容易。可上次卖馍地少找老多钱不说,找过去还当众质疑老多人品。 说是一报还一报吧,不合老多秉性;说还吧,又觉得心下十分窝火。 于是,经过内心反复商契,决定羊毛出在羊身上,拿他地钱买他的馍,一来叫人家少损失点,二来请同事吃肉夹馍也得个好心情,于是....... 回家挺高兴,婆娘问太阳能热水器地铜阀换了没有? 老多说没有,根本就把这一茬忘记了。 婆娘埋怨,说明明给你钱让你买地。 老多问给了多钱? 婆娘说给了四十,你嫌不够,又扯了五块。 点点头,那就对了,钱的事就对上了,不怪卖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