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百里彰越发觉得,不带楚钰去是一件好事。 这边一家三口正在温馨相处的时候,皇宫那边却正处在低气压中,尤其是百里崇居住的东宫。 夏流婉一见百里崇满脸菜色归来,急忙起身迎接了上去:“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迎接彰王爷了吗,怎么郁郁寡欢的回来了啊?” “滚~!”满腹怒火没地儿撒的百里崇,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夏流婉的身上。 换着往常,只要一看见温柔可人的夏流婉,纵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怨气,统统都会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百里彰和楚钰相依相偎的画面,心中的怒火和怨气,已经不是一个夏流婉能够平息了的。 不得不说,渣男就是矫情,明明是颗珍珠,他偏偏要当成鱼目,现在知道后悔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然而,夏流婉不仅没有离开,还梨花带雨的朝百里崇靠了过去:“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你……” “本太子让你滚下去,你没听到吗?” “呜呜……”这一记爆呵,终于让夏流婉觉得颜面尽失,握着脸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为了发现心中还没有消除的怒气,百里崇将太子府前厅,能砸的东西统统都砸在地面上。 可他心中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完,思前想后,他决定去找他母后,跟她诉说一番,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不一会儿后,百里崇便满身怨气的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里。 “崇儿,你这是怎么了?” “母后,百里彰凯旋而归,而且……”百里崇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朝一边的椅子上走过去,上演了一幕葛优躺:“而且,他和楚钰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人家是夫妻,感情好在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母后,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有些……” 百里冰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作为过来人的李连心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当下便走到百里崇的身边,蹲在他面前,伸手扶上他的手背:“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母后,儿子都已经这样儿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趣儿子了?” 虽然他嘴上没有承认,但连心已经明白,她儿子就是后悔了。 当初,她儿子对楚钰的所作所为,她并不是不知情,但是不管她怎么劝说,他儿子就是没猪油蒙心,怎么都不停劝。 现在好了,他知道后悔了,可这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一说啊。 思及此,李连心神色认真的看着儿子:“崇儿,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母后,我想要楚钰,重新回到我身边。” “崇儿,这事儿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楚钰和百里彰已经成亲多日,依照他们的相处模式来看,那楚钰早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你要这样一个女人有何用?” 李连心的这一番话,对于百里崇来说,犹如当头棒喝。 是呀,楚钰已经是百里彰的人了,他再将她抢回来有和用? 还不如抓住一些实质的东西,比如说皇位,来得实在些。 见儿子犹如大梦初醒,李连心急忙趁热打铁:“崇儿,母后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独孤王朝那个前来和亲的公主,成为你的太子妃,你明白吗?” “母后,一个战败国家的公主而已,能对我有多少帮助?她爱嫁谁,便嫁给谁,本太子才不稀罕呢。” “你呀,你这个榆木脑袋,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开窍啊?”李连心有些恨铁不成钢,伸手戳了戳百里崇的脑门儿:“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要是娶了那个公主,对你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连心的话,引发了百里崇的深思。 忽然,他觉得自己有些一叶障目,只顾计较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却忘记了更长远的打算。 一时之间,百里崇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母后说的是,儿臣会极力争取的。” “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母后浪费唇舌。” 李连心走到一边,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了百里崇的手边:“喝了这杯茶后,便收起你这幅颓废的表情吧,稍后可有的你忙了。” “谢母后。” “崇儿,别怪母后口出恶言,想要迎娶独孤王朝的公主,你可要将你府上那个小贱人给看好了,免得她到时候又出来坏事?” “小贱人?!!” 对于这三个字,百里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他父皇曾经告诫过他的事情。 这一想,他有种赫然开朗的感觉:“母后,你口中的贱人,可是流婉?” “除了她,还能有谁?”李连心神色担忧的看了儿子一眼:“别怪母后没有提醒你,从青楼里出来的人,纵使在是清白之身,她又能单纯到哪儿去?” 见儿子面露沉思之色,李连心又补充了一句:“这些年,你和楚钰之间的事,少不得有她在其中掺和吧?” “母后,当初流婉她身染顽疾,继续鸢族血液来做药引,我这才……” “到底有没有病,又病到那个程度,当初你就没有问清楚?” “母后,我……” 你要是不相信母后的话,大可以回去调查一番,究竟是谁是非,到时候你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听完了李连心的话后,百里崇忽然有种被人买了,还在替人贩子数钱的既视感。 当下,他重重的拍了一把椅子的扶手,屁股下的椅子立刻化成齑粉,要不是他反应过快,此时早就已经狼狈的跌落在地上了。 “母后,儿子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改日在来陪你用饭。”说完,百里崇便转身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李连心,满脸阴谋得逞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中那口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大石头,终于在这一刻被人搬走了。 只要这个儿子还听她的话,她就不愁不能成为皇太后的那一天。 回到东宫之后,百里崇便挥手屏退了一干闲杂人等:“暗夜!” 一道黑影从暗处闪身而出,单膝跪在他面前:“属下在,主子有何吩咐?” “去将当日替流婉诊治的大夫抓回来。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丝毫风声,更不许让夏流婉有所察觉,以免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等暗夜的身影消失后,百里崇又人不停蹄的赶去了御花园,紧锣密鼓的筹备今晚的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