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下了楼。 独留东方仪在原地苦涩的笑了一声。 “不要再为了我做牵强的事了啊。” 三日后。 已经到了赫连祈说好的时间,司徒青从那天和东方仪说完了那句话后就没了踪迹。 此时东方仪一个人坐在客栈是大堂上,她今天在门前挂着歇业的牌子,也在和客栈所有工作人员开了个会之后对他们说放假一天后,此时整个客栈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有点怀恋的环顾着整个客栈,这还是她一点点自己装饰的地方,也是她完成了梦想的地方,想到这里嘴角就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 就在这时,客栈大门忽然被打开,一阵特属于河上的风就灌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司徒青,满身是血的司徒青!东方仪顿时惊呼出声就跑了过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小东.......” 他喘着声音唤道。 “青青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去哪里了啊,你怎么满身血的....?。” 东方仪一时间就被眼泪模糊了眼眶,怎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人忽然就这样了。 “对不起小东.....我没能.....” 司徒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涌出口的血止住了接下来想说的话。 东方仪努力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想要让血不再流,可却没什么作用。 不一会儿客栈外就又传来了一阵声音。 “到了公子。” 东方仪抬起头就看见了客栈外站着的赫连祈和东华。 赫连祈逆着光而立,东方仪都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 不禁苦笑了一下就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外面的那个男人。 她的每一步都迈的很艰难,内心纠缠的情绪无法说清,或愤怒或喜悦她现在已经不想去感受了,她只能去感受着此刻的麻木。 “赫连祈?” 东方仪唤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怎么哑了,那声音显得无比凄厉。 被唤到名字的男人并没做言语,只是继续冷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救他.....” 东方仪又说了一句,话里的“他” 明显就是身后重伤的司徒青。 却听见赫连祈只是冷笑了一声说:“皇后看见朕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朕去救别的男人?你可知他是前朝余孽!而且他是在朕来这的路上想杀了朕的刺客。 凭什么救?” 他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 没想到东方仪竟然顿的一下跪到了地上,继续说了一句:“求求你,救他。” 赫连祈眼里的怒火一下子被引爆。 好个东方仪,那司徒青对你就这么重要,你竟然不惜下跪都要求我救他!“朕不救又如何?” 赫连祈用着冷到冰点的语气说道。 却不料东方仪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那你就抬着我的尸体回皇宫吧。” 说罢还加重了手下的力气,那匕首就划破了她的脖子流出了血。 赫连祈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幕,半天都没做言语,心下却止不住的苦涩。 “好——东华。” 赫连祈合上眼命令了一句。 他身旁的东华就跑了出去到了身后的司徒青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丸给他服下,又说:“已经给他喂了固元丹,其他的外伤请个普通大夫就好。” “那还不去请。” 东方仪大吼了一声,她必须要看着司徒青完全安全无恙才好。 只见赫连祈眼底又加深了一层冷意就命令东华道:“去。” 东华接了命令下了船。 不一会她就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回来,那老头一看见船上的这幅景象,当下就被吓的有点腿软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东华压着到了司徒青面前开始为他诊治。 另一旁的东方仪看见大夫来了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脖子上的血却不住的往下流着,可她却彷彿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径直就走到了司徒青的身边。 “你这...又是何必呢?” 坐在地上的司徒青一边接受着包扎,笑容隐忍的看着东方仪。 “快闭嘴。” 东方仪有点哽咽的凶了他一声,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蠢,明知自己必定是要走的,却还要赶去路上拦人,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险些丢了性命。 一旁的赫连祈看着他们两人颇有点你侬我侬的样子,嘴唇抿的很紧,指着那行医的老头说:“你先给她包扎。” “我不用....” 东方仪却反驳了一下。 “你要是死了,他也得给你陪葬。” 赫连祈冷笑了一声继续冷着语气说道。 东方仪嘴唇蠕动了一下,就扬起了脖子去接受那老头的包扎。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都被包扎完成。 “青青,你别想着去找我了,好好经营我们的多余客栈好幺?” 东方仪如是说道,她太害怕司徒青再去勉强自己,她这幅样子已经不想再去拖累任何人了。 司徒青红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想要说什么却在心里清楚的明白,现在的自己做什么都是无能为力。 只能被人支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被带走。 “青青,谢谢你给了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很开心。” 东方仪又继续说着。 这句话一下子就击破了司徒青最后的防线,他有点崩溃的单手捂着眼睛,双肩开始止不住的抖动。 东方仪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就站起了身对着站在一旁的赫连祈说道。 “走吧。” 东方仪跟着赫连祈就下了船,东华已经在岸边的一辆马车上等着他们。 在上车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多余客栈,就那么安静的立在湖面上,彷彿一场幻象一般。 东方仪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些想法,随即就登时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赫连祈正在喝着茶,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一双眼也平静无波的垂着。 东方仪就默默坐到了他的对面,马车也噔噔噔的开动起来。 马车内十分的寂静,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让东方仪想起他们第一次出宫时的景象,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是怀着满腔的喜悦,而此时的自己只是满心凄凉,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声,眼眸垂的更低,依旧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