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不是借口,就算不简化办事流程,他也能在两个时辰,完成别人一天的工作量。 问题以前为什么专门收徒?当时是麾下人才少,书院是培养中下层人才的,再每年培养三个高端人才,想想这样也能把班底建立起来。 现在他不缺人用,也不缺人脉,就没必要这样折腾下去。 是以杨修等人毕业后,他就没有继续收徒,都两年了。 刘辩也不需要上课,基本有事想不明白,才找他过去问问。 他现在下衙只需要回到后宅,享受天伦之乐就好,凭什么要遭罪带徒弟? “好好的招什么弟子,招了太学泰山书院那边招不招?今年各地都要办州学,都泰山书院那种,明年要不要在他们那里也招几个?”张钰摇了摇头。 “得,不愿意就算了。”张宁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也就随口一提。 主要还是觉得,这两年张钰下衙就在家里,可洛阳那么多事情他也走不开的,担心这样下去闷坏他。想着,有点事情做做,哪怕教教弟子,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他既然觉得无所谓,那么当妻子的当然什么都顺着他。 夫妻相处就这样,总要有一方无条件顺从另外一方,才能相处下来。 夫妻吵架的原因七成以上都因为钱,两成儿女,一成是老人的赡养。 倒是情侣吵架的原因最容易,九成都是因为钱。 最无奈的,也是九成原因都是钱。 张宁不是没文化的,太平教的主祭没文化骗谁呢? 说到底是贤惠,自家男人更有本事,那么就挺有本事的。当年在她看来,都打算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甚至改个名字,偷偷摸摸过日子得了。谁知道自家‘小弟’不声不响的,如今都是大汉丞相了。 更别说父亲一辈都被平反,而幕后黑手也家破人亡的,基本也没什么遗憾了。 想到家里的一群小屁孩,都在健健康康的成长,张宁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过就太学的问题,张钰之后还是找机会去过问了一下。 太学好歹是大汉教育系统的门面,出了问题那也是大汉朝廷颜面无光。 再说牵扯到的马超,也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士徽,甚至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 对,公孙瓒也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太学就读。 至于刘备……这家伙和糜氏和甘氏是无缘了,不过以他的身份也不会缺女人。 马超还没有来得及当他的‘大孝子’,好好调教一下的话,倒还是一个猛将……张钰开始权衡起来,要不要收徒。只是马超收了,那么其他人收不收?泰山书院的学子,又收不收?! “格老子的,自己收徒,想收谁就收谁,谁敢有意见?”张钰都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人情往来那些道道。 第二天羽林卫的人过来汇报,这太学的确存在鄙视链,不过这个以前就有,太学里的官吏也不会管,毕竟那些豪族子弟,背后都有些惹不起的人。 普通出身的学子,能当官到底太少,家学渊博的,跋扈一些才学不差完成考核也能当官。 太学的那些官吏,自然清楚可以找惹谁,不该招惹谁。 在这个基础上,张钰就算要求‘德行’也列入考核标准,问题谁证明一个人的德行没有亏欠? 总不能,让羽林卫的人一直盯着? 所以只要有阶级存在,那么鄙视链和霸凌就会存在。泰山书院别看这情况几乎没有,那是因为他是创建人,再说那边的豪强几乎都被他收拾过,没剩几个。 只要他还在,那么寒门和普通百姓就不会被欺负。 可有一天他不在,泰山那边的豪强又恢复到原本的水平,那谁能保证泰山书院的学风不会改变? “马超的问题,看来不仅仅是太学的问题,而是整个教育体系的问题。”张钰叹了口气,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连个互联网都没有,很多污垢就隐藏起来。 只要没有闹大,没有人尽皆知,甚至没有传遍天下,可能就被隐藏起来。 更别说封建时代,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老师揍了个弟子,在家长看来都是弟子犯了错才会被责罚,却不会考虑老师和书院的问题。 尤其张钰提倡男女同校,谁也不保证,学校里面会不会出现几个披着老师皮的畜生。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愁眉苦脸的……”张宁看向张钰,自然知道他有心事。而且事情不到一定的程度,他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张钰也没隐瞒,就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最后总结:“以前是托关系才有可能拜入某人门下,而且一些大儒一辈子也就四五个门生弟子。如今师范出现,大批量教导学生,读书人的数量增加,但教师也变得良莠不齐。以前教书育人是为了学问的传承,现在成为一种职业……” 就如同后世的宗教,就是一种职业,上班念佛,下班吃肉找女人,早不是什么修炼者。 不对,仔细想想,毕竟自己是金丹修士,那么就意味着修炼是存在的。 对于国家来说,修炼者和游侠一样,都是以武犯禁的玩意,自然是希望越少越好,最好都在国家的掌控下。这样国家对宗教的这个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认的行为,是否故意?! “当初你要全民教育,现在又要担心这个……”张宁叹了口气,既然知道会这样,那么当初不要这样搞不就得了。 “全民教育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只能说事情都有两面性,在开师范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强调师德。问题如果真有人把老师当成职业,那么师德对于他的约束,其实相当于没有约束。这种事情,得提升到立法的宣传的高度才行。不仅要官府警惕,教师注意,还要百姓配合才行。”张钰回道。 “想做就做呗!”张宁笑道,“你可是大汉丞相,朝堂的一切,几乎都随着你的意愿去行动。哪怕不在五年计划里面,也可以作为计划的补充嘛!” “哟,夫人居然还知道这个?”张钰调笑道,一把搂住她。 “你每天在前衙那么说,我们在后面都听得耳朵生茧了。”张宁笑道,却很享受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会腻味。 “哈哈,那也挺好,给那几个熊孩子每天听着,以后也能当丞相!”张钰笑道。 “能不能当丞相不知道,但铭儿和瑛儿差不多可以启蒙了。”张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