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张钰在宁陵周边一圈,差不多三四十里的范围内折腾一圈,把宁陵苏氏全都绑了带走。 至于他们的家奴,前后也有近千人,甄选出临时动员的佃户放走,其他都带走。 己军前后损失近百人,就对付一个地方豪族。 再加上之前灭掉几个宗教时,牺牲的那部分,张贲部已经阵亡两百余,还有五个残疾。 轻伤的也有二三百人,重伤是一个都没有。 “回程!”眼看东西都已经装车,张钰开始宣布。 值钱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钱粮布帛之类,都已经带走。 大概一两成的陈粮被留下,家具,瓶瓶罐罐什么的没拿。 不过允许苏氏族人自己拿,拿多少无所谓,赶路不拖累就行。 有那么点‘私人物件’,这些族人才稍微安心一些。 看得出来,人家首领没有把他们真当成奴隶来看待。 或许真就如同他们承诺的,一年考核通过,就能根据特产换个职业。 给贼人当个官吏没什么值得高兴,真正高兴的是,换了个身份,别人对他们的防备就应该减少许多,到时候逃走也能轻松些。 直至大军离开,乡里的百姓才敢探头出来看看情况。然后第一时间,看到门口一麻袋。 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战战兢兢打开一看,是粮食! 二话不说,把东西带进家里,知道是陈粮,无所谓,能吃就好。 眼看入冬,看来今年的日子会稍微好点。 也有胆大的,跑去宁陵县告知。 城中官吏拖沓,等到县令都尉收到消息,都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 算算时间,张钰都离开宁陵一个多时辰。 “追不追?”县尉看向县令,就县里面的五十兵丁?傻子才去追! “派人……去东平陵报信……”县令当然也知道,于是想了想,只能先上报。 打不了,宁陵把贼捕掾算进去,都不到百人。去追击上万的贼人,那得多想不开? 想了想,觉得不管也不是,犹豫了一下,下令:“你带人去追,追一个时辰就回来!” 县尉一品,明白了。当即领命,然后清点兵丁,又拖沓了一个时辰,然后才开始追击。 追得还很慢,仿佛就是散步一样,一个时辰连十里亭都没到,然后悻悻而归。 张钰等人却是一路向南,路过土鼓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四五点,已经有些人起来。 巡城的士卒,更是远远看到这支军队,吓了一跳,连忙上报。 等到县尉上城查看,队伍已经朝着东平陵方向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济南国,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军队?”县尉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几天,有自号黄巾少帅的贼人,屠了几个宗教的庙宇,莫非是他们?”下属回道。 “可听闻那黄巾少帅,麾下不超过三千,什么时候……”县尉看向这支队伍,怎么看都超过上万人。号称五万,估计都是相信的。上万人的行军,视觉震撼就很强烈。 “那黄巾又称蚁贼,起兵时不过两三万,到半路已经提升到数十万。与官兵交战,已经高达百万。时间过去那么久,三千变一万正常。”下属想了想说道。 “…………”县尉看向这支队伍,觉得不是这样。扣除一些类似俘虏的存在,众人衣服都很干净,队伍也很整齐,怎么都不像是裹挟的流民或者百姓。 就是想到,济南国这边,隐藏着上万的黄巾贼,心里不踏实。 且说张钰的队伍没到东平陵,已经开始进山,绕了几圈,最后巳时前后回到山寨这边。 不过队伍到这里,只剩下三千人不到,为张贲本部。 其余之人,已经半路各自回到太平镇,顺便把钱粮书籍这些,都给搬回去。 张贲这里不缺粮食,需要再运。万一,就说万一被官兵攻破,至少损失不会太大。 “各位,欢迎来到本帅的山寨!”张钰看向眼前这近两千俘虏。 这还是把一些佃户给放回去的结果,否则还要多。 好在女眷不少,有四五百人。算下来,男丁大概只有一千。再把老幼剔除的话,青壮也就六七百。就这样的组成,张贲只需要三四百人,就能把他们看得好好的。 眼光收回,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一年里,你们估计要在这里生活。一年劳役,不算长,你们都是我黄巾的客人,至少这一年的身份是这样。一年后看情况,是战友还是奴工,看你们的表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别的安排。” “所有家奴,全部编练成兵。你们既然有当兵丁的经验,那么就当兵吧!”张贲出列。 各方豪强,在黄巾之乱后,就有编练家奴为兵。有些不能说是兵,只能算是护院。 这世道太乱,没有点武装,心里不踏实。 反过来,这些兵丁操练不足,不过好歹也经过操练,能更快成军。至于奴性什么的,可以通过思想教育来解决。反正人往高处走,除非没得选,否则就没有天生想当奴隶的。 眼看下面的家奴们开始躁动起来,张贲继续说道:“另外,我太平教教主,需要一名婢女,将在苏氏女之中选。要求是样貌过得去,而且能通文墨,能帮忙整理文书。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成为教主的侍妾。” “将军!”张贲刚说完,苏氏的族长当即发问,“太平教的教主,不是……” “新任教主,为大贤良师嫡长子!”张贲回道,“年十八,才华横溢,长得还帅气。” 张钰有些无语,你介绍就介绍,说这些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客串红娘。 自己要个婢女,主要是被张宁啰嗦了一段时间。 同时文书工作太多,需要一个秘书帮忙一下,最后就是男性通病因素,不足道哉。 不过若是收房的话,那么姑且也算是和苏氏联姻。有这关系,苏氏再给自己帮手,以后被官兵抓获,他们自称是被逼无奈,女儿是被自己抢走的,可谁信啊? “小女愿意应征!”话音刚落,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出列,“小女苏婧,从小跟着家中父辈和兄长学习,粗通文墨。” “婧儿!”族长怒喝一声,这孙女还是老样子顽劣。 三年前已经打算和别家联姻,她却死活不肯,最后不得不作罢。 回顾她这十六年,从五岁开始,就不怎么听话。 可要说才学和样貌,却是极好的,济南国内,不知道多少俊杰想要娶她。 族长就想不明白,放着正妻不做,跑去给个反派头子当侍妾,为什么? 更别说,她是苏家长孙女,她若嫁过去,岂非代表苏氏的态度。 “小女愿意伺候教主,只希望教主能安排些轻松的工作,给家中父亲和大父,他们身体不太好,干不了繁重的工作。”苏婧却不管,上前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