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了房间的侍女还是有些害怕,拿着托盘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是可怜。 可杨少虹好像没有想要惩罚她的心思,反而是非常和颜悦色的询问道:“刚才你们说...靖王来了岷山卫?” 端着托盘楚楚可怜的侍女此时才回过神,看到杨少虹的眼神,突然就生出些劫后余生的喜悦:“靖王爷今日进了城,少爷!” 杨少虹点了点头,继续和颜悦色的问:“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吗?”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靖王进城的消息还是他们从那些侍卫嘴里听来的,哪儿能知道靖王住在哪儿? 看着她们摇头,杨少虹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毛笔。 他的气息忽然变了,如同饿虎扑食,狠狠的抓住年轻侍女的头发,一巴掌将托盘打飞,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年轻侍女的肚子上。 猝然受袭,年轻侍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一脚踹的呼吸不过来,她的身体弓成虾米状,拼命的想要远离杨少虹,可头发很杨少虹狠狠扯在手里,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看着侍女还敢反抗,杨少虹的脸色更加狰狞了,他随手拿起旁边的砚台,狠狠的朝着侍女太阳穴砸了下去。 只有一声短促的惨叫,侍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杨少虹犹不解气,依然没松开侍女的头发,只是拿起砚台一下一下的砸着侍女的头。 已经没了知觉的侍女还会随着杨少虹的手落下而轻轻抽搐,溅起的血落在了杨少虹脸上,让杨少虹看起来如同厉鬼。 侍女的脸已经被砸变形了,杨少虹这才起身狠狠喘了喘气,将砚台丢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划破了条口子的手,分不清那上面的血是自己的还是侍女的。 疼痛感让杨少虹又狠狠踹了地上的侍女一脚,听着旁边传来的剧烈呼吸声,他将目光缓缓移了过去。 年纪稍大的侍女已经被吓傻了,提着食盒呆呆的站在一边,想不清楚为什么之前还和颜悦色的少爷突然就动起了手,还...活生生的打死了和自己一同进来的同伴。 此刻看着杨少虹的目光往这里扫过来,侍女吓得再也拿不稳食盒,手一松便掉落在地,碰撞声好像惊醒了侍女,侍女赶紧跪伏在地,抱住了杨少虹的腿:“少爷,少爷,放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杨少虹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抱着自己腿的侍女:“哦?知错?你犯什么错了?” 侍女噎了一下,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感受着杨少虹的视线又开始逡巡,侍女再不敢多说话,只是吓得大哭起来。 杨少虹皱了皱眉,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滚出去!” 侍女如蒙大赦,连连叩首,然后便急急起身想离此刻有些暴走的杨少虹远些。 门近了,只要出去就行了,那个侍女被打死是因为她弄翻了托盘,少爷也说自己没犯错,自己不会有事的! 剧烈的刺痛感从背后传来,侍女的手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她喉咙“嗬嗬”两声,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曾经和自己春风一度的少爷。 为...什么? 血迹晕开,侍女软软倒地,杨少虹拔出短剑,又狠狠刺了两下。 距离门很近,声音总算是引起了门外侍卫的注意,大门推开,杨公宜派来盯着杨少虹的亲卫一跨过门槛就看见这幅场景,他愣了一愣,随即有些失笑:“少爷...好兴致。” 大概是刺的用力了些,拔出短剑的杨少虹没掌握好力度一个趔趄差点倒地,他把短剑丢到一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亲卫:“我要见我爹。” 亲卫的眼神在地上两具尸体之间游离着:“总兵大人在军营。” “顾怀进城了?” 亲卫的眼神定格在杨少虹身上:“进城了,怎么?” 杨少虹的脸色越发狰狞起来:“居然敢来岷山卫...这个消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总兵大人说了,少爷就在书房读书,不能走出一步,这个消息为什么要告诉少爷?” “是我爹把顾怀找来的?” 亲卫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士卒把门关上:“差不多。” “好,好得很,”杨少虹的眼睛被血色刺激的发红,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放我出去。” “没总兵大人的命令,少爷不能出书房。” 杨少虹笑出了声:“你就是我爹养的一条狗,也有胆子管我?” 亲卫也笑了:“能给总兵大人当狗,也是个不错的差事,而且卑职当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他收敛笑容:“可卑职是给总兵大人当狗,不是给少爷当狗,少爷还是...小心些说话。”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交汇,杨少虹的眼神里透着择人而噬的意味,而亲卫的眼神...很是平静。 杨少虹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被羞辱感,他突然发现自己拿眼前的人真的没什么办法。 这人跟了自己父亲十多年了,一路打仗打到现在,天南海北都一起去过,自己的威胁...好像真的没什么用。 整个总兵府都怕自己,但眼前的人好像真的不用怕,也难怪自己的父亲会派他过来守着。 杨少虹的眼珠转了转,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像没用,还有些丢人;强闯?估计会被扔回来,眼前这人可不会在乎得罪自己。 他瞬间软了下来:“三叔,就不能让我出去一趟?” 听见这声三叔,亲卫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少爷,有些事就交给总兵大人去解决,别出去添麻烦了...安心再待几天吧,顾怀这次来,总兵大人会替少爷出气的,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 亲卫转过身走出房门:“杀两个够不够?要是还没出气,卑职再给少爷送几个过来。” 他吩咐几个侍卫:“把尸体处理掉,让后厨重新送饭,看好少爷,要是少爷跑了出来,你们几个别等着被问罪,自己把脖子给抹了,听到没有?!”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