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再次庆幸自己早早的离开了文官的队伍去了军营,不然他只怕早就忍不住打死这些人了。 他索性也不再抱着能和这些人说清楚的心了,转头对着皇帝说道:“皇上明鉴,摄政王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根据当时的战局,做出的最合适的命令。” “呵,那封信上写的是皇上和我们百官做出的,最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策略。你们只记得军队,考虑过民生百姓吗?” 又一个人站了出来,此人是户部的,他拱手道:“皇上,在此战期间,共给军中拨款两万万两。而清理以后交回国库的却只有区区的三十万,臣实在很想问摄政王,这么多的银两到底去了哪里?” 楚连煦回过头,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户部官员,问道:“这些自然有军中的书记官在记载,若我所说不错,每个军队的书记官都是由户部指派,在战争后他会将军中的银两支出明细都呈上来,如今你不去问你户部的人,来问本王?” “我户部的人自然会清楚明白的记着,但是王爷手眼通天,若是有意将账目修改也不是办不到的事吧?” “这就奇怪了,本王虽说算不上多有钱,但是我名下的产业和朝廷的俸禄也足够我养家糊口,你这样冤枉我,那我问问你,我要这些银两有何用处?”楚连煦反问。 那个户部官员冷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银两能做的事情多了去,王爷要拿去做什么,只有王爷自己心知肚明才对。” 这个官员将那个心知肚明故意加重,实在很难不让人遐想。 一个文官也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道:“王爷十几年来为了景朝,大大小小战争不知去过多少次,和皇上兄弟情深,皇上更是源源不断的给摄政王府赏赐,若是说摄政王缺钱到要用军饷里掏出来,下官万万不信。” 有些公正的官员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站了出来,一齐说道:“臣等也不信。” 楚连煦仰起头,看着龙椅上的皇帝,兄弟俩的视线对了上去,楚连煦注视着他的眼睛道:“皇上明察,臣一心一意为景朝百姓,为皇上的江山,绝对没有一丝私心。若是因为我的原因,让这么多官员寝食难安,臣愿意成全。” 说着楚连煦居然就这样跪了下去,他双手举起脱下了头上象征自己地位的冠冕,又将腰间的犀带取了下来,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道:“臣乞求皇上准许臣致仕。” 众人脸色大惊,万万想不到楚连煦居然会说出这个话,郑谙和几个文臣赶紧上前一齐跪了下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摄政王为了朝廷肝脑涂地,要是这个时候因为那些流言,就要王爷如此,只怕会寒了臣子们的心,寒了其他以摄政王为榜样想着要报效国家的学子们的心啊!”一个年老的看成痛哭流滴的磕头说道。 但是这番话即使感动了一部分人,仍然还有一部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继续挑拨道:“皇上,天下学子报效的是国家是皇上,臣子们自然也是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成了因为摄政王才要报效国家的吗?” 那个年老的臣子脸色一白,颤抖的回头看向那个反驳自己的官员,浑身颤抖的说道:“你们都忘了当年,还只是一个孩子的王爷,在多少次外敌来犯的时候站了出来,带领着士兵去将强敌打退吗?” “你们忘了,萧家在的时候,多少有才华有抱负的官员学子想报效国家无门吗?如今安生日子才过了几天?你们就再次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整个朝堂搅的乌烟瘴气才甘心吗?” 可惜了,那些人以为自己站的是皇上的队伍,做的是皇上授意的事,自然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忠心为国的人,他们对于这个无动于衷,只想着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 等楚连煦倒了,现在他手上的权利肯定要分分到他们的手上,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以再接替楚连煦,继续保卫国家造福百姓。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只要有人愿意说话他就不阻止,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一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背后还有一个他在,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悠远醇厚的鼓声。 皇帝皱了皱眉头道:“是何人在这个时候敲鼓?” 李公公会意,赶紧使了一个小太监去看。 楚连煦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皱眉往登闻鼓的方向看去。 过了一会回来的小太监在李公公耳朵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李公公又脸色古怪的看向皇帝,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一个文官突然出列跪了下去,朗声说道:“皇上,登闻鼓非有重大冤屈不可敲响,若是胡乱敲响可是杀头大罪。既然有人在早朝的时候敲响了登闻鼓,皇上不如就看看吧。” 李公公凑到皇帝耳旁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皇帝脸色难看了起来,道:“继续上朝等下了朝再处理登闻鼓,来人,去将登闻鼓的人带进宫好生招待着。” 皇上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官员跪了下去,齐齐说道:“皇上不可啊,登闻鼓不管何时敲响,都必须赶紧召见冤屈之人,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 楚连煦看着这些跪下求情的官员,心中的疑惑更大。 李奇和郑谙等十几个武将也跪了下来,李奇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若是不及时处理敲响登闻鼓的冤屈,只怕会辜负了祖宗设登闻鼓的初心啊。” 皇帝无法,烦躁的说道:“来人,去将敲响登闻鼓的代价说给那个人听,若是她还执意要进来就带进来!” 太监匆匆去了,过了一会儿,众人就看到身穿诰命制服的林瑾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皇帝脸色阴沉问道:“摄政王妃可有何冤屈需要敲响登闻鼓!” 众人的惊讶万分,一齐看向林瑾。楚连煦的目光也沉了下来,看着那个跪倒在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