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林瑾的话,楚连煦微微颔首:“你说得不错,任谁都不会猜到,暗影卫还在你的手上。” 林瑾坐在楚连煦的对面,听着他的话,面上分毫不乱。 在楚连煦的目光下,她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笑道:“王爷,这是我之前便研制好的解毒丸,虽然我从未跟蛊毒正面交锋过,但世间的毒术大致都是相同的,这解毒丸对于剧毒之物有着极好的克制作用。” “我炼制了数日,只得了这十粒,王爷可要小心保存才是。” 楚连煦对她未有太多怀疑,听得她的话后,便十分自然的接了过来,小心的放在了自己贴身的地方,小心保存着。 在林瑾即将离开之际,他突然开口道:“既然南疆已经派人来了,那北狄与萧太后定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军营内的危险不比京城小,你千万要小心。” 林瑾点了点头,即便她并不认为那些人会针对自己,但还是在暗地里提高了警惕。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派人去青州了,若是幽州之行顺利,便可带王爷去青州看看晒盐法的威力。” 听得这话,楚连煦不觉看向林瑾。 可林瑾已经转身离开了营帐,剩下他一人望着被风缓缓吹动的门帘,久久未曾言语。 一旁的成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低声道:“王爷,属下怎么觉得王妃提出的这个晒盐法有些不妥当呢?” 现在制盐都是用锅来煮盐,耗费人力与柴火,想要制成好的盐十分不容易。 可林瑾这一个晒盐法,却是将成风之前的常识都颠倒了。 若是真能晒出盐,那为何盐商们还在煮盐? 对上成风忐忑的眼神,楚连煦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既然她说可以,那本王就信她,更何况此事本王也未出力,何必在此事上多加怀疑,反而引起她的不悦?” 闻言后,成风眼神诧异的看了眼楚连煦。 在楚连煦的目光下,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王爷,您这阵子对王妃愈发宽容了。” 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可楚连煦对此却毫无察觉,他在听着成风的提醒后,只淡淡的瞥了眼成风,便幽幽的说道:“本王只是见她有用,这才……” “属下明白了。”成风连忙站直了身体,不敢再轻易说其他的话了。 见着他安静的模样,楚连煦缓缓闭上双眼,淡淡道:“退下吧,派人盯着彩珠,不可放过跟她有接触的人。” “是。” 成风得了吩咐,连忙就离开了营帐。 林瑾此时站在营帐外,看似是同几个侍女赏月,实则是在吩咐着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芸娘等人都去江南了,想必我们在江南的铺子也能逐渐铺开了。”林瑾一面说着,一面思虑着,“若是想要将我们将来制成的盐贩卖出去,最好还是建立几只行商的队伍,这样一来,才能在暗中将盐贩卖出去,悄然无声的蚕食那些盐商的市场。” 莫衡跟剪影对于这些事一窍不通,但不影响他们看出林瑾的野心。 “主子,江南那边对盐把控十分严格,咱们不如重新换一处地方……” 不过,在心中思虑了片刻后,莫衡又低声道:“无论是西南边关,还是西北边关,对于盐的需求都是极大的,咱们不如先将盐卖去外地?” “不可。”林瑾摇了摇头,正色道,“此举是为了处理盐商,若是只为了贩盐赚银子,那我何必这样小心?” 闻言后,莫衡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得是点了点头:“既然主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属下定会替您办成的。”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瑾突然喊住了他:“顺便让半夏她们多打探江南那些盐商的分布,若是能找出一些……与那些盐商有仇的世家,未尝不是我们的助力。” 莫衡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待莫衡离开后,林瑾幽幽的叹了口气。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是能够快些找到宝藏就好了。 彼时的京城内,因为楚连煦的离开,一些地方悄然发生了变化。 萧月一连三日,日日都来了慈宁宫。 萧太后见着她又来了,不由得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颇有几分不耐烦的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姨母,我就是担心。”萧月靠在萧太后的身边,眼中尽是不安,“若是林瑾她在这次去幽州的路上……勾引了王爷该怎么办?” 闻言后,萧太后顿时冷笑了一声。 她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放心,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你还记得之前哀家给你的药吗?” 萧月听得这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您该不会在这次路上……” 见萧太后微微颔首,萧月浑身冰寒,下意识便道:”姨母,您这样做,那我该怎么办?我今后也无法怀孕了!” “傻丫头。”萧太后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十分温柔,“有着哀家在,你怀孕与否都没有关系,楚连煦此人太难掌控了,这么多年来,你也辛苦了。” 萧月并不愿意听见这样的话,她捏紧了双手,低声道:“可您不是还想让我生下带有萧家血脉的孩子,最后再……” “哀家已经物色好了几个跟皇弟年龄相仿的萧家人。”萧太后淡淡道,“与其养虎为患,倒不如养一个听话的小绵羊。” 萧月知晓,萧太后说出这番话,那就意味着她想要彻底除掉楚连煦了。 见着萧月的脸色不好,萧太后动作温和的抚上了她的眉心,温声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等她回答,萧太后冰冷的声音便落在了她的耳边:“你难道是对他动心了?” “你该知道,一旦你对他动心……” 萧太后的威胁就在耳边,萧月下意识摇了摇头,飞快的说道:“姨母放心便是,我绝不会对他动心的!” 那些爱恋终究都是过去的事了,她还是最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