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宴即将散去,众位女眷才不舍的和林瑾告别,还纷纷拉着她的手,叮嘱她百薇阁开始售卖的时候一定要提醒她们。 一直到了马车里,林瑾依然止不住脸上的笑。 看着旁边的楚连煦,心满意足的拍着他的肩膀得意说道:“这下就算你不做王爷,我也养得起你了。” 马车摇晃,外面的灯光明明暗暗透过晃动的帘子投进来照亮了林瑾的眼眸。楚连煦坐在林瑾对面一手支着下颌,嘴角微微弯起看着林瑾得意的算着这一圈下来自己到底能赚多少银子。 楚连煦突然俯下身…… 马车已经在府门口停下,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楚连煦和林瑾下来,成承奇怪正准备上前去查看。 成玉却早已经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景色,拉着他,严肃的摇头,自己的耳根却悄悄的红了。 成承正努力用自己的表情表达这自己对成玉的不满,楚连煦已经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两人赶紧恭敬低头。 楚连煦伸出手想要扶林瑾下车,马车里传来一声含羞带怯的冷哼,林瑾没有借楚连煦的手,自己利索的下了马车。 楚连煦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成承在身后对着成玉挤眉弄眼。 楚连煦大步上前拉住林瑾,低声道:“是我孟浪了,对不起。” 林瑾回头见楚连煦低着头看她,眼中哪里有什么歉疚,分明就是得逞了的笑意,掩饰都掩饰不住。 但是心中莫名的那点子气愤就没有了。 成风这时候走了过来道:“王爷,王妃,明月公主说要见您。” 林瑾看过去成风解释:“就是当初那个在云顶峰抓住的那个女人。” 楚连煦问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去看看吧。” 女人的身份早已经得到了长公主的证实,正是十多年前失踪的南疆质子之一的明月公主。 为了从女人口中知道正相,一个好好的公主为何会躲在云顶峰中豢养这么多蛊侍,而且十多年了,为何她的青春依旧? 成风在前面带路,林瑾跟着他们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在假山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地洞。 楚连煦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伸出手示意林瑾牵上。林瑾目不斜视径直跟在了成风身后进了地洞。 楚连煦苦笑着摇头跟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湿润空气,两边的石壁上还挂满了水珠,林瑾不由问道:“地牢是建在湖底吗?” 成风见楚连煦没有说话,回答道:“回王妃,地牢就建在府中的湖底下,从城外还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因为方便将抓来的人隐藏进来。” 林瑾撇撇嘴,暗想楚连煦胆子还挺大,府中这么多各方势力的眼线,地牢还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建在这里。 似乎是知道林瑾在想什么,成风又接着说道:“这里就在逸风阁的后面,一般来说仆人们除了每日洒扫的基本也不会到这边来。更何况这附近还有十几个暗卫候着。” 林瑾了然点头。 说是地牢其实里面并没有关着多少个人,大多数牢房都是空荡荡的。和林瑾想的并不一样,她还以为进来就会有许多人在用刑,各种惨叫。 明月公主已经被收拾整齐,身上的衣衫换成了京城流行的款式,头发也被整齐的束好。 许是已经服用了林瑾配的药一段时间,她的眼神不再空洞,虽然依旧没有什么神采,但是好在也有了情绪的波动。 看到林瑾她们过来,她静静看了过来。 “王爷王妃已经来了,你将你在云顶峰做的那些事的缘由都说出来吧。”成风说道,语气温和似乎还有一些同情在里面。 楚连煦似乎对这个不甚在意一般,刚一进来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林瑾坐到明月公主的对面,伸手为她把脉,许久点头道:“你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再服用一段时间的药就可以停下了。” 明月公主顿了顿,才缓缓点头:“多谢你了。” 声音嘶哑刺耳竟然如同一个老妇人一般,林瑾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声音没有异常,就如同她的样貌一般,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清脆的嗓音。 似乎是看出来林瑾的惊讶,明月公主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看向远处,缓缓说道:“你不必惊讶,我的性命早就应该在十五年前就去了,只不过是依靠蛊毒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怎么会,你的脉象明明……”林瑾皱眉摇头对此不可置信,她给她把过数次脉,明明每次都在变好,怎么会…… “我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南疆的毒和你们中原不一样,你看不出来也是应该。”明月公主神色平淡,脸色丝毫没有一丝不甘的模样。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明月公主收回目光,看着林瑾。 林瑾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眼睛的时候,那时候她眼中满是疯狂和不甘。 林瑾有些无措下意识的看向角落里的楚连煦。 楚连煦摇头轻叹上前坐在了林瑾的旁边,身手握住她的手,看向明月公主道:“公主当年明明马上就要被封为妃,不知道公主是因何会突然失踪?公主失踪之后,先皇大怒,险些和南疆起了战争。公主既然没死,还在距离京城如此近的云顶峰,为何不早出现?” 闻言明月公主似乎怔住了,半晌她才抬头看向楚连煦,似乎在确定一般:“他当时为了找我,差点和南疆挑起战争?” 楚连煦点头。 一直平静无波的明月公主突然低头羞涩的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带起了一丝红晕。 “公主还没有说你当初到底去了哪里?” 林瑾抬头看着他们,她对那时候的事一无所知,看这两人的神色似乎有段隐秘的真相。 “当初,我和皇兄一起来景朝为质。我将获封为妃的事传回了南疆,皇室中人都兴奋不已,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两情相悦的事,盼望着他娶我之后,南疆能和景朝相安百年,可惜了,这些都毁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