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的到来,让马车内的人很是惊慌。 但她们仍记得莫衡救了自己,在一阵不安后,便纷纷走出了马车。 她们的脸上都围着面纱,连头都不敢抬。 见此情景,林瑾的心中怒气更甚。 “你们放心便是,有主子在,你们谁都不会出事的。” 此话一出,几人便看向了林瑾。 见到林瑾后,她们纷纷激动了起来:“这是救下了我们的那位小姐!” 说着,她们一齐跪在了林瑾的面前,眼中含着热泪:“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林瑾亲自将她们搀扶起来,温声道:“我们进去说话。” 这处别院戒备森严,单单是走进东厢房,便有几十个护卫出现。 察觉到了她们的不安,林瑾温声道:“这些护卫都是我安排的,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想来你们也听说了之前那些证人险些葬身火海的事。” 这些人闻言后,面露期盼之色:“那其中……可有我们的家人?” 林瑾顿了一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朝着她们安抚一笑:“若有你们家人的消息,我一定会告知你们的。” 那就是没有了…… 她们眼中含泪,但在经过非人般的折磨后,她们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是一瞬间的悲伤,她们便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见状,林瑾在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些本都是风华正茂的女子,即便是出身平民,也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如此一来,就更显得萧胜可恶了。 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想到这,林瑾的眼里冷霜逐渐浮现出来,她绝不会放过萧胜。 但在与这些女子说话时,她的语气又温和了下来:“我今日请你们过来,是想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未等她们回答,她又道:“当然,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们,一切都依你们的意愿行事。” 闻言后,其中一个女子两眼含泪,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林瑾的面前:“小姐直说便是,我不过贱命一条,若能帮助小姐,我愿上刀山下火海!” “你先起来。”林瑾将她搀扶起来,又命莫衡等人将椅子搬了进来,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可还有亲人?” “我名叫春兰,家在京城西郊的赵家庄,我家中的亲人……” 春兰说着话,突然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见状,林瑾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她轻拍着春兰单薄的背脊:“不必着急,你先缓缓。” 说着,又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了春兰。 春兰在一阵恍惚后,便抬起双眸,直直的看着林瑾:“小姐,我家中的亲人为了我,已经被那畜生全都杀害了!那日我在别院中,亲耳听到了我父母哥哥的惨叫声。” 她提及萧胜时,眼中尽是愤恨之色,恨不得噬其血肉。 其他的人也纷纷低泣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与春兰一样的遭遇。 林瑾下意识捏紧了一双手,眼底的冷意逐渐凝结。 她本以为萧胜只是折磨这些女子,可现在听得春兰等人的话,那畜生不只是以折磨女子为乐,他分明是将这些女子与其家人看做自己的玩物。 若是运气好,则是跟西院那几个受害者家属一样,还能保全性命。 可若是那畜生兴致来了,便会将这些女子的家人一起杀害,享受快感。 想到这,林瑾眸光流转间,飞快的闪过一抹寒厉。 “莫衡,拿纸笔来!” 她将白纸仔细的铺在桌上,沉声道:“若你们愿意出面指认萧胜,便口述自己的经历,我替你们一一写下,当做证词,若你们不愿出面,我也理解,你们可以等这次风波过后,带上银子离开。” 这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最后是春兰一咬牙,想也不想便说道:“小姐救了我,若我的证词能够将那畜生绳之以法,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即便下半辈子要活在别人的指责中,我也在所不惜!”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经历。 林瑾见她识字,眼中划过一道惊讶之色:“你还会写字?” “我父亲本是赵家庄私塾的夫子……”春兰咬了咬牙,忍住泪意,低声道,“我从小耳濡目染,便学会了写字。” “你放心,此事有我与王爷做主,一定能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不过……”林瑾顿了顿,又道,“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筹备更多的证据。” 春兰两眼泪光闪烁,哽咽道:“只要小姐愿意为我们讨回公道,我们愿意等!” “我家中亲人恐怕也遭毒手了,既然小姐救了我这条命,那我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了。” “我愿出面作证。” “我也是!” 这几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突然有了信念,开口便将此事应了下来。 见她们的神情,林瑾幽幽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可怜人。 半响后,她温声道:“我来为你们写状词与证词,你们只需摁下手印即可。” 莫衡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那些女子的遭遇,即便是冷漠如他,也不得不为萧胜的狠毒手段感到不寒而栗。 足足一个时辰,林瑾方才带着一大叠状词走了出来。 见她脸色凝重,莫衡轻声问道:“主子,您现在……” “将这些状词送去王爷那。”林瑾淡淡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闻言,莫衡看着林瑾的目光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萧胜做下的恶行,更何况林瑾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莫衡清楚这一点,没有犹豫,便将此事给应了下来,快步离开了这。 屋内,春兰看着林瑾离开的背影,愣愣的坐在了椅子上。 “春兰姐姐,王妃当真会帮我们吗?” “会的。”春兰想到林瑾之前的那些话,心中便有了无穷的信心,“王妃她费尽心思救下我们,不就是为了帮我们伸冤吗?如若不然,我们还有何用处?” 她的话,极大的安抚了屋内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