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这种话您在我的面前随口说说就也罢了。”可没有想到,卫子良平日里看着小心眼很多,可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却分外板正:“可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面去……” “我当然知道西北王没有恶意,但却也还是想提醒您一句,”他顿了一顿之后,才终于又道:“我与王妃不过是幼时相识,自打我来了边疆就再也没有过往来,这与您和太后娘娘之间,从来就有本质上的不同。” “所以也麻烦西北王日后,不要再拿着我当幌子,讲一些不着边幅的话。”在维护林瑾名声的方面,他向来是谨慎而又认真,不允许有任何差池地出现。 卫子良将话诗完之后,就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冲着他的背影,何良险些就要跳脚,连着骂了好几句懦夫云云之后,才肯罢休。 而此刻已经坐上了马车的楚连煦和林瑾,却俨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 “为何不肯让本王赴宴?就算是借何良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里对本王动手。”一直等到马车行驶出去了很远之后,男人才终于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了。 这也正是林瑾最为欣赏他的一点,哪怕心中不知答案,也回先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 这种认知,让少女的心中分外熨贴。 “你若是在何良管辖境内真的丢了命,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却不代表他不能够悄摸着先让你吃一点暗亏。” 林瑾暗自垂眸地压住了心中欢喜,才终于道:“何良虽然远在西北,但他的姘头却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他们二人之间必然是互通有无的。” “所以我会医术这件事情,何良的心里头必然有数!” 可刚刚何良却还专门拦住,说不肯让林瑾一同前往! 在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后,楚连煦眼中愈发地晦暗难辨。 “而且他手上的药粉……是噬骨散的气息。” 若不是接触到了彩珠手中的那本《毒经》,林瑾对于这些东西或许还认得不这么全。 可是如今?没有任何毒物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这种毒,只要一种到体内,一开始确实是无知无觉不假……可大概半年之后,就会开始万骨噬心之痛,最后被活活折磨致死!”林瑾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道:“这场所谓的宴席,只怕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鸿门宴。” 萧太后与何良还真是恨男人很到了一种地步! 就连失传了这么久的噬骨散都被他们重新研制了起来…… 可这种毒物,就只有那本《毒经》上还有所记载。 难过是南疆那里又出了岔子?或者是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所没有抓在手心的。 林瑾的脑海之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但却没来得及抓住,就早已消失不见。 而此刻,男人的神情也登时就沉了下来,与她想到了一块去:“何良必不可能有这么古早的方子在手,只有可能是身后还有人指点。” 他狠狠地抿住了嘴角:“其实早有人怀疑过,先帝手中的四宝之一,有一样可能就是《毒经》。” 这和楚连煦之前在彩珠面前的说辞大不相同。 林瑾只是微微的垂眸,就已经有了想法:“你怀疑,是徐氏可能落在了何良的手里面?” 《毒经》与《医经》并称为前朝的两大利器。 楚连煦作为景朝的王,想将其牢牢抓在自己手心里的想法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先帝对萧太后的品性必然是了解的,也不可能讲这种杀人利器留到其的手里面……只有可能,先帝担心小儿子,将东西交给小皇帝当作保命的手段。 而徐氏一路逃逸到了西北,那落在何良手里面的可能性必然是很大的! “我这就让莫衡过去查。”暗影阁身于暗处,查这种东西绝对是最方便不过的。 莫衡的办事效率也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才刚刚收拾完一路上的行李包裹,他就已经到了面前附身禀报。 甚至是在得到了林瑾认可时候,才肯在楚连煦面前,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尽数告知:“西北王府上上下下共有徐姓人口三十余人……” 他一顿之后,才蹙眉道:“最值得注意的是,西北王有一位侧妃正是姓徐,听说之前还是京城人口!”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麻烦了! 原先在他们的预想之中,徐氏或许还是被何良虏获。 可若是何良真的拿金银名分,砸的徐氏心甘情愿交出了手中的秘宝……那又该如何做才能够劝得人回心转意? 这个问题在林瑾的心里头盘恒了许久。 将莫衡挥手请走,少女的眉峰一蹙之后,才问楚连煦:“昔日那位徐乳娘在宫里任职,王爷应该识得的吧?” “见过几面。”楚连煦简略的颔首让她总算放下了一点心。 毕竟小皇帝在临别之前就只拿了一副画像给她。 相较起画像,那肯定还是肉眼值得信一些。 “那既然如此,待会就让剪影去下封帖子,就明日在会宾楼宴请西北王及其眷属吧……” 即便林瑾再不想与何良虚以委蛇,但是也得将表面功夫做全了。 既是宴请,那就不可能跨过了何良去。 第二日一清早,林瑾就带上了京城时兴的錾钗,久未打扮得她如今虽然也只是略施脂粉,也让楚连煦的眼睛一愣。 最后还是她红着脸去扯男人,楚连煦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神情略微不自然的同时,就瞧见了自荐过来引路守马的卫子良。 “卫小将军在西北多日,可有见过西北王府那位徐姓侧妃?”似乎是不想让他的眼神过多在林瑾身上停留,楚连煦故意就将话题引了过来。 原本只是随口的一说,没想到卫子良却分外正经地点了头。 “哪里只是听过?” 卫子良的嘴角上甚至浮上了一抹浅淡的苦笑之色:“这位徐侧妃在西北,哪怕只是普通百姓,恐怕也是如雷贯耳!” 显然,还不是一些什么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