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月的一声厉喝,如玉上前,与冬青打斗了起来。 萧月则是继续逼近林瑾,试图撕烂这张明艳的脸。 见状,林瑾微微侧身,又伸出了一只脚。 萧月正是凶神恶煞的朝着她扑来,却被绊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林瑾嘴角含笑,低声道:“萧侧妃,滋味如何啊?” 闻言,萧月心中怒火冲天,恨恨的盯着林瑾。 “你何必将王爷不理会你的事怪在我的身上?”林瑾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该怪的,是你那好大哥才对。” “若非他强抢民女,害死了几十条人命,王爷也不会愤怒至此啊。” “你胡说!” 萧月脸色煞白,想也不想便否认了林瑾的话。 林瑾嗤笑了一声:“你自己大哥,难道你还不清楚他的秉性吗?” “不过是几个贱民,死就死了。”萧月极力化解着心中的不安,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们该感激大哥给了那些贱民……” “啪”的一声,萧月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林瑾冷冷的望着她,眼神间充斥着怒气:“贱民?若非有这些人在辛勤劳作,你如何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你不过是沾了祖上的光,才能有今日的生活,才能高高在上的贬低他们是贱民,可你别忘了,你的祖上也是你口中的贱民出身。” “你敢打我?” “我何止敢打你?”林瑾捏着她的下巴,眼底的冷意让萧月不寒而栗。 萧月的身子一阵颤栗:“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林瑾突然松开了手,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月,嗤笑道,“不过是嘲笑你罢了,你们萧家真是可笑,占尽了便宜不说,还自诩高贵,还将那些人命不放在眼里,未尝不知自己在轻贱他们的时候,也是在为将来的命运埋下伏笔。” 说完这话,林瑾便转身离开了。 萧月坐在地上,回想刚才林瑾的话,又打了一个寒颤,她连忙抱紧了自己,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莫衡站在凉亭上,脸上尽是诧异,但注视着林瑾的背影,他心中却又生出了一丝期盼。 这位主子,好像同他之前的那些主子都不一样。 凉亭内的对话,又传入了楚连煦的耳中。 楚连煦倒是从未听过这样奇怪的话,他捏着狼毫笔,难得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成风点头如捣蒜,不忘为林瑾说话:“若非萧侧妃一口一个贱民,王妃也不至于这样生气。”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的望了眼楚连煦,唯恐楚连煦会因为此事怪罪林瑾。 谁料楚连煦冷峻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这话的确是她能说出口的。” 见状,成风恍若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连神情都变得恍惚起来,这人当真是他那不拘言笑的王爷? “王爷,您就不觉得王妃说这样的话……” “她说得没错。”楚连煦淡淡道,“即便是高门世家,往上数三代,也是平民出身,不过是占据了好时机,方才能有今日这样荣华富贵的生活,但高门世家也是人,哪里就能随意残害平民了?” 说着,他又冷笑道:“看来萧太傅已经将这样的念头贯彻整个萧家了,恶劣如萧胜,即便是萧月这样的女子,也毫无同情心,不将那些平民的性命放在眼里。” 成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见了楚连煦这双分外冰冷的双眸。 愣了一会,他低声道:“王爷想要怎么做?” “本王只是想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罢了。”楚连煦淡淡道,“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挣扎的,成风,你还得多派人去萧家打听才是。” “萧胜现如今都被关了起来,仅凭那几个人的供词,又没有证据,只怕难以定罪。”成风萧胜嘟囔道,“大理寺可有不少萧家的走狗。” 楚连煦眼眸瞬间阴冷了下来,片刻后,他方才道:“不必担心,只需装作一副努力查探的模样便可,剩下的事,本王自有决断。” 闻言,成风连忙点头应下。 …… 夜深了,京城万籁俱寂。 在这样寂静的时分,即便是婴儿的啼哭声都无比刺耳。 十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接近了翊王府别院,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门房早打着瞌睡,早已进入了梦乡。 为首的男人见状,眼神微动,立刻指挥几人将围墙边上洒满了油。 下一刻,他们齐齐扔出火把,整个别院笼罩在了火光之下。 “走水了!走水了!” 门房顿时惊醒,连忙大喊了起来。 寂静的黑夜被这几道呼声打破,四周的邻居唯恐祸及自家,也纷纷提桶来救火。 “那里面可还有证人呢!” “什么证人?” “就是前几日当街告状的那几个老人,他们都被摄政王安置在这处别院。” “此事未免也太巧了,怎么偏偏就是这处别院起火了?” “只怕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这些人一面交谈着,一面试图救火救人。 奈何这火光冲天,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只能在外围救火,无济于事。 门房眼睁睁的看着这处别院被大火吞没,跪在了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萧家。 萧老夫人听着嬷嬷的禀告,心情大好。 她瞧着外面的夜色,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将他们烧死了就好,烧死了就好……这样一来,再也没人能够威胁到胜儿了。”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萧太傅一脚踢开。 萧太傅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直视萧老夫人:“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这是在帮整个萧家!”萧老夫人气得睁开了双眼,脸色铁青道,“你这是在怪你的母亲吗?” 闻言,萧太傅疲惫的低下了头,无力的说道:“母亲,您难道以为摄政王没有准备吗?” “你这话是何意?”萧老夫人心中一个咯噔,顿生不祥的预感。 只听萧太傅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些证人根本就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