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儿行千里母担忧
“一边站着去,你就等着回京都之后,娘娘亲自责罚你吧,”云端轻轻瞪了白浅一眼说道。 白浅顿时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可怜巴巴的站了一旁。 云端抬眼一看再度开口:“背着一个行囊做什么,想离家出走,需不需要我帮你开门。” 白浅脸色微微一白,赶忙将肩上的行囊取了下来,丢到了一旁一个普通婢女手中。 武叶全程保持淡淡的微笑,一物降一物啊,白浅这丫头向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结果今天倒好,被自己身边另一个丫头训的跟乖孙女似的。 哈哈爽,不知道为啥看着白浅一路吃瘪,这心情咋就这么舒爽呢? 云端三言两语将白浅训成了乖乖女,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再动弹,才直面来到武叶面前,直接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奴婢云端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叶微微一笑抬手虚抬了一下,笑着说道:“行了起来吧,这些虚礼本王不喜欢,日后就不用再行如此大礼了,一晃两月没见你这丫头了,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武叶穿越过来没多久,云端就被南宫青派回了京都,记忆中武叶的性格依旧还是原来的那个纨绔,此时见武叶一脸平静温文尔雅,尤其是刚才白浅如此顶撞居然没有发火,这搁以往都是不可能出现的画面,脸色顿时微微一愣。 “想啥呢,刚回来就开始发呆,”武叶笑着追问了一句。 云端这才快速反应过来开口说道:“奴婢这段时间回了一趟京都去见了娘娘一面。” “哦!”武叶哦了一声,内心毫无波澜,从一开始云端消失之后,武叶就猜想云端应该是回京都去汇报自己的情况去了。 武叶表情淡然打趣说道:“母妃对本王有什么指示没有。” 云端抬头一脸差异的看着武叶,在记忆中自家这位殿下,因为得知自己外封这鸟不拉屎的荒州,是南宫娘娘点头之后才下的圣旨,就一直心存不满,自大的以为自己明明可以去更加丰裕的上州封王,所以以往一谈及到南宫清沐,就会暴跳如雷的发火。 云端精致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却没有开口多问什么,一脸平静的开口说道:“娘娘对殿下并没有任何指示,只是让奴婢转告殿下,娘娘想念殿下了,同时让殿下不要再任性调皮,该奋发图强兢兢业业的担起一位封王应当的责任了,还有……?” 云端说到一半突然闭口不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武叶瞟了一眼表情平静开口说道:“说吧曾经的那个武叶已经一去不复还了,有什么但说无妨,本王不会发怒了。” 云端虽说有点不明白此时武叶这话是何意,但还是继续说道:“娘娘特意交代奴婢,让奴婢一字不差的转告殿下,当年之所以同意你父皇将你的封地选在贫瘠的荒州,是为娘为了保护你而不得已为之,如今三年也过,民间孝子守孝也不过三年,为何孩儿心中对为娘的怨气却依旧不见消散,至今不肯书信一封给为娘呢。” “若孩儿还认我这可怜的母亲,还请孩儿你每月书信一封回京,好让母亲一解他乡思儿之苦,若自己不想书写,也不打紧哪怕让青丫头,或者云端几个丫头代笔也可,母亲主要是想和孩儿你说说话了。” 云端话音落下,抬眼静静的注视武叶,准备迎接武叶雷霆风暴般的暴怒辱骂。 因为以往的几年里,自己都劝说过自家殿下,可每一次劝说之后的结果,便是自家殿下雷霆般的暴怒,甚至有时直接动手。 四周在王府做事多年的丫环奴才此时也屏住了呼吸,做好了被拳打脚踢的准备。 可众人等待了半响,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按以往的惯例此时这偏殿当中的物件,应该都已经打砸的差不多了,开始揍人了,结果今天居然还丝毫没有开砸的前兆。 就连云端都感到了好奇,抬眼悄悄咪咪的注视武叶,这才发现自家殿下明澈的眼眸中,居然浮现出了丝丝水雾。 “殿下你怎么了,”云端小心的询问了一句。 武叶深呼吸了一下,强颜欢笑的问了一句:“本王已经多久没有写信回京都给母妃了。” 听闻此话,云端脸色一喜赶忙回答道:“从殿下封王来到荒州之后,殿下一封书信也没有写过给娘娘。” “奴婢曾暗中偷偷模仿殿下笔迹,以殿下的语气书写过几封信件回去,可惜被娘娘慧眼一眼就看穿了,还回信训斥了奴婢。” 一听三年多,居然因为心中那一丝丝怨气,一封书信都没有回过,武叶不由得一拳捶打在了桌面上。 心中对前身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怨气?怨气个毛,就前身那德行,那智商还好后面有一个心智手段了得的母妃,为其铺了路来的是这贫瘠的荒州,让其他皇子看不到什么威胁,这才能在这一直作威作福多年。 这要是真的封在了一个资源富泽的上州,恐怕早就被人家派人刺杀,此时坟头草都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了。 简直就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蛋,愚蠢到了极致的蠢货二百五。 不过内心刚鄙视完前身,武叶又对自己自嘲了起来,鄙视前身?自己有这资格吗?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因为工作绝对保密的性质,自己又有多久没有给家里去一封信件,去一个电话了。 不知家中老母日日夜夜盼望的儿子,最终只能回去一捧冰冷的骨灰,一面带着荣耀的旗帜,将会如何面对,又会以泪洗面几个春秋。 武叶满脸的感慨,对于这个世界深宫里面的哪位母妃,其实脑海里面的记忆好像并不多,更多的反而是京都各家春楼的花魁,可能这就是纨绔的记忆吧。 但对于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父母,点点滴滴的记忆都还在脑海中徘徊,清晰的记得自己入伍的那年,母亲挥泪相送二里地,临行前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检查,一件一件的缝补,一声声满是关爱的叮嘱。 可如今这一切,却都已经成为了往事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