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十分的热闹,人声将整个院子都通通塞满了,我拿着吃食下桌子的时候,四季拉住我。 “夏姐姐,你要做什么去啊!” “刚才的时候面团不知道怎么上的马车,我给它送点吃的去。” 四季听说,也央着我,她也要过去,我就点点头,我们两个人就绕着几张桌子,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 我跳上马车,将四季拉上来,面团见着我就叫了起来,真是可怜模样,我将绳子给它打开了,叫它吃肉,它却不吃。 直接从马车上跑了出去,我跟四季两个赶紧去追,面团抓着几个箩筐,几下跳到了屋檐上面。 来回走着,看着踌躇着下不去。 因为四季身体轻一点,我扶着几个箩筐四季爬了上去,四季够着屋檐扶着, 我却见四季有些害怕,陡然觉得不应该叫四季爬这么高的。 四季逗引着面团过来,最后总算是抱下去了。 面团这个时候一脸无辜相貌,我揉了揉面团的头,毛乱成了一团。 “夏姐姐!” 我去看四季,她脸上惊恐的很。 “四季你还好吧?” “那边的那个院子好荒芜啊,我看着背后总觉得有鬼。” 我搭了四季的肩膀,安抚着她。 回到了那处院子的时候,席已经开始散了。 我见了余萄走过来,就上前打招呼: “余姐姐!” 余萄看着我,似没了印象,我不由得有些尴尬,之后余萄又说了一句: “你是刘家的孩子吧!” 我点点头,余萄拉了我的手,塞给了我几颗糖。 “谢谢余姐姐,余姐姐,这边的屋子都有人住着吗?” 余萄摇摇头: “不是,有几家发达了就离开这里去了别处了。 你们是去哪里了?怎么问这个问题。” 余萄脸上有些生气, “没有,就是四处转了转,看见有几家白日里不开门,觉得奇怪。” “那便好,我还有事,我见林大哥还有刘大夫在那边,你们快过去找他们吧!” 我点点头,看着余萄走的那处有鱼生的影子。 昨日的喜事已经过去,我也好的差不多,就每日早早地起来,要去药房那边帮忙。 一些客人身上小病小痛我渐渐也可开药治好, 今个儿来的人是个花白胡子,身子佝偻着,外面天气不是冷的时候,还有日头照着,他却全身披着好厚的黑衣服,却还是一抖一抖的。 我心中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老伯!你怎么了。” “我冷的不行。” 我点点头,这个病人倒是可以一眼看出的病症,我走出去将他扶着坐下,不小心碰着手,真热乎乎的。 我找了个碗,给他倒了点热水喝。 “小娃,有心了。” 我笑笑不说话,他喝了口热水,那身上也不抖了。 额头上汗将头发都打湿了一些,拧成一块,那刚才的病症一概消失。 “小娃,快找找你们这边的大夫给我看看病吧。” 我只站着不动: “老伯,你好像好了!” 那人不解地看着我,有些生气咳嗽起来。 “你这小娃,怎么拿我这个病人消遣着,我的病可是一日一日重啊,好不容易凑够钱来你家药房看病,怎么你就说我没病来了。” 那老伯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我正要说话解释解释,林宇奕走了出来,将那老伯请到里面去了。我有些困惑。 但回到柜台处,帮着分药包药。 常宇厄走过来,悄声跟我说: “以后你遇着说自己冷的慌的人就叫林哥出面就好了,那是对面李家药铺过来闹的。” “啊。” 常宇厄见我一脸吃惊,拍拍我的肩膀叫我干活了。 我将一包药包了起来,对于李家药铺这种行径不解起来。 我看着那老头拿着包药走了,林宇奕随后将我叫去了里间。 “以后见着了,叫我出去就好。” “为什么?他们简直有些欺负人了吧!” 我心里面有些气。 “无法,李家也是这云漪镇上有名有姓的铺子,虽然他家不讲道理总来咱们这边闹腾,不过好赖,开在咱们对面也是有点缘, 如若最后真的咱们这边也跟他们闹起来,两家都要吃亏了。 倒不如和气送人出门的好。” 也是,两相具残,也是不好,心里有些松泛起来。 “夏妹妹!” 我思想着,林宇奕却叫我: “这瓶药送过去安源吧!安源你还记得吧!” 我“嗯”了一声,自是不会忘记的,拿了药就出了药房的门,那小摊小贩来来回回地走过来走过去。 我有些想要的东西,不过,我没有那闲钱去花,要好好地攒着, 只快步前往安源的地儿。 安源守着门的两个人见我是上次过来的,笑着问我: “姐姐,你唤什么名儿啊?” 我也不觉得笑了起来: “叫我小夏就好了。” “我叫墨水,他叫毫笔!” 呃?这个名儿好像有点随意哈,是那书桌案上常用的。 “我来给你家主人送药来了。” “嗯,快进来吧!墨水你去送她吧!” 墨水就带我进去了,绕了几个转弯,上次没得仔细看的都一下子如今看了个遍,处处都藏的深,比如如今这走的一条道,是个石梯,上面是树枝长了出来,将路堵的都快进不去了。 “我家琅主不喜欢有人修剪安源草木,所有的东西都任由着它疯长,只说安源之地本该如此,倒是路也不大好走。” 墨水在前面边走边说,穿过那树枝站定,扒拉了一下正好给了我可以进去的空档。 “多谢!” 墨水继续在前面带路,走到了林珊的跟前: “琅主,送药的来了。” 我看这周围倒是很高,可以看了刚才安源走过的路,风也感受的明显了一点,不过在看另一边,那草啊花的遮掩了大半,后面看不清。 “小朋友来了?” 林珊听的墨水的话,整个人拿着把刀过来了,那刀映了日头的光,发着寒光。 林珊身上穿着紫色的衣服,上面绣着树叶花纹,头上也戴着个镶嵌着紫色宝石的簪子,其他的一概没有,也是简单。 不过看这个架势,其实我心里咯噔了咯噔。 脚不由得往后走了走。 “墨水你先下去吧!” “是!” 我咽了口口水,抬眼去看林珊,倒也柔和,不过手中拿着一把刀子怎么也和不起来了。 我赶紧地将药瓶放在手里面,双手呈上: “临山先生,这是您的药!” 我听见一把刀入刀鞘的声音,只抬眼看去,林珊朝着我走过来,从我手里面拿了药,却那把刀就放到了我的手心里面, 有些重,也凉的很。 “难为你给我送药了,那次阿奕给我药的时候说你被挽笼伤了。” 我脑子热的冒冷汗,那挽笼也是紫琳琅的宝贝,虽然林珊说要将它毁了,可,却也该是人家来动手,这会不会是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其实,呃,用了先生的药好的也快。” 我顿了顿: “不过,该是有些对不住您了,那次将挽笼借去之后,竟然最后挽笼也坏掉了,毁去了,您失了自己家的宝物。 且是这事是我干的的,只管您来罚吧!” 我跪了下去,林珊只托了我的两只胳膊将我扶起来。 我看她,她的眉眼都是弯了起来,叫人心里发了些暖, 不过我感觉这里是真的很冷。 “好孩子,你如此可爱,我不会罚你的。 看你抖得,跟我过来吧!” 林珊拉着我往里面走,这里有个亭子,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面放着一张布,里面该是塞了棉花。 林珊拉着我,叫我坐到了那张桌子旁边。 她拿起壶来,往一个杯子里面倒了水,雾气向上翻了翻,就消失不见,之后又是一阵儿雾气,我吹了吹,以免让雾气混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到周围, 那茶水我喝下肚子里面,整个身子就暖和过来了。 “谢谢临山先生!” 林珊温和地一笑,我瞧着她一脸好相貌,多些羸弱, 不过,眉间也藏着,肃杀之气。 “我听阿奕说,你叫夏吗?” 我点头。 “你的姓氏你不知道吗?” 林珊说,我摇摇头,我的姓氏,是啊,我只知道我叫夏,我的姓, 我不知道! 林珊从我的手上拿走了空杯子,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记得上次见你是在儒鹊客栈,那时是我跟石药是多年之后第一次见面,我以为你是他的孩子。 不过他年纪也生不出你这样大的,不过,夏。” 林珊话说的轻柔,我只向她投去有些好奇的目光。 “你跟刘家也是有缘分的,不如冠之刘姓如何?” 我是个没有多少主张的人,林珊说这样的话,我开始思想起来, 刘石药,将我带入刘家,进了安幼堂,那里面的孩子都知道自己的姓名,而我,却只有名,如今林珊这样一说,我觉得或许这也是天定吧。 “这样的话,或许也是好的。” 林珊有些开心,给我拿了块糕点吃,那糕点甜甜的,不大腻,是很好吃的。 “刘夏!” 林珊喊着我这个被冠之姓的完整姓名,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之后才呆呆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