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两回事</p> 毕竟她没经历过这种事。 </p> “项林，你，你没事吧……”</p> “我没事。”项林笑了一下。</p> “我……我不是有意扔下你的项林，我……”</p> “杏儿姐，是我让你跑的，再说你不跑咱们都危险……乖，别哭……”</p> 项林又安慰了几句，才放下电话。</p> 扔下一块钱，和小店老板说不用找了。</p> 然后绕了一大圈往村子里走。</p> 县城离村子要有二十里路，项林绕的圈子差不多四十里了。</p> 感觉不会碰到那个什么老疤了。</p> 回到村子，他腿都有点软了。</p> 没先回家，先跑到孔老头儿儿那破屋子去了。</p> 那老家伙正躺在炕头上喝着酒。</p> “老家伙，我……我回来了。”</p> 项林咂咂嘴。</p> “嗯，这么慢……”孔老头儿儿随后又喝了一口酒。</p> “我，我是不是太窝囊了。”项林低着头，跟被煮了似的。</p> “嗯……是够窝囊的，不过没事，这次也让你明白明白，功夫和打架是两回事，打架和杀人也是两码事。不然你光练功夫不会打架，会打架不会杀人，还不如不练功夫了……”</p> 项林有点蒙。</p> 孔老头儿儿咂砸嘴：“臭小子！今天那人以后或许会来找你的。”</p> “为，为啥来找我？”项林吓得一哆嗦。</p> “为啥？你坏了他的事儿，他就来报复你！和你说，我可不管你的，你想活我可以教你功夫，但是学会了功夫也不一定能活，你得练。”</p> “练？我咋练？”项林问。</p> “当然，是不能自己一个练，你不是开学了么？”</p> “对，是开学了。”</p> 孔老头儿儿叹口气：“你咋那么笨呢！我让你明天去学校就找人打架练，懂了吗？”</p> “我……”</p> “功夫，不是练就可以的，是要找人打架才能练出来的，古拳招式你已经学会了，但是为啥今天打不过人家，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早让人弄死了！小子，开开窍吧！”</p> 项林坐了一会儿。</p> 慢慢的平静下来。</p> 这才往家里走。</p> 通过这一次，他想了很多，现在他才明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玩个什么？</p> 走到家门口。</p> 在大门外抱柴禾的卢红翠楞了一下。</p> 已经是黄昏了，落霞的余晖照射在她脸上，是那样的诱人。</p> 项林情绪有点低落。</p> 见四周没人，走到卢红翠跟前。</p> 卢红翠放心柴禾。</p> 轻轻的问题：“你咋了？”</p> “没……没咋，卢红翠，我……”</p> “别说了，我先回去做饭，晚上……晚上十点，我在老孙家苞米地前面的三棵树那等你。”</p> 项林一愣，心跳了起来。</p> “卢红翠……”</p> 卢红翠不再说话，抱起一抱苞米杆儿往回走，做饭去了。</p> 项林进屋，父亲项保德正在喝酒。</p> 其实也没啥菜，就是炖的土豆跟豆腐，大葱蘸着大酱。</p> “小子，回来了？”项保德问了一句。</p> “啊！爸我回来了。”</p> “怎么蔫吧了？下面手术做的咋样？做不好重做，反正不是咱家花钱，他何三不掏钱，我就去派出所告他。”</p> “没事，挺好的。”项林也坐到炕上吃了两碗饭。</p> 平时他能吃四碗饭。</p> ……</p> 农村睡觉都特别的早。</p> 一般晚上八点多就睡觉了。</p> 因为现在也属于是农忙时节，地上需要人手照料，早上往往是三四点钟就起床了。</p> 项林睡不着觉。</p> 心里一会儿想着柳杏儿，一会儿想着孔老头儿儿说的话。</p> 又想那个老疤会不会真的找自己报复。</p> 说实话，他挺害怕的，电视剧上演的英雄啥的，其实都是假的，但生活却不是电视剧了。</p> 项林想了半天，走到院子里，看大多数家都熄灯了，很少有几家看电视的，能看到很晚的，也是新结婚的小媳妇家里了。</p> 这时邻居家传来了吵架的声音。</p> 那是李四又在和卢红翠吵，而且卢红翠好像被打了。</p> 他心里紧缩一下，想去管，又停住，自己凭啥去……</p>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卢红翠的哭声。</p> 在寂静的夜晚中，这哭声和几声犬吠混合在一起，又一起飘散在漆黑的夜风当中……</p> 项林睡不着，又想到十点和卢红翠的约会。</p> 他有些等不及。</p> 他好想揉揉卢红翠被打痛的地方。</p> 项林长身站起，随后紧跑几步，灵巧的跳上自家墙头，翻了过去。</p> 随后朝着老孙家苞米地跑去。</p> 他想在那先等一会儿。</p> 老孙家苞米地挺远的，前面有三棵树。</p> 晚上很幽静。</p> 一般夜里项林也是有点怕的，但是他今天不怕了。</p> 经过白天被老疤拎着刀砍，他仿佛一下成熟了许多。</p> 仿佛看透了人活着仿佛就是你追我砍，你躲了就注定要被砍死，逃是逃不掉的。</p> 他站在被玉米地合围着的三棵树前，缓缓的打起了孔老头儿儿教他的这套古拳。</p> 心想：“明天，明天将有一个不一样的项林，而不是一个懦弱的项林了，自己已死，真正的项林当立……”</p> 他拳脚挥舞，慢慢将心中的堵塞宣泄到拳法里面，经脉畅通，身形也更为灵活，招式也变得沉稳起来。</p> 他越打越是冷静，渐渐发出拳风之声。</p> 感悟着自身的收力和发力点。</p> 心里琢磨着，明天上学要先和谁打架。</p> 孔老头儿儿说的对，功夫和打架是两回事，自己不打架，功夫就练不成，练不成功夫，就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p> 项林眉头皱了皱，他喜欢米娜，而整天缠着米娜的就是已经不念书的混混马华强，行，明天就你了。</p> 他想起身高有一米七五的，满脸大麻子的马华强。项林笑了，那小子好像还踹过他一脚呢，当时他连屁都没敢放一个。</p> 不过，明天，老子就先和你算算旧账。</p> 不知不觉，项林也不知道打了多久。</p> 如果卢红翠一夜不来，他或许会打上一夜的。</p> 总之身上打出汗水，不一会儿又被清凉的夜风吹干。</p> 身上有些粘稠，又慢慢的再度风干。</p> 而他也感觉这套古拳越打越轻了。</p> ……</p> 这时，他感觉不远处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p> 片刻一个轻微的声音压低声音叫道：“项林……项林……”</p> “是卢红翠。”项林忙收了拳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