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魏延眼见恶神下凡,只得止住心中的慌乱,奋力挥刀去迎。 双方的兵刃接触,黄忠手中的大刀还能勉强握住,而魏延手中的大刀,已经被震得拿不住而“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黄总的大刀虽未掉落,但也已因为两臂震麻而无力再战。 “汝是何人?!”他呆愕地问道。 “陌刀将李嗣业!” 一声大吼之后,李嗣业挥起陌刀,向黄忠劈去。 “不可伤他性命!”许靖的喊声还没落地,那边的黄忠已经惊呼着倒在地上。 魏延扭头看去,看到几乎立即就要呕吐。 一地的残肢断臂,再有黄忠的坐骑已经裂为两段,心肝脾肺肾淌了一地。 李嗣业把陌刀刀柄戳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两人。 陌刀队兵士“呜——呼”地齐声发喊之后,立即有人向黄忠、魏延二人冲上来。 浑身都是发软,魏延口呼“我等只是奉命前来,且留性命!” 神兵不由分说,立即把这两人绳捆索绑起来。 交州兵随即开始打扫战场,押解着荆州兵返回南海郡。 看到这惨烈的战场,初次见到陌刀兵神勇的周瑜等人,并不比此时的黄忠、魏延二人更镇定。 许久之后,周瑜缓过神来,向李嗣业拱手致礼。 李嗣业不发一言,接过兵士送来的衣物,穿在了沾染得满是血污的身上。 稳定了心神的周瑜,再向许靖拱手:“请许帅恕瑜轻狂之罪!” 原本也是想用疑兵计,周瑜安排得不能说不好。但他还是没有对抗过老谋深算的黄忠。 但黄忠又没能计算过许靖、徐庶等人,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何况,还有神将李嗣业出来收拾战场。 看起来虽然惨烈,但他这样血腥的作战,却使得双方死伤的人数降到了最低——被震骇住,也就没有胆量继续厮杀不停了。 押解着黄忠、魏延,伤兵先行返程,许靖再留下蒋钦、周泰,率领一千名兵士,在南岭的险要处戍守后,班师返回南海郡。 夜晚宿营的时候,他传命李嗣业、周瑜、丁奉、徐盛等人,在营地的各角镇守,并令鲁肃分发各营美酒,以示祝贺。 鲁肃建议不可多饮,许靖微笑着摆手道:“子敬先生不必多虑,将士们辛苦,某亦自有安排。” 鲁肃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安排后勤兵士给各处送去美酒、肉食。 许靖与徐庶坐在大帐中,交谈着近来作战的情况。 夜半时分,有密探进来报道:“有前去许昌朝贡的车队,从这边经过。” 早已知道内情的许靖,连忙回复道:“请他们从李嗣业将军把守的地方,悄然来到大帐这里。” 不多时,士颂与司马徽走来大帐,许靖和徐庶立刻拜礼。 几人坐定,许靖说了交战的经过。 士颂摆手说道:“交战的过程并不重要。这些参战的将领,未来都是名震一方,甚至震铄古今的大将。 现在遭遇一些坎坷,他们会自觉对待,以后会更慎重。我现在只关心黄忠,至于魏延,” 徐庶拱手说道:“魏延武勇不及黄忠,但仍不失为一员大将!” 士颂点头称是后,缓缓地说道:“此人心高气傲,我想收服他很容易,但要他略改心性,还是要审慎。” 许靖拱手问道:“明公之见是,” “将他送回番禺城郡狱,除每天适当活动之外,其余时间把他关在地牢之中。”士颂漠然地说完,再补充着说道,“饮食起居不要为难他。” 许靖迟疑一下,见士颂态度坚决,也就拱手领命。 “黄汉升呢?”徐庶追问道。 士颂淡然地笑了笑,开口说道:“这就请他过来。” 有侍卫立刻前去,把黄忠带了过来。 进了大帐,黄忠背缚着双臂,皱眉扫视了一下帐内的几人。 司马徽、徐庶也不避讳,直接拱手施礼,自报了家门。 黄忠听了略微一想,不禁惊讶地说道:“我们虽未谋面,但我却听过你们的名声。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二位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徽捋须大笑:“我们是士太守请来的客人。”说着,他就伸手示意。 这大帐内,黄忠本来觉得士颂器宇不凡,但毕竟年轻。听说这人就是交州太守,他不禁更是诧异。 士颂站起身来,躬身拱手说道:“颂令汉升将军受惊了。” 黄忠心道:有李嗣业那样的猛将,怎能不“受惊”?! 士颂说罢,走近他的身旁。 黄忠本来被捆缚得很紧,却觉得被士颂轻松地拆解几下,绳索随即滑落地上。 不用多想,身为武夫的黄忠心里清楚:这个士颂,也是力大无穷。 活动了一下臂膀,黄忠漠然地看着士颂:“请士太守杀了某。” 士颂不禁笑着问道:“将军为何这样说?” “某不会投降于你的。”黄忠大声说道。 士颂点点头,再拱手施礼道:“听说您一向忠勇,今天得见,果然令颂敬佩。” 黄忠见他很有涵养,心里更是对他生出好感。 低头想了想,黄忠慨叹着说道:“刘荆州待我不薄,我不能对不起他。现在我损兵折将不说,更还被生擒活捉,实在是有愧于他。” 司马徽淡然地说道:“刘景升宽仁,但未必能容得了足下。” 黄忠听了,脸上泛红。 刘表在荆州,主要倚靠的是蒯、蔡两族。他对黄忠的确不错,但要说打了这样的大败仗,能够轻描淡写地过去,应该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慨叹一声后,黄忠还是坚决地说道:“无论怎么样,我的家眷都还在襄阳。我明白士太守想要留下我,可我却不能留在这里。” 士颂拱手说道:“黃将军令人敬仰,某欲要安定天下,必要与您共事。” 黄忠连忙还礼:“在下听说您在南海郡颇有功绩,心里对您也很敬佩。可在下,” “我看重您,正是因为您忠勇。更何况,您还有家眷在彼处。我自己不愿意与亲人分别,又怎么能忍心强行留下您,让您与家眷两地痛苦呢?”士颂真诚地说道。 黄忠眼圈发红,连连慨叹:“恨未早结识您!” “来日方长。”士颂轻松地说道。 黄忠看着他,想了想再拱手说道:“日后但有再相见的时候,忠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司马徽不禁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