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和瞪着王掌柜,带着怒气说:“到我家干啥?” 王掌柜阴阳怪气地说:“惦记你呢,欠我的,该还了!” 朱永和一巴掌打在王掌柜的脸上,喊道:“这就是我欠你的,我叫你阴魂不散!” 王掌柜装作可怜,带着哭腔,说:“乡亲们,乡亲们。“ 好多人都吓傻了,还没看过朱永和这么生气地打一个人。 王掌柜喊道:”朱保长打死了土匪“双辫”,这事你们知道吧,他把双辫存在我当铺的存窑,给骗走了,他自己私藏了。” “啊?”老百姓是最恨土匪的,许多人气愤了,作为保长竟敢私自藏了土匪的“藏货”,这里有百姓的“血”啊,…… “不可能啊” “他咋是这人!” “说不定就有我家的东西。双辫抢过我家的牛。” 不知是谁喊道:“保长跟土匪是一伙的吧” “拉去见官!” 刚刚抽了朱永和给的哈德门烟卷的人,这时都变了脸。 朱永和气的青筋暴露,朝着王掌柜就是一脚,王掌柜倒地,脑门起了大包,他顺势摸着自己的脑门,假装极其痛苦,在地上打滚。 “砰”一声枪响,现场不再乱哄哄,曲炜穿着警察制服出现,没穿警服的刘队长从人群中窜来,站到曲炜的身边。 曲炜喊道:“大正月的聚众闹事,想吃牢饭啊。” “看看,杀人灭口啊,曲炜局长,你们家门口啊。你管不管啊。”王掌柜大声喊起来。 金锁也跟着起哄,喊着:“保长,你欠我家的钱,啥时还啊。” 有人议论着:“朱家是咋了,在外边还欠着钱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 “要我说,今天请客就不用心不正。” 白海棠一把揪住金锁的衣领,喊道:“谁欠你钱了,起啥哄。” 金锁指着朱永和,:“就是他欠我家钱,几十万啊,你以为是小钱?” 声音不大,现场却安静了,太吓人了,天天在地里干活的农民真是不敢想,几十万是多少钱? 朱永和一巴掌打在金锁的脸上,说:“胡说八道,我揍你。” “你咋欺负人?”大柱上前推朱永和,朱永和没有提防,差点摔倒,白海棠急了几步上前给了大柱一脚,大柱又还了一拳,谁想秋霜也上前,帮大柱跟白海棠打,红玉急眼了,从屋里跑出来,直接就跟秋霜打了起来。 看到这情况,王掌柜带来的两个人上了手,随长胜拍了一下凤鸣,凤鸣明白了,一起上阵,立刻,就有一些男青年也跟着上手,不一会儿现场就乱成了一锅粥,…… 也有的村民想上前帮手,被人给拦住:“谁知道他们是咋回事,不能管。” 田庆云拉拉这个,又拉拉那个,高喊道:“住手、住手。” 尽管乱成了这个样子,老孙头和刘金增、田长青没有上前。田长青的眼睛一直在虎子身上,他看到虎子这时没有管打群架的人,却进了自己的屋,红玉刚出来他又进去,这两人在干啥,奇怪! 虎子进了自己的屋,趴在窗户向外看,他就想看看清楚,他们制造混乱后到底想干啥,突然他看见,秋霜离开了混乱的人群,悄悄的溜到自己屋的门前,哈哈,果真有动作,虎子赶紧从后窗户跳出。 曲炜拍着桌子喊道:“有话好好说,打啥?” 他把一个歪倒在地的椅子放好,坐在椅子上。 白海棠说:“曲局长,吃饭时没见你,这会来了,饭都凉了。” 曲炜:“我不为吃饭。屯子里这么乱哄哄的,我咋能不管。王掌柜,你来到我们葫芦屯到底是啥事,说说。” 王掌柜不依不饶,说:“曲局长,您给评评理。土匪“双辫”您知道吧。” 曲炜点头:“当然知道。” 王掌柜点头哈腰地跟曲炜说:“他和我们当铺有约定,一旦他出事了,他的东西归我们当铺。” 曲炜:“有啥东西?” 王掌柜说:“就是一个箱子,里面啥都有,金银财宝,项链、手镯,还有个瓷盘子。可是朱保长明知道双辫死了,却到我们当铺把东西骗走了。我现在的要求就是,别的我都不要了,我就要那个盘子。那是我们当铺的。他今天必须还,否则我要上报县里,让县里给我做主。” 朱永和去当铺取“双辫”的存窑是秘密的见不得光的事,面对王掌柜咄咄逼人,朱永和觉得头疼、胸闷,快要晕倒了。白海棠一看不妙搀扶着朱永和坐凳子上。 曲炜看出朱永和的难受样子,火上浇油说:“朱永和,葫芦屯一直太平,你今天给乡亲们一个交代。拿了人家当铺的东西还给人家,为一个盘子把屯子搞得鸡犬不宁,你算啥保长。” 院子里这时有上百个人,许多人都跟着起哄,也有好奇的。 “啥盘子啊。” “你们保安队快散了吧。还不知道都拿了多少好处呢,我说这土匪咋越来越多呢。” “对啊,有他们才不太平呢。” “他们每月拿着赏钱,还勾着土匪,真够缺德的。” “曲局长,这事得上报,上面管管吧。” 随长胜气得够呛,一把抓住这人的衣领,喊道:“说啥呢,我们命都不要了打胡子,你眼瞎啊。” 现场又乱起来,推推搡搡。 金锁搀扶着孕妇金瓶走到曲炜旁边,也找个椅子坐下。所有没走的人都看着他们,老孙头始终都没说话,刘金增要上前被老孙头拦住。 金锁说:“我是李掌柜小舅子,交易那天我来了。这是我大姐,李掌柜的老婆。” 白海棠赶紧说:“大妹子,你还大着肚子,到屋里坐吧。吃饭没,我给你做碗面。” 金瓶说:“不了。我今天来有话要说。我听说你们卖给我当家的盘子是假的,那么多钱你们拿着就心安理得?” 白海棠左右看看这么多人,脸有些挂不住,说:“还是到屋里,我跟你详细说说。” 金瓶有些心动,站起来,金锁却说“去啥屋里,就在这里说吧。” 金瓶听金锁这么说,又坐下了,白海棠走到一个桌子边,拿起两个豆包给金瓶。 白海棠说:“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要营养。还温乎呢。” 金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吃了,她确实饿了。 金锁对乡亲们说:“葫芦屯的父老乡亲们,我先说个事,你们听听。我的两个姐夫都是非常本分的掌柜的,为了买朱保长家一个盘子,那可是倾家荡产啊,把钱凑齐了,一分不少的给他了。可是他给的盘子是假的。” “啊!”现场的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