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里,赵思文和赵思武忘了林徉带来的新鲜玩意,沉醉于故事当中。 林徉讲到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下,赵思武噌的一下站起来,小拳紧握,怒睁双目。 “大圣。” 林徉却在望着天空,天色渐晚,总算又糊弄一天。 “兴王府接旨。” 一个尖锐的公鸭嗓凭空响起。 赵思文和赵思武立刻起身:“先生,圣旨来了,王府上下都要过去接旨。” “先生也要一起去。” 林徉虽不知何事,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身着青色官服的宦官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皇登基,普天同庆,朕特招兴王府家眷入京,即日启程。” 圣旨宣读过后,赵兴安叹了声气,久久未曾有动作。 宦官提醒道:“接旨吧,兴王爷。” 赵兴安双手捧着,接过圣旨。 林徉想到之前赵兴安说的事,他与新皇有怨,此次入京怕凶多吉少。 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王爷,皇上交待了,即日启程,王爷莫要误了时辰。” 赵兴安在王妃的扶持下才勉强起身:“公公不远万里来到云州,本王理应尽地主之谊。” 宦官的话直接打断赵兴安的退路:“王爷,即日启程。” 林徉双眉紧蹙,宦官未免太过分了:“北都遥远,王爷此行必定要带诸多生活所需,哪可能直接入京!” 王府众人齐刷刷看向林徉,眼前宦官是带着圣旨来的,不可轻易得罪。 宦官脸白嘴翘,眼中尽是戏谑:“不成想云州尽出不开眼的人,皇上说的果然不错。” 赵兴安脸色很差,宦官一语双关,已经能够想到入京后的结果:“林公子,稍后的授课莫要来了。” 宦官继续催促:“兴王,莫非要咱家再重复一遍?咱家宣读圣旨已有半刻,尔等不为所动,是想抗旨?” 赵兴安黑脸大喝:“还不速速准备。” 下人们乱成一团,纷纷散开。 赵兴安生怕此事牵扯到林徉,便将林徉送出王府。 “林公子仗义执言,本王之前所言已经实现,你我缘分怕是到此为止。” 林徉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位卑言轻,对赵兴安帮助甚少:“王爷有事尽管说,小子的命是你救的。” 赵兴安拿出一封书信交与林徉:“公子大才,若有事可凭此信交给云州知府。” 林徉不知如何报达,只能拱了拱手。 赵兴安哈哈一乐:“本王只说,能结识公子,此生快哉。未曾想应验的如此之快。” 林徉嘴巴张开:“王爷的意思是此次入京?” 赵兴安摇头不语。 重新回到王府,赵兴安找到宦官:“本王需要拜祭先祖,方可启程。” 宦官一脸的不耐烦:“王爷心里有数,别让咱家误事。” 赵兴安找到所有的妾室,所有子女,进了赵氏祠堂。 祠堂内挤满了兴王一族。 赵兴安拜过先祖,转过身时,竟苍老几分:“本王与新皇有怨,此次入京,凶多吉少。” “身为皇族,委屈诸位了。” 一众家眷啼哭不已:“王爷,妾身到了王府,王爷一向以礼相待,从未将妾身当成卑微女子。” “王爷在哪?妾身就在哪?” 赵兴安轻轻点头,看向几个孩子:“身为本王儿子,未曾有过童趣,是本王的错。不该对你们要求严苛。” 赵思文,赵思武跪下磕头:“父王,儿子晓得父王的难处。” 赵氏祠堂啼哭声不绝! 两炷香的时间已过。 宦官发觉祠堂中没了半点动静,想要开门发现里面被横木顶住。 “来人啊,将门踹开。” 好几个甲士对着木门用力踹去,只听轰隆一声,连带横木被踹倒。 祠堂之中,数不清的双足悬挂,个个面无血色。 兴王一家七十六口,自缢! 噗通! 宦官吓得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出事了。” 翌日。 林徉正在看医书,三个官差打扮的人出现在医馆。 牛犇将刀扔到林徉面前,满脸戏谑:“听说你背后有王爷为你撑腰,好大的面子。” 林徉拔出刀来,眼中不惧:“我依然敢和你换命。” 牛犇眼角抽了两下,他对林徉有种由内到外的恐惧:“呵,那咱就砸了你的铺子,看有谁给你撑场面。” 林徉冲着外面喊:“孟良,你想白吃饭到什么时候。” 坐在门口的孟良抱着长剑进入屋中,挡在三人之前。 “要么离开,要么你三人别走了。” 孟良说这话时,店里冷了几分。 牛犇并没有被孟良的话吓住,盯着面前眼睛被头发遮住的男人:“你是哪根葱,也敢来挡老子。” 呲啦! 孟良的大拇指抵住剑柄,剑身已经漏出几寸寒光:“你很快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林徉松了口气,孟良应该就是影视当中隐世不出的大侠了。 这类人低调,话不多,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剑封喉。 林徉提醒道:“孟良,莫要闹出人命。” 孟良死死盯住牛犇,一动不动:“我出手必然见血。” 牛犇身后的两个小厮觉得此人有些不对劲,悄悄拉了拉牛犇:“大哥。” 牛犇冷哼一声撸起袖子:“老子还没怕过谁。” 孟良后退半步,腾出动手空间:“尽管来试试。” 牛犇大喝一声,抬起就是一拳轰出去。 拳头距离孟良越来越近,正中孟良的脸颊。 打中了? 孟良没像林徉想的那样躲开,牛犇的这一拳得手了! 牛犇打了一拳之后,迅速退回来,被打中的孟良没有半点反应,没有表现出半点疼痛。 牛犇甚至怀疑被打中的人是他。 这一拳很重,孟良的右脸变得红肿起来,却笑了:“很好,已经很久没人能碰到我的身子。” 牛犇再次试探性的砸过去一拳,这一拳砸向孟良的额头。 碰! 再一次砸中! 孟良终于开始身子打晃,眼神也虚弥起来。 林徉懵了,孟良为何不躲! 牛犇笑了:“本以为是个练家子,不成想是个戏子。” “咱倒要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牛犇迈着大步,到了孟良身前,忽然跃起,两手呈抱拳,重重向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