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楼上的毛铮一直关注着刘香的旗舰,当看到那艘四桅战船缓缓后退就知道刘香要跑。所以立即下令自己身后的战舰纵队改成横队准备上前包抄。 刘香也是纵横大海十几年的老海盗,撤退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的办法就是整个船队像淤泥中拔桩子一样后退,其中外围的战船贴着中间的精锐船队合拢企图阻挡毛铮给整个后撤的船队流出足够的时间。显然平时刘香的船队是演练过这种战法的,而最先贴上来的也是南澳岛的死忠! 一些速度极快的海盗船不顾一切地拦在了毛铮旗舰前进的方向上,更多的海盗船则呈现横向排列以应对毛铮身后逐渐转为横列的战舰。这样毛铮身后的战舰和火炮就没有发挥的空间。想要冲过去追击毛钰就必须突破一层有一层的阻拦的海盗船。除了撞击就只能采取火枪清理甲板的办法,这样的速度显然没有火炮切割来得快。 毛铮当然不愿意看到刘香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于是下令所有战舰跟在旗舰后面从中央往西北纵队切割船阵,而应对那些堵截海盗船的任务则交给了孔有德等人。八艘战舰在船阵的中央搅动将一些小的海盗船掀翻然后加速冲出了战场,再调转方向向西追击刘香。 刘香这次后撤的战船大概占到整个船队数量的三分之一。在先前的战斗中大概损失了至少二十艘海盗船,负责堵截的海盗船和孔有德身后的战船数量差不多,但是单船的战斗力差距太大,所以很快就呈现一边倒。再也无力去阻拦毛铮。 而毛铮冲出战场之后发现刘香正带领着三十多海盗船拼命往南而不是往西逃窜。于是所有的战舰再次从纵队变成横队追了上去。 速度上刘香准备带走的这些海盗船并不输给毛铮太多。在再次付出了十几艘精锐海盗船之后,刘香最终甩开了毛铮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与此同时毛钰和范佩西的战斗却激烈得多,双方都知道刘香的海盗船虽然多但战斗力有限,真正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还是双方的战舰对战。从最开始的交错而过到同向而行,双方的四五十艘战舰在海面上互相攻击对方的同时逐渐远离毛铮和刘香的战场。 在火炮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前提下,范佩西依靠战舰上的很烂海军将士的顽强意志与毛钰抗衡,结果就是双方的老旧战舰都被数不清的炮弹集中,眼看着自己方的战舰很多船帆或者桅杆被击中速度慢下来,范佩西选择了冒险,首先在海上停船承受了几轮火炮然后等到毛钰的旗舰过来对准舟山号来了一轮齐射。 在自身战舰和旗舰被更多地炮弹击中的前提下,范佩西终于重创了舟山号。毛顺等人眼看着处于队列中间的舟山号其中一根桅杆被打断,一面船帆被击穿。生怕荷兰人选择合围,迅速调整纵队围拢在舟山号周围,耿仲明则率领六艘新型战舰对着范佩西的旗舰冲过去开始了以牙还牙! 双方原本的纵队侧船舷炮击变成了混战,有捉对厮杀的,有二对一的,反正距离近了炮弹的威力更强了,双方战舰承受的压力也越大。率先顶不住的就是双方的武装商船。因为是混战基本上不再是战舰对战舰,商船队商船。一旦荷兰人的商船遇到耿仲明等人的新型战舰,基本上就是20对10的火炮战,而新型战舰的船甲板和外壳包裹了防弹锰钢板,所以有恃无恐。 同样毛钰这一方的武装商船虽然载员比较多,但是在对方大小火炮接近两倍于己的轰击下,船体和甲板也多出首创。 或许是上一次廖罗湾海战的损失让范佩西受到了警告,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抬走,而是选择与毛钰死磕!一直到毛铮失去刘香的踪迹之后回到战场与孔有德等人一起将刘香留下的四十余艘全歼。随后孔有德率领青龙船前往南澳岛,留下大陈岛和南日岛的战锤打扫海绵,接受被俘虏的海盗船。毛铮则在海面上寻找毛钰与荷兰人。 当八艘战舰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范佩西没有再坚持,果断选择了撤退!只是此时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战舰互相交错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退出的。毛铮也很机灵,知道自己的加入肯定会惊走荷兰人。所以他将船队分为了两部分,泉州号和两艘新型战舰选择了南下堵截,五艘西班牙战舰则直接开向毛钰旗舰所在的位置。 等到五艘战舰加入战场,荷兰人的战舰基本上已经撤出去,剩下两艘失去动力的战舰和八艘千创百孔的武装商船。 毛钰这边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十艘武装商船没有一艘完好的,其中六艘船体、桅杆的伤和荷兰人差不多,还有四艘因为桅杆这段或者船帆被洞穿也是去了动力,在原地进行炮击,船舱正在不同程度地进水。十四艘西班牙战中的六艘战舰自然是状态最完好的。基本上除了船帆有破损,甲板和桅杆都包裹了钢板在高强度的炮击中得到了检验。 八艘老旧战舰则和武装商船差不多,其中舟山号的两根桅杆被打断横在船上,剩下的船帆也被洞穿,基本上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另外船体也是严重受损,几个船舱正在快速进水。毛钰不得已转移到金门支队的战舰上继续指挥战斗。 随着五艘战舰的加入,几艘失去动力的武装上船选择了投降。剩下的两艘战舰和六艘武装商船且战且退。 毛钰下令;六艘新型战舰脱离队伍与毛铮汇合追击范佩西。剩下可以移动的战舰继续追击荷兰人的残兵败将。 被范佩西留下或者抛弃用来阻拦毛钰追击的两艘战舰和全部的武装商船自然逃脱不掉被俘虏或者击沉的命运。其中六艘尚有动力的武装商船有三艘在逃跑中击沉,一艘选择投降,另外两艘完全失去动力在海上漂泊最终也曾为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