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武安君降临巴蜀所为何事?巴清行商多年,对于巴蜀之地多有了解,若是有需求,武安君尽管开口便是!” 巴清是一个既聪明的女人,她心里清楚之前她还有巴氏作为凭仗,让嬴高高看一眼,现如今这个凭仗消失了。 想要让嬴高高看一眼,就只有发挥自己的优势,至少要让嬴高看到她的长处,她是一个优秀的商贾,自然清楚必须要让嬴高看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唯有如此,她才能在嬴高的麾下立足,巴清清楚,嬴高走到今日,他的麾下必然是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她只有表现出有别于其他的有点,才能得到嬴高的重用。 失去了夫家,现在她只能依靠嬴高,在这个战国之世,对于女人,又岂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是极为的残酷的。 闻言,嬴高也没有迟疑,他之所以等候着巴清,多多少少便有这一方面的意思,此刻巴清自己提出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本将此番南下,便是为了征伐巴蜀之南的邛都,滇,夜郎等国,不知夫人对于这里的消息可有了解?” 嬴高此话一出,让巴清为之一愣,红唇微张,她有些被吓到了。 从嬴高南下,一直都在忙碌咸阳巴蜀道的事情,这让她误以为嬴高之所以南下,便是为了巴蜀极南道,亦或者为了其他的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嬴高却直言不讳的告诉她,他率领大军南下,便是为了征伐邛都以及夜郎等国。 野心勃勃,而且有自信无比。 “禀嬴将,从巴蜀南下便是邛都,这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国,在巴蜀之南,不光是有邛都,还有且兰,滇国,昆明,滇越,嶲,縻莫,劳綅,漏卧,句町,夜郎以及鄨。” “虽然巴蜀之南的实力远远不及大秦,但是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依旧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而且巴蜀之南道路难行,与中原的气候大不相同。” ......... 巴清在幕府之中侃侃而谈,将她知晓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嬴高,她清楚这是在向嬴高展示自己的价值,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藏私。 听完巴清的一番话,嬴高点了点头,巴清的叙述与靖夜司送来的消息基本上没有差别。 这一刻,嬴高看着巴清沉吟了一会儿,道:“夫人,本将这一次南下是为了征伐巴蜀之南以及极南地,夫人跟随本将南下,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夫人之长,在于商贾之上,不如自行北上咸阳,前往剑南商会亦或者孔雀商会如何?” 对于巴清的安排是一个问题,这一次嬴高是南下为了战争,而且军中皆是清一色的男子,实在是不好安排巴清。 战略资源紧张,这一次大军南下的物资本来就刚够,若是巴清南下,男女有别,就需要一顶新的帐篷。 但是,军中没有男女,只有实力,一介女流之辈,对于大秦没有丝毫的贡献,就单独住一个帐篷。 到时候,只怕是军中流言蜚语席卷,不论是对于军心,还是对于巴清都不是一件好事。 巴清擅长商贾北上才是我更适合巴清。 只是有时候,想法与结果往往背道而驰,嬴高神色肃然,就听见巴清低声,道。 “妾身愿随嬴将南下,在巴蜀之南妾身也还有些关系,说不定嬴将会用的上!” 巴清开口,给了嬴高一个最不容拒绝的理由。只要是为了战争胜利,只要是为了不让将士们出现伤亡,带上一个巴清嬴高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好!” 点了点头,嬴高朝着铁鹰一挥手:“带夫人下去,随军南下!” “同时晓令三军,我们不等了,即刻出兵!” “诺。” 点头答应一声,铁鹰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只是朝着巴清一伸手:“夫人,请!” 铁鹰与巴清离开,嬴高将目光落在了范增的身上:“先生,我们也出发吧!” “诺。” …… 邛都。 邛都的府城在越安,此刻秦军使者走进了越安王城,由于语言不通,这一次张奋从靖夜司之中找了一个翻译。 “张使,我已经将国书递交给了邛都国相,国相已经进宫了,应该不多时就会有消息。” 在馆驿之中,张奋与徐奎两个人相对而坐,这个时候,两个人对于邛都这个国家也是大致有了了解。 “看情况,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没有消息传来,便派人去催一催国相,若是今日见不到邛都王,明日我们便离开。” 张奋神色肃然,他心里清楚一旦两国交战,他们这种使者的处境最为危险。 这种危险,已经涉及到了生命安全,仅次于质子。 “诺。” 点了点头,徐奎也是清楚这个道理,作为一个靖夜司的人,常年与危险打交道,自然对危险更敏锐。 “按理来说,巴蜀之上的事情已经结束,嬴将只怕是已经出兵……”作为靖夜司的人,徐奎自然是大概清楚嬴高行军的规律。 而且这一次南下,本来就要气吞万里如虎,根本不可能为了邛都这样一个小国停留。 “使者,我家大人有请!”就在两人商量结束不久,门外想起了一道声音。 张奋看了一眼徐奎,等待徐奎的翻译:“看来有戏了,来人说,邛都国相邀请你过府。” “要不要答应?” 闻言,张奋点了点头,朝着徐奎:“答应他,此地之事,宜早不宜迟,要不然我们也无法脱身。” “诺。” …… 对于邛都国相此举,张奋与徐奎心中多少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应该先行请入王宫之中。 而邛都国相此刻却一反常态,没有将张奋等人带入王宫,反而是邀请过府一叙。 这很诡异! 一国国相,如此重臣,私下里会见他国使者,这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张奋不觉得能够成为一国国相的人,不懂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傻子不可能在朝廷之中生存,更何况还成为了一国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