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这段时间秦王府里头的气氛有点压抑,我觉得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尉迟恭家中,侯君集显然是话里有话。 “东宫不倒,我们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我去年才刚刚投奔大王,有些话不适合直接说出口。 君集,要是有合适时机,你可以劝一劝大王。” 尉迟恭也好,侯君集也好,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 李世民现在已经是天策上将,可谓是封无可封了。 如果他没有办法再进一步的话,那么尉迟恭这些人,也很难有大的机会。 历史上,也正是尉迟恭和侯君集最先开始劝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 甚至连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脑袋,都是尉迟恭割下来的。 “大王可能还没有下定决心,除非东宫进一步的紧逼。” 侯君集自然是同意尉迟恭的提议,要不然今天他们就不会坐在府中讨论这个事情了。 “东宫已经在步步紧逼了,把秦王府不少属官外调到各州,明面上是升迁,实际上就是在瓦解大王的实力。 除此之外,最近的精钢之战,我们也被东宫狠狠的坑了一把,据说损失高达一万多贯钱。” 尉迟敬德跟李世民的时间不长,所以更是希望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而在封建时代,没有任何功劳是比从龙之功更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越是拖下去,我们对付东宫的难度就越高。 现在大王在军中的威望特别高,只要谋划得当,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大王的配合,我们是没有办法做什么的。” 伴随着侯君集和尉迟恭的对话,秦王府中开始涌现了一股新的声音。 虽然这股声音非常的隐秘,但却是客观存在。 …… “大郎,你这一次做的非常不错,四叔很高兴!” 东宫之中,李元吉跟李建成兄弟两个在那里开怀畅饮。 准备出门的李承宗,被李建成拉过去炫耀。 没错,就是炫耀。 有些人喜欢炫富,有些人却是喜欢炫耀儿子。 李承宗这段时间给东宫出了一口恶气,李建成嘴上不说,心里面不知道有多高兴。 “些许小事,跟四叔的功劳比起来,不算什么。” “怎么就不算什么呢?大哥是大唐储君,结果秦王府声势比东宫还要高,这怎么可以? 你帮了你阿耶,就是在帮四叔,今天四叔必须要夸奖你。” 李元吉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心情很是激动的样子。 “四弟说的没错,大郎这一次你确实立功了,要不然你在渭水岸边搞出那么大动静,为父也不会不管。” 李建成也很是隐晦的跟李承宗表达了自己已经看到你的贡献,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的意思。 “一个炼铁作坊就搞出来这么大动静,四叔可是听说你还在折腾其他几个作坊,怎么样,是不是也有其他惊喜?” “阿耶,四叔,作坊里的事情,要等东西做出来之后才知道结果,就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 “卖什么关子,这天下将来都是大哥的,以后也是你四叔的,有什么东西不能对我们说的?” 李元吉这话一出口,李建成和李承宗的脸色都变了。 这个时候,李承宗想到了一个传闻,史书上说李元吉会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李建成做事,那是因为李建成承诺登基以后册封李元吉为“皇太弟”。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太极殿上的御座,李建成坐完之后,传给李元吉坐。 之前李承宗还没有太多的去考虑这个事情。 现在李元吉这么一说,看来李建成当初十有八九是真的给李元吉做出了类似的承诺。 莫名奇妙的,李承宗发现自己走向皇位的路上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难道自己斗完李世民,还要再斗李元吉? 阿耶你能不能不要跟一个阿斗一样啊? “咳咳!” “大郎,我听说你在作坊里招募了两百人马在练兵?” 李建成发现情况不对之后,赶紧转移话题。 他显然是不想让李承宗知道自己跟李元吉之间还有其他的约定。 “大郎,你还懂得练兵?” 果然,说到兵事,李元吉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 虽然跟李元霸的身手没法相比,但是李元吉也是为人骁勇,擅长马槊,算是一名高手。 “略知一二!” 李承宗朝李元吉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 有些事情,自己心中知道就好,不要表现在脸上。 特别是李元吉现在还是东宫的重要助手。 要是把他推到了李世民那边,自己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 “四弟,我跟你说,大郎不仅懂练兵,他还因为这个事情收了一个徒弟呢。 那个徒弟我可是听冯立说过,身手不比他差多少。” 李建成虽然不大管东宫内部的事情,但是自己儿子身边的大事,还是有人跟他汇报了。 “跟冯立身手差不多?大郎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高手?有空让他跟四叔切磋切磋!” 李元吉可是很清楚冯立的厉害。 整个东宫十率,冯立的武力值绝对是排名前三的。 也就薛万彻等人能够跟他平起平坐。 现在李建成说李承宗收的一个徒弟的身手能跟冯立媲美,李元吉立马来了兴趣。 “四弟,都说了人家是大郎的弟子,你做四叔的,跟人家切磋,合适吗?” 整个长安城,也就李渊和李建成还能说教一下李元吉,其他人是完全管不了他了。 “哈哈!说的也是,大郎以前虽然喜欢练武,但是从来没有听过他还喜欢看兵书。 现在猛然听到他懂兵法,我才觉得有点奇怪。 有空的时候我去给他的护卫们指导指导一下。” 李元吉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也不至于在东宫发酒疯。 “那侄儿在这里就多谢四叔了!这些护卫能够有机会得到四叔的调教,那是他们的福气啊。” 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李承宗发现自己慢慢的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