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哪里来的蜜饯,陈语嫣去了厨房,找了一点糖块,融化了泡水。 杨志痛快的喝了糖水,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陈语嫣看杨志的眼神就像是看瓷娃娃。 杨志觉得有些好笑,“我这不还没死呢嘛,你这么小心干嘛?” 陈语嫣瞪了杨志一眼,小手一动,捂住了杨志的有嘴。 “你说什么呢!什么死啊活啊的,晦气!” 杨志使坏,一把按住了陈语嫣的手,“你这么着急干嘛?我是死是活你很在乎?” 陈语嫣这时候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当然在乎了,你不许说死!” 说完,一下子察觉到这是被杨志调戏了,一把将手挣脱来,背过了身。 杨志哈哈大笑,“你害羞什么,不就是在乎我吗,我知道了。” 陈语嫣咬牙,你知道个屁啊知道。 不过,这话倒是没说出来给杨志听。 杨志这会儿调戏了一顿陈语嫣,脸上倒是半点没有悲观和难过。 很快,陈南也醒过来了。 他第一个来到了杨志这里,看着颜值脸上的笑容,陈南有些眼热。 陈南跪在地上就想请罪,杨志不爱这一套,这种时刻,陈南却是忘了。 这一次,杨志拍了拍陈南的肩膀。 “你何须自责,说起来,你染上疫病…是受了我的连累。” 陈南不住的摇头,杨志却叹了口气。 “这西区,倒不是谁都能进的。” “我不后悔,却总归连累了你们。” 陈语嫣这时候也摇了摇头,“我和陈南都是心甘情愿的,侯爷,你不必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 杨志笑了一笑,“行了,我和陈南都中了招,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陈语嫣摇了摇头,抿唇,“侯爷,你这是嫌我碍事了?” 说着,眼睛一眨,就要掉眼泪。 杨志大手一下子覆上了陈语嫣的小脸,“你这是作何,我这是关心你,是为你着想。” 陈语嫣摇头,有些倔强。 “我不要你的关心。” 杨志双手捧住了陈语嫣的小脸,“你嘴硬什么,我偏要关心你,你能奈我何。” 杨志一贯厚脸皮,这话说的让陈语嫣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对陈南,杨志是真的有些愧疚。 陈南一直跟在他身边,可以说是出生入死,衷心如一了。 在杨志的眼里,陈南是他的兄弟而非手下。 更何况,这位老兄可是前不久救了他的命的。 杨志的初衷,并不想连累他。 陈南却从不觉得连累,保护杨志是他的使命,是他们兄弟的使命。 出了杨志的院子,陈南担心的是杨志的状况。 左思右想,他决定写一封信。 很快,这封信辗转到了王元岁手上。 实际上,这个时候往玄州以外的地方送信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王元岁同雷云商议过后,动用了身边的关系,成功把这一封信送了出去。 至于这封信最后的终点,是松州。 谢神医把自己关在配药房很久了。 杨志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到底要强上一些。 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跟随谢神医而来的大夫一共有五人,现在也病倒了两个。 而且,有些严重。 谢神医做不到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 那些大夫也是,杨志也是。 不断的换药,不断的尝试,谢神医却始终觉得还差那么一点。 这种感觉很是折磨人。 杨志每天依然乐呵呵的,只是他的活动范围也只有房间里面。 陈语嫣不听劝阻,每天照顾杨志。 在金陵军的时候,陈语嫣这些事早已经做惯了。 杨志是个闲不住的人,闲来无事,他就翻翻谢神医的医书。 兴许突然有转机呢? 陈南却有些心急,他在等一个人。 谢神医在失败了无数次以后,找到了一点小思路。 杨志每天笑呵呵的喝着那些汤药,不忘叮嘱陈南不要将他得病的事情传去苏州。 他担心几个女子受不住,特别是冯静雯,要是不小心刺激到了,这可是个大事情。 雷云和王元岁通通听了杨志的话,没有将杨志得病的事情传扬出去。 另一边,乌云和在东区也是心急不已。 他想回京城,不想在这里等死。 西区的情况他也知道,就是等死而已。 这可不是一般的风寒暑湿,稍微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命的。 东区虽然比较安全,到底也是隐患满满。 再加上,上次杨志出手打压了乌云和的威风,整个东区现在都没人敢同乌云和搅在一起了。 乌云和众星捧月惯了,哪里能忍受这样的日子。 这两天暴乱悄无声息的平息了,杨志也没有消息。 他倒是希望杨志染病,最好能马上去见阎王。 乌云和心眼一向小,他进了东区,受了排挤,这些都是拜杨志所赐,他恨杨志恨的牙痒痒。 不过,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这两天其他事他没干,打通关系这件事却干了不少。 到底是太医院院首,想要攀附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谁也不知道,当初进了西区的一个大夫,私下里早已和乌云和狼狈为奸了。 乌云和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一个杨志,一个谢临竹,这二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何况,杨志得罪的人太多了。 上次五公主一事,杨志并没有接住二皇子的橄榄枝。 二皇子是一个心狠手辣,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人。 这乌云和向来讨二皇子欢心,要是能解决杨志这个问题,也是大功一件。 至于皇帝派他来的任务,他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以他的手腕,到时候的结果怎么说,都有他乌云和的一份功劳。 这是半点不把百姓的命当一回事。 不过,乌云和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半时分,玄州城外并不宁静。 一匹快马的声音响彻无比,一个端正的人影伏在马背上,将速度提到了最快。 很快,到了城墙不远处,黑影小心的将马匹放了。 这是为了不惊动守卫。 他看着高耸的城墙,眼中的急躁和凝重十分明显。 城墙之上,守卫只看到一匹马跑走了,还以为是哪里的野马,并没有在意。 偌大的玄州,没有人敢出城,也没有敢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