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翔夫妇回来了,是跑着回来的,那速度就连二狗都被甩在了后面。 “画押!契书呢?我要画押!” 一进门,他也顾不得云煜是泼皮,武力值高这事,揪着衣领子就要拿契书画押。 仿佛晚了一秒就会被别人给抢走。 张老三几人的盛况他们见到了,那如流水一般的铜钱,排着长队等着买吃食的顾客。 还有忙得不亦乐乎的几家店铺,无不狠狠的刺激着魏翔夫妇的神经。 为了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假象,他还特意找到张老三几人打听了一阵。 最后在对方鄙视的神情中发了疯一般的往回跑,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太特么伤人了。 炒菜是赚钱最多的,鲁二娘之前一天最高能有二十多贯进账,现在鲁二娘要去楚楼了,这里没人打理,云煜正在找合作者。 若是这些代表着什么魏翔还不清楚的话,那他就白活了二十几年。 抢过契约,画押,然后带着媳妇去拜访鲁二娘。 云煜刚才说了,找鲁二娘学炒菜,可见他是不会亲自动手教导的。 经历了鲁二娘的那半个月,云煜是没有任何兴趣再教人炒菜了。 柳絮儿帮鲁二娘买了四个厨娘,还有两个帮工。 全部签的都是卖身契,这样一来,就不存在这些人胆敢背叛,将炒菜外传一事发生,能更放心的把后厨交给这几个人。 二狗带着魏翔夫妇上门,正好赶上一群人在学习。 说了一通前因后果,学炒菜的队伍里又多了两名学员。 然后二狗就拉着柳絮儿的手去房间交流感情去了,炒菜什么的,他着实不感兴趣。 …… 齐空最近很忙,云煜交给了他一项任务。 那就是每日围着瓦舍里面的勾栏转悠,专门找那些说书的地方听书。 要在这些说书的勾栏当中找一个生意最差,讲得也最差的那种,然后记录下他们每日的盈利以及盈利手段。 虽然不明白为啥要这么做,但出于信任,齐空还是一丝不苟的在搜集着各种资料。 这日,他将搜集来的所有情报汇报给云煜,这才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 “收勾栏?招募说书先生?你会说书?” 齐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书先生无不是垂垂老矣的老者,他们饱经沧桑,而且还识文断字。 看过无数经史典籍,更去过不少地方,听取了不少故事。 这之后在整理成册,有了较为完整的故事,再以各自的方式娓娓道来。 这才是一个说书先生,也唯有这样的人讲出的故事才会动听。 而云煜是什么?就一个泼皮,了不起会做些好吃食,能赚钱。 跟说书完全不搭嘎,这一头闯进去做勾栏生意,岂不是会亏得兜裆布都不剩? 对于齐空的惊讶和质疑,云煜显得很淡定。 “谁说我不会说书了?我要真去说书,估计就没瓦舍里面的那些说书先生什么事了。” 齐空撇撇嘴,明显对这话半句也不信。 “那你现在说上两段我听听,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云煜斜睨着他,不屑道: “有你听的时候,明日跟我一起去收了那家最差的勾栏再说!” 勾栏,从官府手中租来之后,是可以相互转让的。 这些私下行为官府不管,不过每年除了租金外,税收得按时交齐。 齐空这段时间找了七八家说书的,最差的那家如今还拖欠着官府的税钱。 这等好机会,云煜觉得自己若是放过了,那就得天打雷劈。 至于他为什么会想着收一座用来说书的勾栏,自然是因为李浩升一事之后自觉还是太过渺小。 随便出来个小杂鱼都敢对付自己,看样子自己的发展速度还得加快一些。 说书的勾栏其实不怎么挣钱,但是这地方三教九流汇聚,最是容易打听消息以及收买人心。 城南如今基本已经在二狗等人的掌控之中,但是放眼整个齐县,不过一隅罢了。 想要将手伸出去,利用勾栏做文章,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想以点带面,用一座小小的勾栏,来辐射整个齐县。 从而达到他彻底掌控齐县底下秩序的目的。 当然,一座说书的勾栏是远远不够的,这只不过是他的第一步,也是打开名气的第一步。 这之后,还会有后续动作,他的目光,已经从吃食上面转移到了齐县的下九流行当之上。 他能带动穷人巷的发财,就必然可以带动齐县的整个下九流行业蓬勃发展。 说书,不过只是一个点,用来辐射的基点。 第二日一早,云煜难得的起了个早床,跟着齐空来到了那家被他相中的勾栏。 “客观,想听书的话还得等等,您可以先四处逛逛,稍晚一些再来。” 一进门,掌柜的便笑着说道。 一大早可没有说书的,一般都得日上三竿等人流多起来了才会开始。 “我不是来听书的,你们东家可在?” 云煜看着眼前的掌柜说道,他之所以来的早,就是想趁着人不多的时候把事给办了。 掌柜的一楞,说道: “在下苏晔,正是此处东家,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打量了一番有些消瘦的苏晔,又转头看了看勾栏的各处陈设,云煜这才笑道: “在下云煜,此次前来是想和苏东家谈一笔买卖。” “你就是云煜?那个弄出蒸饼、高汤面、白糖糯米糕还有炒菜的云煜?” 很显然,苏晔听说过云煜的名头。 也是,在这瓦舍里面,就没有啥秘密。 但凡有些新闻出来,立马便会传遍各处。 云煜笑着点头承认,随即被请入内里,茶水奉上后,苏晔才问道: “不知云兄弟来此是想做什么买卖?” 在他看来,云煜专供些吃食,来这里无非就是推销他们有可能出现的新产品。 哪会想到云煜是来玩收购,或者说让他转让的。 “我打算买下此处,不知阁下可愿割爱?” 苏晔皱眉,看了看一旁的齐空,随即了然。 苦笑一声说道: “这位这段时间在小店呆了不少时日,想必是对这里有不少了解了吧?” 云煜很坦然的点头,“没错,与其他店比起来,你这里经营的最差,恐怕即便我不出手,明年你也无力继续租下此处,必须另谋出路。” 苏晔点头叹息,这座勾栏他经营了八年,从最开始的高朋满座,到如今的生意凋零。 正如云煜所说,明年他恐怕已经无以为继,这门生意,已经到头了。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那些好的说书人全被高价挖走,而他手头上的那些故事,全都老旧乏味。 已经很难再吸引人来他这听书了,尽管他这的价格,是整个瓦舍最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