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一百五十章 战略目的
如果没有背叛,自己还是杨广的乳娘。 深受杨广敬重,在后宫中拥有不俗地位。 与唯一的儿子罗巍,也不会天人永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而且,这一切也怪不到杨广身上,要怪,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 “儿啊,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梅氏望着罗巍那紧闭的双眼,眼中终于流下悔恨的泪水。 很快,在那三个人的帮助下,梅氏缓缓的离开了此地,在雨幕中,背影显得孤单而又落寞。 只是没有人发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屋檐下站着一个女子,这女子虽然轻纱遮面,可仔细看的话,依旧能看出她美的有些惊心动魄,只怕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了,都会毫不犹豫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崔氏女! “罗巍啊罗巍,我原以为你能够成些气候,没想到还比不过那宇文化及,至少宇文化及还能率军攻入江都行宫,险些夺走皇位,而你呢?你又能做些什么?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崔氏女轻声冷哼一句,罗巍入江都一事,她一直都在私底下关注着。 可直至罗巍死于杨广之手,此人都未能办成一件大事,这无疑让崔氏女对其唾弃不已,认为他纯粹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过,这罗巍人虽废物了一些,可他毕竟与红蝶教的教主有特殊的关系。”崔氏女眸光深邃无比。 “红蝶教在江都的势力,皆被杨广所铲除,可江都以外,红蝶教依旧不容小觑,若被红蝶教的教主,知道了自己男人死于杨广之手,那此事必然会让狗皇帝头疼一阵。”崔氏女自言自语间,一个绝妙的计划缓缓浮现出来。 她不由得露出一抹散发着刺骨寒意的笑容。 接着,转身离去,同样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时间流逝,半个月的时间从指缝中悄然划过。 这半个月来,大隋依旧在抓紧一切时间募兵,同时积攒战时军饷,尽管没有正式开战,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气味。 此等情况下,看似平静的江都,实则暗流涌动,每天都有不少的老百姓拖家带口离开江都,甚至于,朝中还有一些官员以及官员的家眷,也在计划逃离。 这种现象,并非好事。 要知道,对于一座国家而言,最重要的便是信念感,一旦所有人都对这座国家失去了信念感,那这座国家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一些忠于大隋的人,面对此等情况,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迫切想要阻止这种现象继续恶化下去。 甚至于,还打算派重兵把守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可惜,他们这动作才刚刚开始实施,便被杨广紧急叫停,因为,在杨广看来,信念感这玩意儿,并非强迫出来的,而是得让臣民们心甘情愿的诞生,如若做的太过火,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些人在大隋危难之际,选择离开,那也算不得大隋臣民,走就走了,于大隋而言不仅没有坏处,反而还能趁机筛掉一些渣滓。 大臣们虽觉得杨广的想法,有些不符合现在的时局,可谁让他才是大隋的帝王?况且,杨广也早就用诸多事实证明,他的眼界,远非普通人可比,质疑他的人,往往都会将自己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只不过,话虽如此,但眼见情况越来越严峻,杨广却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措,这还是让群臣稍显不安。 唯独杨广那边,平静的近乎不正常,每日待在江都行宫中,平时该干嘛,现在还是干嘛,对于大隋的未来,丝毫不担心。 但实际上,他们却不知道,杨广心中也着急,只是他并未轻易显露出来,因为,在等到该等到的消息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杨公公,李拭和单道真那边,今日可有飞鸽传书?”寝宫中,杨广揉着眉心,有些疲惫的望着面前的杨公公。 杨公公轻轻摇头:“距离上次的飞鸽传书,已经过去了有十余天了,当时他们只是说已经抵达东都洛阳,却并未透露其他的消息。” “十余天了……按理说应该已经与瓦岗寨的群雄接触上了,老奴也不知道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新的飞鸽传书。” 说到这,杨公公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杨广撇了他一眼,沉声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所顾忌。” “他们两人,势单力薄的,独自进入东都洛阳,本就危险至极,而今这么久没有动静,老奴担心,他们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杨公公踌躇着,还是咬牙说出了心中所想。 杨广脸色微变。 杨公公见状不对,赶忙跪在地上解释道:“陛下,这只是老奴的猜测,当不得真,或许另有其他原因也说不定……” “朕又没怪你,你怕什么?”杨广摆摆手让杨公公从地上站起来,眉头微蹩:“其实朕也有过跟你一模一样的猜测,可是,现在大隋的情况你也知道,朕别无他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 “在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之前,朕不会放弃,瓦岗寨对于朕来说,太重要了。” “这是朕接下来一系列计划之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一环,若这第一步都受阻,那么接下来的路,就将会更难走了。” “你,明白吗?” 杨公公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老奴明白,瓦岗寨虽是叛贼组织,可若能为大隋所用的话,却能极大的增强我们自身的国力。”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 杨广眼眸精光闪烁:“瓦岗寨是否臣服于朕,根本不重要,朕要的,是瓦岗寨能成为朕手中的一枚棋子,在关键时刻,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啊?”杨公公瞪眼,显然对杨广的话,听不太明白。 杨广哑然,有些想法,唯有他才能想清楚,可落在旁人眼中,那就如同在听天书一般。可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何尝不是在隐藏自己的战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