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林像灵猫一样进入房间。 房间里共有三个人,两个躺在床上,一个趴在桌上,也不知道哪个是原田弘树,哪个是藤原千夜、吉田邦彦,反正三人都睡着了。 说睡着也不准确,准确地说,三个人睡着了,但不一定睡死,他吹进来的迷香让这三个人彻底睡死了。 要不是林创嘱咐别让他们睡得太死,以免次日露馅,李洪林再吹上几分钟,这三个人能睡到明天下午。 尽管控制了迷烟的量,但李洪林相信,一个小时之内,自己就算在他们耳边大声叫喊,他们也不会醒来。 就是这么自信。 屋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洪林先把窗帘拉上,戴上手套。 刚才不戴手套,是怕扒窗台时手滑。 戴好手套后,又取出一支小手电,在屋里一扫,发现屋里除了一部电台,并没有保险柜之类的东西,桌上只有两个记录本,李洪林翻了翻,全是日文,根本不认识。 但一看是手写的,李洪林当即断定不是先生要的密码本。 因为先生说过,密码本一定是印刷品。 李洪林四下找,终于在睡着一个人的枕头边发现了一只公文包。 李洪林把公文包取过来,轻轻拉开拉链,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个小本本,密密麻麻印满了日文和数字,另外还有几份电文。 李洪林大喜,当即拿出微型相机,用嘴叼着手电,迅速拍了起来。 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才把小本本拍完,李洪林不满足,把那几份电文也都拍了,这才把密码本和电文依原样放进公文包,再把公文包放回原处。 他轻轻地倒退着,边退边小心地把足迹抹去。 跳上窗台,又在窗台上抹了几把,把窗户拉过来,用小刀把插销插上,这才纵身一跃,跃上540窗台。 林创接着,把窗帘拉上,轻声问道:“找到密码本了吗?” “找到了,是印的,有字有数码,还有几张电文,反正我都拍下来了。”李洪林兴奋地答道。 林创拿过微型相机,把胶卷取下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又一想:“不行,明天乱子一出,若是西尾寿造玩个人人搜身,我可没有办法躲过去。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想到这里,又把胶卷取出来交给李洪林:“把东XZ好,别让人搜了去。” “放心吧,就算让他们搜身,他们也搜不到。” “嗯,你的专业水平很高,我信。” “嘿嘿嘿……。” 黑暗中,李洪林笑得露出了大牙。 …… 与此同时,616房间。 西北角一个大炉子,炉子往上有一个烟囱,把炉火欢快地跳跃着,很旺。 屋里很热,一名宪兵只穿了一件单衣在烧炉子。 正在这时,马场浩二和田中因和进来,田中因和手里提着一只大提包。 宪兵站起来要行礼,田中因和摆了摆手,命他出去。 二人谁也没说话,田中因和把烟囱取下来,移到一旁,火苗顿时弯腰,火头竟然朝下。 田中因和看了马场浩二一眼,后者冲他伸了伸大拇指。 田中因和取了一些碎煤填到炉膛里,火苗渐渐熄了,同时,肉眼可见,烟气往下走了。 田中因和又从提包里取出两个玻璃瓶子、一个玻璃盆,戴上口罩,把两个琉璃瓶子的液体倒进玻璃盆,霎时冒出一股子白烟,同时一股子刺鼻的气味散发开来,田中因和迅速把盆放到炉口处,那股子白烟,竟然从炉口飘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烟气没了,气味也淡了,田中因和起身把窗户打开,轻声道:“行了,等着明天看热闹吧。” 说罢,收拾起瓶子、盆子,把烟囱弄回原处,冲马场浩二点点头,迅速离开。 …… 次日一早,一宿没睡的马场浩二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声,连忙冲出房间,往楼下跑去。 来到楼下,正好看到西尾寿造的四名警卫从516房间抬出两具担架,担架上很明显是两个人,犬养健带人护着急急往楼下走。 马场浩二赶紧跟下去,来到楼下,看到警卫把两具担架全部抬上两辆救护车。 犬养健没有跟车去,而是铁青着脸扭头回来了。 就在这时,中野云子也匆匆赶过来。 “怎么回事,顾问阁下?”中野云子问道。 “西尾君中毒,已经没有了呼吸。马场少佐,马上通知机关长和三浦三郎中将到大厦会议室开会,中野中佐,请你立即派人把昨天晚上在四五六三层楼的所有特工和工作人员,全部集中到会议室,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离开。不听命令的,格杀勿论!” “嗨依!” 中野云子和马场浩二同时应了一声,各自去了。 马场浩二先给三浦三郎打了个电话:“中将阁下,犬养顾问阁下请你马上来大厦开会,十万火急。” “好,我马上就去。”三浦三郎电话里说道。 他昨天晚上回了宪兵司令部。 确实如林创所料,他做了两手准备。 田中因和和马场浩二如果得手,那是再好不过;万一失手,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动用宪兵强行干掉西尾寿造。 他之所以回去,就是听信,以决定是否进行下一步。 马场浩二电话里一句“十万火急”,其实是二人商量好的暗语,意思是大功告成。 放下电话,三浦三郎叫过田中因和,轻松地说道:“成功了。田中,你居功至伟啊。” “卑职不司令效劳,不敢居功!”田中因和连忙立正,谦虚地说道。 “哈哈哈……,好,才学高,还谦逊有礼,是个人才。我会提拔你的。” “感谢司令赏识!”田中因和心里非常高兴,有三浦三郎这句话,自己即将迎来人生的辉煌。 “走,看看犬养健的热闹去。” “嗨依!” …… 当三浦三郎和田中因和赶到汉弥尔登大厦五楼会议室,见影佐仁雄、犬养健、中野云子、马场浩二、林明等都在,会场上鸦雀无声,人人脸色凝重。 “不就是死了一个商人将军吗?怎么个个跟死了爹娘一样?”三浦三郎得意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