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 徐汉良将药方写了出来,折叠了一下,便交给了唐宁宁。 这个药方毕竟是救过自己的命,所以徐汉良的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 稚娘一直站在旁边,表情却十分奇怪。 等到唐宁宁走后,徐汉良才询问稚娘唐宁宁的身份。 而稚娘也没隐瞒徐汉良,将唐宁宁和徐汉良之间的恩怨纠葛,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徐汉良这才知道,为何唐宁宁的侍女,会叫自己登徒子了。 唐家在吴县也属于世家大族,并且在整个两浙路都有着不少产业。 虽然家中并无功名,但却极为富裕,在汴京中都有着一定影响力。 这件事情还和周恒有着一定关系。 当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差,起码周恒隐藏的很好。 那周恒却陷害徐汉良,偷看唐家独女唐宁宁洗澡,被官差当场抓住。 若不是被徐有道拼命保下来,估计徐汉良不死也要半残了。 因此,徐汉良和唐宁宁之间,也是接下来了一个梁子。 在听到这些话后,徐汉良也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 不过却也没想太多,毕竟前身做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当时前身也被打了个半死,算是还了那一眼。 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徐汉良便让对面带着利息多看两眼算了。 在得知了事情的全貌之后,徐汉良便没有纠结下去了。 在说完这些话后,稚娘便将一层褥子搬到了地面之上。 平日里在家的时候,稚娘和徐汉良也都是分房而睡的。 “地上凉,还是床上睡吧。” 徐汉良打了个哈欠后,小声说道。 稚娘微微一愣,脸上一抹红晕浮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抱着褥子,上床也不是,下床也不是。 徐汉良也无奈苦笑:“我睡这边,你谁那边,别嫌弃我吵就可以了。” 对于稚娘,他也提不起什么心思。 主要是因为现在稚娘不过十五岁,放在自己那个时代还是个高中生。 虽然已经是来到了大宋,十五岁已经是待秀闺中了。 但徐汉良还是不可能那么畜生,对稚娘起什么心思的。 …… 第二天清晨。 起床后,徐汉良便伸了一个懒腰。 日头已高,已经是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了。 稚娘已经是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了。 正当徐汉良准备去寻找马夫之时,两道急匆匆的身影却赶了过来。 见到那两道身影后,徐汉良同样是微微一愣。 “唐宁宁?” 徐汉良看着跑向自己的女子,呆愣愣的说道。 此时的唐宁宁,眉宇之间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喜色。 见到她的表情,徐汉良便知道昨日的药方应当起了作用。 “当真是多谢你的药方了,我父亲已经是逐渐转醒了。” 唐宁宁点了下头,便激动的说道。 “我这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既然伯父没事便好。” 徐汉良点了点头。 唐宁宁见到稚娘手中的包裹,心下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准备离去吗?” “本来便是回来看看我父亲,既然已经结束,便回常熟了。” 徐汉良随意应和着。 唐宁宁作为吴县之人,自然知道那位县丞大人的遭遇了。 “既然你治好了我父亲,那么你要什么?” 唐宁宁接着问道。 “我要回家。” 徐汉良无奈摇头。 “这。”徐汉良这一句话,无疑是将唐宁宁想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这里是五百两的交子,算是给你的报酬了,若是不够,便再说。” 唐宁宁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纸,递到了徐汉良身前。 这一幕却让徐汉良有些傻了眼,不知唐宁宁是什么意思。 “我救人归救人,但我又不是为了要钱。” 徐汉良苦笑一声。 “这可不行,这些钱你必须拿着,否则的话,这人情账可就算不清了。” 唐宁宁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毕竟是生意人家,所以对于这人情债看的倒是比较重。 徐家的情况,唐宁宁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自然知道他家所缺的肯定是钱,所以才会拿钱出来。 徐汉良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将银票推脱了回去。 轻笑道:“若是可以的话,那你便用这些钱请来一些郎中,为昨日那些百姓治病的。” 昨日那些百姓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触动徐汉良了。 在这个时代治病本身就是要消耗不少钱的,对于那些贫苦百姓来说,更是如此。 钱徐汉良想要吗?自然是想的。 但徐汉良明白,自己是能够靠着自己赚更多钱的。 而那些百姓不一样,一两银子都能让他们改变一生。 “这。” 唐宁宁微微一愣,没想到徐汉良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五百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即便是在汴京之中,都能够置办一套宅子了。 就在唐宁宁愣神之际,徐汉良已经是坐上了马车。 “后会有期。” 徐汉良拱手道谢后,便绝尘而去。 “公子,你真……” 稚娘看着眼前的工资,眼神中早就已经是冒出了星星。 在现在的她看来,自家公子简直就是全能了。 这段时间的遭遇,早就已经是让稚娘更加倾心与他了。 徐汉良看着稚娘,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好了好了,知道你想说什么。” 与此同时,一座回京的画舫之内。 “不好了,不好了,花魁失踪了水了。” 一位身形肥胖的老鸨大声叫喊道。 这道叫喊之中传出后,让整个画舫上的人,都慌了神。 一位官差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来,厉声问道:“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呢?” 老鸨哭丧着脸:“这,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她还在船上的,门口还有人看着呢。” 男子脸色有些狰狞:“找,一定要给我找到,失去了花魁,那我们满花阁岂不是失去了一颗招财树吗?” …… 一处荒凉的野地之中,一位衣着破烂的女子,正拿起一把剪子,绞短了头发。 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后,又在脸上涂满了泥土。 原本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已经是变成了蓬头垢面。 但在她的脸上,却充满着一种坚毅,朝着南方缓缓走去。 此刻的她,总算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或许,这便是自由吧,以后再也不是那些贵族的笼中物了。 她的脑海之中,逐渐浮现出一张俊朗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