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彼此间又各自寒暄了一阵。 南蛮六王爷拓跋塔说卫公子等诸位舟车劳顿辛苦了,合作之事等今晚休整后,明日再详细洽谈。 对此,卫央自是没有异议。 只是,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重要之事。 于是,他面向六王爷,开口询问道:“六王爷,我有一事,想要询问你一番。” “卫公子,如今你我已是盟友,你既有事,但问无妨。” 拓跋塔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卫央微微点头,直言道:“我一个朋友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我听拓跋孤勇大帅说,贵国有一名医术精湛的巫医王,可起死人肉白骨。” “不知这位巫医王可在此处?” 顿了顿,他又道,“若是方便的话,还望六王爷引荐一番,请他尽快为我朋友救治。” “因为,我这位朋友现在的状况很是不好,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先前那小和尚只说能保厉飞候七日无虞,而如今已过去了近两日,若是再拖延的话,时间上怕是要来不及了。 “巫医王?” 听到这个名字,拓跋塔不由地一愣,旋即一脸茫然地道,“我南蛮,没有什么巫医王啊。” “……” 没有巫医王? 那岂不是故意拿自己寻开心? 卫央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连同文心远几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这南蛮大帅拓跋孤勇竟敢他们玩起了诓骗的手段,果然是不可尽信啊。 卫央的目光死死地凝望向右侧座位上的拓跋孤勇,冷冷地道:“靠诓骗的手段,来博取合作的机会,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若是如此,我想,这所谓的合作,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所谓的南蛮大帅,竟是头等骗徒,当真可笑至极。” 说到后面,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地讥诮。 说实话。 他的确很生气。 因为,这关乎到厉飞候的性命。 而对方竟以厉飞候的性命安危来开玩笑,他绝没法容忍! 六王爷拓跋塔亦是面向拓跋孤勇,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拓跋孤勇刚喝完了一杯血葡酒,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听到这两番话,不禁感到有些汗颜,急忙起身行了一礼,对着卫央解释说道:“卫公子,我可没有诓骗于你。” “没有诓骗?” 卫央挑了挑眉,鄙夷的脸颊上写满了不信之色,冷笑道,“连你家六王爷都说不知这巫医王,你还要如何狡辩?” “这个嘛……” 拓跋孤勇面露为难之色,旋即看向了六王爷,向前走近过去。 当走至拓跋塔身前时,却被对方一声厉喝险些震退了回去。 只听得拓跋塔怒声呵斥道:“人家卫公子要一个解释,你跑来本王这做什么?” 他真是服了这个家伙了。 说话间,他的一双冷眸凶狠地瞪看拓跋孤勇,似是在说‘此事若是功亏一篑,本王必将不轻饶于你’。 拓跋孤勇僵了在那儿,目光在两者间徘徊着,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拓跋塔见此,皱起了眉头,似是意识到有些事关南蛮的东西不可当面轻易表露。 于是,他对着拓跋孤勇招了招手。 拓跋孤勇当即会意,附于其耳边,低声说道了几句。 拓跋塔听着听着,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拓跋孤勇退开。 拓跋孤勇挪动了步伐,后退了下去。 拓跋塔重新直视卫央,笑着说道:“卫公子,本王倒是想起来了,我南蛮的确有一位医术精湛的巫医王。” “哦?” 卫央微微眯起眼睛,冷然地嗤道,“六王爷方才还说没有,这会儿又说有了,莫不是真当我年纪小好糊弄?” 拓跋塔看着这个实际年龄与外表极度不符的年轻人,也自当知晓此人并非好糊弄的主。 他笑了笑,道:“卫公子,既是合作,那讲求的自当是诚意。” “何来诚意?” 卫央语气透着一抹不耐烦。 他实在不想与这些南蛮人再耗下去了。 虽说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要他赌上厉飞候的性命……这绝对不行! 拓跋塔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拓跋孤勇使了个眼色。 唰! 拓跋孤勇踏前几步,径直来到了卫央几人面前,‘锵’的一下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吓得文心远几人面色大变,当即也抽出了兵刃,如临大敌! 旁边坐着的二女,神色也紧绷了起来。 相对而言,卫央却显得十分淡定,因为他并未从拓跋孤勇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杀意。 他摆了摆手,示意文心远几人收回兵刃。 文心远几人犹豫了一下,终是遵从了命令。 随后,只见拓跋孤勇将那柄佩刀双手奉于卫央,颔首,语气坚定地道:“我拓跋孤勇,愿以性命担保诚意。” “如若有违,卫公子大可以直接用此刀,将我斩杀!” 这番话说得十足铿锵有力。 但卫央却没有去接刀,而是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看着拓跋孤勇,像是想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丝端倪。 只可惜,并没有。 九品高手,放任何一方势力,都算是强大有力的砥柱了。 以九品高手的性命作为担保,这的确很有诚意。 只是,若是不成,难道他真能杀了这九品高手不成? 所以,这样的诚意,于他而言,并无意义。 他至始至终,都未去接那柄刀,而是摇了摇头,道:“我卫央,并非恩将仇报之人。” 拓跋塔也是个聪慧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卫央的意思,直接问道:“那卫公子,想要如何?” 卫央倚靠在椅子上,缓缓地伸出了两根手指,道:“两日,我只给你们两日的时间。” “两日之后,若是见不到巫医王,那我等就会自行离去。” “当然,在此之前,我也会满足你们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以报拓跋孤勇大帅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