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这个,于婉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前几日,东州境内,似乎有一则东平侯与前朝余孽勾结的小道消息。 当时,她亦是嗤之以鼻,东平侯岂会与前朝余孽勾结?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当年东平侯攻占东州,那可是直接屠戮了数十万人啊。 按理说,那伙前朝余孽与东平侯必然不共戴天,又怎会有所勾结呢? 倘若真坐实了东平侯与前朝余孽的勾结,那也就意味着,东平侯同样也与南蛮贼人有所勾结了。 于婉容思索了一番后,给出了一个结论,“此事不可全信,但也需要注意。” 在这个节骨眼上,东平侯倘若真叛变了,那对于大梁而言,必将是致命性的打击啊。 绿盈颔首道:“是,主子,我会盯紧东平侯那边的。” 于婉容再次喝了一口茶,此刻的她稍微消除了几分内心的积郁。 在她放下茶杯的这一刻,有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冲入营帐,一边跑着,一边喊道:“报……” 于婉容见着来人匆匆忙忙的,沉声质问道:“何事?” “回于司长,外边来了四个人,说要见您。” 那名士兵如实回禀道,“为首那人自称叫什么冯裕的,说是您的手下。” “冯裕!” 于婉容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双眸睁大,整个人霍然而起,“快让他们进来!” “是,于司长。” 那名士兵应了声之后,便退出去了。 不多时。 从营帐外边走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 为首的男子,正是冯裕。 他们四人,皆为皇城司的一员,不过除了冯裕外,其他三人皆不属于婉容的下属,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要听从这位于副司长的号令的,更何况,他们现如今还被调派了过来,自当遵循指令。 “见过于司长。” 冯裕四人上前站定,同时弯腰拱手。 于婉容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冯裕将他们回到东州后所遇到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然后呈上了一封书信。 而这封书信,正是先前他们在一家酒肆所接收到的。 这封书信,是宋迎杏的亲笔信,上面的内容,正是东平侯与前朝余孽勾结之事。 于婉容打开书信,打开了一眼内容之后,神色微微一变。 旋即,她伸手轻轻摩挲书信上的娟秀字迹,轻声喃喃道:“的确是她的字迹。” 她抬头望向四人,“这么说来,东平侯是当真叛变了?” 冯裕四人对视一眼,坦然道:“十有八九。” 冯裕还补充了一句,“起初,我等也不信,可直至看到了这封书信。” 于婉容再次打量这份书信,确定并没有暗藏玄机之后,缓缓说道:“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啊……” 冯裕四人愣了下,然后询问道:“于司长的意思是……” 于婉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们可曾见过宋迎杏?” 冯裕四人皆是摇头,“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 于婉容微微蠕动,稍作思量,沉吟道,“我知道了。” “此事干系甚大,这样,就由你们四个去盯紧东平侯那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汇报。” 关乎此事,她也不好妄下定断,只能先尽可能地确认一番了。 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是因为,她不相信东平侯会叛变,还有就是,怕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 “是,于司长。” 冯裕四人应道,“我等正有此意。” 他们四人原本就是去盯着东平侯府的,发现东平侯带兵出征之后,他们就一路跟随了过来,恰好得知于司长也在此处,就先过来汇报了一下情况。 于婉容挥了挥手,“去吧。” 冯裕四人颔首,退了出去。 营帐内,再次只剩下于婉容和绿盈二人。 于婉容将那封书信递给绿盈。 绿盈接过,仔细地端详。 于婉容随口问道:“可曾看出什么?” 绿盈摇了摇头。“看不出任何破绽。” 于婉容微微仰起头,双手负后,幽幽地感叹了一句,“越是如此,越是可疑啊。” “要知道,自己也是可以模仿出来的。” 闻言,绿盈神色微变,惊道:“主子的意思是?” 于婉容双眸倏尔锐利,沉声道:“宋迎杏,极有可能叛变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人挟持了。” “不过倘若是真叛变了的话,按理说,她应该不会不露面,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说,我的这两种猜想都错了,那么……东平侯就真得是勾结叛变无疑了!”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