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侯五,你这个遢货说话咋这么粗俗呢?” 见李元景脸色已经阴沉如水,薛安尽在掌控的笑道: “李书生,我知道,谁碰到这事都不痛快,但我们家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怎么会让你吃亏呢?” “这样。” “寻常这样的丫头,不过五两银子一个。我家老爷心善,知道你爹娘刚死,就给你十两。” “这样你还了我家老爷的印子钱,还能余下个二三两,岂不美哉?” 李元景这时已经看到,门口的玉娘浑身都在发抖了,忽然笑起来: “薛管家,多谢薛大善人美意。” “不过,玉娘是我媳妇,不是货物,这事情我不答应!银子到日子我肯定会还,但不是现在!” “你们请便吧!” “嗯?” 薛安顿时瞪大了一双老鼠眼: “姓李的,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须知,这几日马上就要交秋税,冷山那边的马大当家也要收份子钱,你个遢货可想好了!你能一下子还的起这么多钱吗?!” 旁边。 侯五急于找回场子,当即撸起袖子道: “薛管家,跟这个贱骨头墨迹这许多干甚?咱们好好收拾他一通,看他还敢不敢这么乱叫?!居然连薛大善人的面子都不给,这是在找死!” “唰!” 李元景再次抽出柴刀,冷笑道: “侯五,你好大的本事啊。你敢不敢再大声点,让村长他老人家也听见你刚才的威风?” “欠条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到下月初五才还钱,你们敢乱来试试!!!” “这……” 薛安和侯五等人顿时一个机灵,下意识怂了三分。 这泉子村的村长虽然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但他老人家年轻时曾经在辽东战场打磨十几年,虎老雄风还在。 这使得泉子村虽然是个移民村子,宗族力量没那么强,却是在老村长的治理下颇为团结。 如果薛安和侯五等人敢在村子里乱来,老村长是真敢提刀杀人的。 “玉娘。” “既然这帮人不想走,那你就扯着嗓子大叫,把老村长他们喊来!反正村长家就在前面不远,他老人家肯定能听到!” 见薛安等人露了怯,李元景对玉娘说道。 “嗳,好的哥哥。” 玉娘很听话,当即咳嗽一声,就要扯着嗓子大叫。 “姓李的,算你狠!” 薛安等人再也绷不住了,他恶狠狠的瞪了李元景一眼,一边往外跑一边放狠话道: “你给老子等着!看到了日子,你还不上银子,老子怎么炮制你!到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很快。 这帮杂碎就跑没了影。 外面大树后。 王翠花见薛安都亲自过来了,居然还是没有拿下李元景,真是恨不得把李元景做成小纸人扎死了。 奈何。 她此时也真有点虚李元景了,不敢再在这边久留,赶忙扭着她丰满的腰.臀快步跑路。 李元景自然看到了王翠花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冷笑。 这个骚娘们,这是在找死! “呜,哥哥,吓死奴了,奴还以为,你不要奴了呢……” 玉娘这时也来到了李元景身边,用力挽住了李元景的手臂,小身子紧紧贴在了李元景身上,已经梨花带雨。 李元景下意识就想调侃几句,却忽然发现,眼前人不是后世的总裁娇女,而是可人又可怜的玉娘啊…… 忙用力把玉娘搂在怀里笑道: “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哥哥最心疼的宝贝,就算皇帝老儿拿他的江山来换,哥哥也不换。” “哥哥,真的么?” 玉娘究竟年幼,李元景几句情话,她已经美眸含泪,激动不已,让李元景光明正大的占了不少手脚便宜…… … 舒舒服服的吃了顿早饭加中饭,又看着玉娘喝了碗热腾腾的红糖水补身子。 李元景这才让玉娘在家里收拾昨晚那些鱼儿,他则是锁好了门,别着柴刀,来到后山这莽莽大山上考察地形。 去县城的经历让李元景很明白。 鱼远没有山货值钱。 就算是普通的兔子,差不多都能值个一两银子。 按照现在三十几文的粮价,一只兔子能换三十几斤粮食了。 当然。 兔子这些山货之所以值钱,也不是没来由的。 齐州处于大乾中部,理论上算是受大乾这北旱南涝最轻的地方。 可事实并非如此。 齐州是一年大旱一年大涝,比别处更惨。 这搞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就别说山里的野兽了。 现在。 就算是最职业的猎人,一个月怕都未必能打到一只兔子。 但李元景想搞得却并不是兔子。 而是—— 狼! 狼本身的价格,李元景并没有数,不好估量,但是狼皮,李元景却是搞的很明白。 因为大乾与东北西北都出了问题,两边的毛皮都流不进来,但这显然阻挡不了京里和大城市贵人们的消耗。 自然只能消耗本土皮货了。 风城县这种地处山区,属于皮货产地的收购价格,一张品相很一般的小狼皮,都能卖到小三两银子了。 更不要提那些品相好的大狼的。 关键狼皮这玩意好携带,很方便李元景往返城里贩卖。 而且。 晚上李元景时而能听见后山的狼叫声,是完全确定这山里有狼的。 只是各种原因,普通人捕不到罢了。 在后山附近考察了一下午,见捡干柴的妇人们都往回返了,李元景心里也有了数,慢条斯理返回家中。 不过。 刚到家,李元景就瞬间警惕起来。 玉娘虽然把鱼收拾好了,却并没有跟往常一样提前做好饭等李元景,而是焦急的来回踱步,明显慌了。 “玉娘,出什么事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李元景面色一沉,快步来到玉娘身边,用力握住了她的玉手。 “哥哥……” 玉娘一看到李元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小身子紧紧靠在李元景怀里,摸了一把眼泪道: “哥哥,不是奴,是,是张婶子家里,张婶子家里出事了。” “好像是在县城做工的张家二哥,不小心弄丢了他们东家的一包白雪糖,他们东家非但打断了张家二哥的腿,还要让张家二哥赔偿所有损失啊……” “哥哥,张婶子和张家一直挺照顾咱们的,奴,奴想拿二斤粮,去,去看看张家婶子……” “丢了一包白雪糖?” 李元景眉头止不住紧紧皱起来。